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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卿偏了偏頭,那些東西落到了地上。思兔
向卉捂著臉慢慢地蹲到了地上,原就百孔千瘡的心,被他再次重重一挫,覺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因為,只有痛苦和仇恨才能讓人活下去。」他說。
向卉的頭埋在臂彎里,覺得心痛得要死了。
顧雲卿又吸了一口煙,掐滅煙後他起了走到了向卉面前,他把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攬進懷中。
「向卉,你看著我。」
木然地抬頭,的眼神有些失去了焦距。
「如果你覺得活著很痛苦,那麼,我的痛苦一定是你的十倍,百倍。」他抬手,將手背上的著創口的位置放到眼前,「這些傷會痛,但它們會好。我比你更清楚,心裂了,它就好不了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神病院住了三年,你知不知道,那三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問了自己千萬遍,我一直沒有答案。等我活著從那裡出來,我再次見到你。你以為你會告訴我答案,可你什麼都不說。你不說,你總什麼都不說……」向卉喃喃的,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流。
顧雲卿側過頭,好一會兒才說:「那裡畢竟是安全的,孟德麗是我的心理醫生。你所有的況,都會如期向我匯報。」 (5,0);
向卉推開他,拼命搖頭:「不可能,顧雲卿,你不要騙我了。是徐朗言送我去那裡的,那三年,是徐朗言守著我,是他拼盡一切地幫我,是他陪著我。你不要搶他的功勞,你不許詆毀他。」
顧雲卿看了一眼,然後他往窗邊走過去,拉開窗簾,晨從落地窗時在灑進來。
「我相信他你,我也相信他願意在能力範圍給你最好的一切。但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和曾經的你一樣的普通。他的能力決定了,他不可能將你安排進臨怡神病院,不可能為你安排一個單獨的院落,更不可能有一個專屬你的醫生。向卉,你肯定有過懷疑,但你一廂願地認為這些事都是徐朗言辦好的。」
「你騙我,騙我。」向卉崩潰地大喊。
顧雲卿不理,他看著窗外的白雪茫茫。房間裡,不時傳來向卉低低的哭泣聲。
「十八年前,你在XX雜誌上發表一篇雜記。那篇雜記和我表姐萬斐斐的散文排在一起。我是那時候知道你的。」
「說實話,我一度以為像你這種有才氣有靈氣的作家,多半會和我表姐一樣,早早地就隕落了,即使不死,那也應該活得跟閒雲野鶴一樣。真是沒有想到,你卻變一個庸俗的作家。」 (5,0);
「你結婚了,生了孩子,丈夫背叛你。向卉,你看,這個人世間的事,有時候總是那麼稽而可笑。是不是?」
他轉過來看。
靠床沿呆呆地看著地毯。
「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去一個普通平庸的人,但你的裡,還殘存著年輕時靈氣。我承認,我是被你那僅存的靈氣吸引的。」
向卉聽到這裡時,笑了一下。他說得對,這個人世間事,有時候還真是那麼稽而可笑。
「你不是很想了解我嗎?總是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想要問我。如果我願意回答,你的問題應該不會於十萬個。我從小跟著我外婆長大,顧雲朵從小跟著我長大。這些,我以前都和提過一些吧。」
「我沒有和你提過的是,我和顧雲朵接的是截然不同的教育,不同的陪伴。我有很多的時間在練琴,但有更多的時間在練習怎麼防止暗殺,追殺,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自救。」
「所以,向卉,今晚,我真的很有誠意,給足了你時間殺我。」他說到這裡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他說。
「天亮了,你去洗把臉吧,我們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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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向卉沙啞著聲音問。
「你不是一直很想弄清楚你爸媽的死嗎?市局那邊已經有了新的線索。但我們需要去另一個地方,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見到一個活著的知道真相的人。」他說。
向卉的神一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快步進了廁所。刷牙洗臉,梳頭髮,所有的作沒有超過三分鐘。出了廁所,從地上翻倒的行李箱裡,找出了一個口罩戴上了。
「走。」從廁所出來,顧雲卿剛好也從另一個廁所出來。
「你開車,我有些事要理。」他穿上羽絨服後將車鑰匙拋了過去。
兩個人下了地下車庫,車庫清洗得不算太徹底,在他們車頭前的位置,還約可以看到的痕跡。
向卉坐到了駕駛位,再次問顧雲卿:「去哪裡?」
「安縣詔雲庵。」他說。
向卉心一沉,拿出手機,在導航上輸了地名,顯示有69公里。心裡有些猜到,顧雲卿要帶去找的人,應該就是當年收留聾啞人的那個住持。
抿著,踩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往出口疾駛而去。出了地庫,向卉打著方向匯了主幹道。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加油門和踩剎車。 (5,0);
副駕駛的顧雲卿一直在看著手機,不時在手機作著。
向卉一直在心裡祈禱,前面的路一定不要結冰,一定不能打,速度要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開到了詔縣。導航顯示距離終點還剩兩公里時,車子開上了一車道的上山的水泥路。
「速度不要太快。」顧雲卿這才提醒了一句。
向卉抿著,握了方向盤。一個彎,又一個彎,終於,一個庵堂模樣的建築出現在了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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