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瀾止將門闔上。
“呃……”
門外的梵經見公玉瀾止一臉嚴肅,不住后退了幾步,小心翼翼問:“太子妃……”
公玉瀾止闔上門,見火緋等人都盯著這邊看,顯然是擔心端木雅的,他淡淡道:“暫無大礙,多休息休息便好了。”
說完,他穿過走廊,走下階梯,來到庭院前,才轉問梵經:“現在說吧。”
“是。”
梵經忙道:“我們這里拉了結界,魔族的人不能靠近,但是襄方才來了隔壁的亭臺,派人來說想跟您談一談,說是關乎黑森林,讓您務必去。”
公玉瀾止一句話沒說,點了點頭就轉出去了。
梵經見了,連忙跟上。
火緋也追了上去。
房間。
在確定公玉瀾止他們走了之后,端木雅張開了眼睛。
坐了起來,手進醫療系統拿出了那個長長的卷軸。
將之展開到藍澄澈的位置上,目停留在他眉心上方的朱砂上。
這朱砂跟夢中的朱砂別無二致。
那人用盡力量想溫暖,直到朱砂都慢慢變得黯淡。
指尖輕那紅的朱砂,明明是一塊墨跡,卻猶如被溫水燙了一般,暖融從指尖傳達到心間。
自從在無盡之城做冰封的夢,還有關于神族的事,很清楚,這些關于冰封的夢,或許并非一場偶然的夢那麼簡單。
只是……那個小妹的人,真的是藍澄澈麼?
他為何恰好此時夢中?
是這幅畫的朱砂發的麼?
他失蹤那麼久,如今又在哪里?
端木雅心頭是難言的焦灼。
或許,應該聽小白鹿的,回去一趟,找一下藍澄澈……
此時,亭臺。
亭臺跟烽火亭差不多,上方可以傳遞信息,下方還做了屋檐遮擋,亭子最下方還設有石桌,石桌旁擺有幾張木凳子。
這亭臺還是公玉瀾止為了方便,讓梵經找人筑起來的,就是為了方便傳遞信號。
公玉瀾止三人來到亭臺下方,見襄一襲黑,頭戴玉冠的坐在桌子旁。
桌上還擺了一些酒和吃食。
而他的邊則有雪和方夫人在候著。
三日到時,襄抬起酒杯朝他們頷首一笑:“來了?”
公玉瀾止站在邊上看著他。
襄邀請:“坐。”
梵經看不慣:“這是我們筑的亭子,怎麼一副你是主人似的。”
襄笑了,一點都沒有鳩占鵲巢的自覺,甚至還搖頭無奈一笑:“你們神族還是如此計較。”
公玉瀾止冷冷淡淡道:“有話便趕說。”
襄一眼便看出了公玉瀾止的不耐煩,很清楚自己再不說,他估計就要拂袖而去,臉上的笑都收斂起來正道:“我以為我們比你們神族先活一兩百年,會更有優勢的,沒想到,你們神族的人居然更早地進了黑森林,現在還撬了封印,靜真不小啊,可惜,這附近的房屋還有人可不遭了殃呢。”
他嘆了一聲,“我承認,這一次,本座又輸了。”
襄這句話明面是夸他們作快,實則涵他們進黑森林后胡作,造暴。
他這話一出,公玉瀾止擰起了眉。
火緋也莫名其妙。
梵經則素來心直口快,一點都不容許旁人污蔑神族,特別這個人還是一個魔主:“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我們神族的人在撬封印,封印這個東西是能隨隨便便撬的麼?一不小心可是會讓我們被封印的神族灰飛煙滅的,我們可沒有那麼蠢!我們不可能派人進黑森林,不久前黑森林發出來的力量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是你們?”
襄擰眉盯著公玉瀾止,見他一副清風霽月,不像是說謊的模樣,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他瞥向一側的方夫人。
方夫人立刻垂眸拱手:“殿主,屬下進去的時候,確實察覺到了神的氣息,屬下沒半句虛言。”
大家的目齊刷刷看向方夫人。
梵經詫異:“你進去,還出來了?”
襄抿一口酒,笑得頗為悠然:“我們的殷星矢素來能干。”
“不敢當。”方夫人倒是很謙虛,“只進了百來米,外側的陣不難解,只是里面的陣是環環相扣,一環扣一環的,我這邊沒有陣圖,不能提前去觀察和解陣,便不敢輕易進了。”
梵經卻覺得他們在顯擺,哼了一聲:“你們自己進去了,卻來我們這里賊喊捉賊。”
“只是在外側。”方夫人容淡淡地再解釋了一遍,“距離正式進封印的地方還很遙遠。”
話罷,遲疑一下,“進怎麼不見端木小姐?”
“殷星矢有點過于健忘了。”火緋罕見地開口,話語甚至有些尖銳:“姐姐中的魔毒不是你下的麼,魔毒才沒解多久,還未完全恢復,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再見魔族的人了。”
方夫人冷靜道:“據我們所知,端木小姐能憑一己之力進了黑森林深……”
火緋打斷的話:“那又如何,與你們何關?你們莫非又想利用我姐姐一次?”
“抱歉抱歉。”
襄雙手舉起,一副想要息事寧人的無辜樣,“關于這事,我們會送上一份厚禮以示歉意,在此之前,我們既然有共同的目標,何不一起合作?”
公玉瀾止哪里會在意他所謂的厚禮,睨著他:“你那天說的合作,便是這事?”
“是,不過這只是其一。”
襄一臉正,“封印的躁肯定跟神源魔源重現有關,里面既有神也有魔,既然是封印在一,你我責任均是解救族人,合作不是最好的辦法麼?”
“目前看來是如此。”話雖如此說,但公玉瀾止的聲音卻很平淡,“但爾等此前的作法讓我們沒法信任你們,合作的事無需再談,不送。”
“。”
襄頓時笑不出來了。
火緋說話尖銳,但公玉瀾止一直沒對端木雅的事發表意見,他以為他能以大局為重忍不發,沒想法他一開口居然就是讓他們滾。
梵經也呆了。
畢竟拿喬一下可以,真的不合作……
公玉瀾止轉就走。
火緋跟上。
梵經嘖還待在原地,老臉上滿是無措。
襄的臉卻難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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