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音沒有回答陸文曜的問題，只是告訴他這件事。

陸文曜神一頓，手上的青筋暴起。

「你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陸文曜雙手握在一起，他的臉很難看，「應該說，安排你進來的那個人，就是要告訴我這個？」

「是！」蘇音音苦笑了兩聲，連眼淚都笑了出來，「你毀了我家，也毀了我的生活，我既沒有能力救回蘇家，也沒有能力與你為敵，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你，我早就說過，你註定要和我一樣！」

陸文曜定著蘇音音，冷漠地說道，「這是我們欠的。」

陸文曜不止一次回想過夢境裏他和蘇音音在一起時的畫面，他喜歡蘇音音，除了後來的日久生，一開始也只是因為蘇音音各方面都足夠優秀。

他卻無法理解夢境中的自己，明明梨棠的更加真摯純粹，為了他不惜接婚約，可他卻覺得梨棠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而現在，他才是真正不可理喻的瘋子。

蘇音音今天帶來的消息，的確是對他最好的報復。

求而不得的覺，似乎比起他輸的徹底，一無所有，還要難以忍些。

「你們毀了我的手，毀了我這一輩子！」蘇音音咬著牙，指甲深深陷掌心，卻覺不到疼。

蘇音音被德諾大學退學了。

心裏的後悔沒日沒夜地折磨著，提醒著，曾經有很多次選擇，可每一次都選錯了，以至於落魄至此。

蘇博達和江靜曼是三天兩頭就吵架，他們一開始對還好，可一家人在那種環境下辛苦度日，時間久了，他們想起了蘇家落到這個下場，也有的責任在裏面。

後來，考試掛了好幾科，收到學校的警告，他們便說是個廢，花了那麼心思，就培養出了這種一無是的人，除了給蘇家惹麻煩什麼都不會。

本可以不必過現在這種生活！

每每想到這裏，蘇音音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乾脆地結束所有的痛苦。這樣的念頭水般用湧上來，可又沒有勇氣結束這一切。

「我不甘心只有我自己難，所以我今天來了。」蘇音音笑容慘淡，淚水從蒼白的臉頰落，「我遠遠地看了一眼，冠霞帔，十里紅妝。」

陸文曜怔怔地著深的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音音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喜歡了很久的人，抹了抹眼淚，轉離開。

後悔的事太多，再後悔，也於事無補。

***

天還沒亮，凌晨四點多，梨棠就被人從床上醒起來梳頭髮化妝。

化妝的時候眼睛都還是閉著的。

「我聽別人說結婚前一天晚上都會睡不著覺，睜著眼睛到天亮。」時筠說著看了一眼，任由旁人盤頭髮化妝，自己靠著椅背一副睡著了的樣子的梨棠。

「睡不著那是因為張，棠棠應該不張。」蕭晚寧抵著下說道。

梨棠的嫁和頭飾華麗又莊重，重量也不輕。

等到穿上服化完妝，頭髮盤好，頭飾也戴上后，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