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策點頭:“你也這麼覺得啊。”
“說到世子出宮時,喬二哥神不大對。”
柳襄微微皺眉:“七歲出宮,九歲去喬家,中間兩年呢?”
宋長策聳了聳肩:“不知道,不過我猜測這或許就是喬二哥想要瞞的東西。”
“不過,這跟我們沒有什麼……”宋長策轉頭看向柳襄,瞥見柳襄眼底的擔憂后,他微微一怔,而后悶聲道:“你若是想知道,等世子好些去問問世子?”
柳襄想也沒想的就否決了。
“不了,也不必知道的這麼詳細。”
謝蘅連生病都不見人,若那兩年真發生了什麼,也必定不愿意說。
不過日后還是不能什麼都由著他,病一回很難熬。
“外頭確實有些熱,走,去看看二表哥要著冰沒。”柳襄起了個懶腰,嘆了口氣道:“過了一段好日子,竟連這點熱都遭不住了。”
“要不怎麼說由儉奢易。”宋長策抹了抹額上的薄汗:“先到先得!”
話音一落人就竄出了老遠。
柳襄:“……”
迅速提氣追上去:“宋長策你給我留點!”
-
用完晚飯,天已經全黑了。
帳篷里的冰塊已經化了,所幸夜里有風,外頭此時正涼快,柳襄便出門乘涼。
剛出去便撞見了宋長策。
宋長策挑眉:“冰化了?”
柳襄斜他一眼:“你搶那盆那麼大,也化了?”
宋長策舒展了下筋骨,舒適的喟嘆一聲:“化了,我用來洗了個冰水澡,舒服!”
柳襄:“……”
“凍不死你。”
“我可不像那脆世子。”
宋長策抱臂偏了偏頭:“那邊有個風口,此時應該涼快。”
柳襄毫不猶豫的轉朝風口走去。
這里避風,只約有屢屢微風,還是很有些悶。
宋長策不不慢的跟在后頭,不知從哪里拽了跟狗尾草銜在里,哼著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小調子。
月兒悄悄的掛在了天邊,小調與蟲鳴鳥呼應著。
柳襄天生沒有唱歌的嗓子,但聽,營中偶爾會有一些才藝表演,每回都是宋長策大放異彩。
不論什麼曲子到了他里都格外的聽。
很快到了風口,柳襄尋了塊大石坐上去,舒服的閉上了眼。
“這麼悶,怕是要下雨。”
宋長策隨后躍上去,手撐在兩側腳吊在石頭邊晃著,里的狗尾草嚼的快到了頭。
柳襄看了眼,忍不住道:“你跟著二表哥都認識了些誰?”
怎愈發學的里氣的。
自從明王府外宋長策和喬祐年認識后,二人就一見如故,只有一有空閑,喬祐年就拉著宋長策出門去了,更別提宴會上喬祐年拉著他認識他各種各樣的朋友。
“那可多了。”
宋長策掰著指頭道:“劉小公子,王小公子,還有侯府國公府幾位小世子……”
說了一長串,柳襄都不認識。
但其中有幾個似曾聽過。
是玉京數一數二的紈绔子弟。
日不是招貓逗狗就是遛鳥斗。
如此,倒也怪不得了。
“怎聽著都是家中老幺?”
宋長策:“對啊,都是上頭有兄長撐著家業,最小的就只管混吃等死。”
柳襄:“……”
替喬祐年辯解道:“二表哥便不是這樣的。”
“但這些都是喬二哥的好友啊,在進刑部前他們幾乎都混在一起。”宋長策說罷嘆了口氣:“真是好命。”
柳襄:“……”
“不過我也命好。”
宋長策轉頭看著柳襄,笑著道:“我爹爭氣。”
柳襄角一。
“我也爭氣。”
看著那即將進里的狗尾頭,提醒的話還沒出口,宋長策就嚼了一口的渣子,他猛地坐直呸呸呸幾聲,柳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遞去水壺。
宋長策接過水壺,好半晌才算漱干凈。
他接著方才的話繼續道:“我爹之前在陛下跟前混了臉,又跟著柳伯伯掙了不軍功,我呢,做你的副將,也掙了一些軍功,這不,我一回來陛下就給了一個中郎將的頭銜,可不就是父子倆都爭氣嗎。”
“喬二哥那些狐朋……好友對我可好了,他們帶我吃了玉京很多好吃的,喝了許多以前從未喝過的酒,他們還都說視我為楷模,敬佩我年紀輕輕就上了戰場,還打了那麼多回勝仗。”宋長策頗有些自豪道。
“他們還說若他日國家有難,他們一定會沖在最前頭。”
柳襄心神一怔,轉頭看著宋長策。
“我問他們,我說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又不會什麼武功,為何還有沖鋒陷陣的勇氣,他們說,家里兄長要掌家業,他們起不了作用,反正都是混吃等死,要是能死在戰場上,那也算是死得其所。”宋長策躺下看著漫天的星星,笑著道。
柳襄和紈绔沒有過什麼集,但在心里一直認為他們都是不學無的富家子弟,可沒想到,今日會聽見這麼令震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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