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是有什麼不適?”
柳襄見他微白,不由道:“這里太冷了,還是早些下去吧?”
謝蘅淡淡收回視線:“無妨。”
“再呆一會兒吧。”
他喜歡這里,麗壯觀,生機。
以后,大約也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了。
柳襄雖然知道他不宜在此久待,但這一次仍無法拒絕他,最終點了點頭:“最多一刻鐘。”
即便將來陌路,但現在他們是同伴,是朋友,得多照顧著些。
謝蘅:“嗯。”
“沿路還有許多景,明日應該會路過一河灘,有大片的沙石,若遇見夕,會更。”柳襄回京便是這條路,仔細回憶著,道:“再過兩日,會路過一山谷,此時里頭應該正開滿了鮮花。”
再到后面就要分路了,便也不知那條路上是怎樣的景。
“世子屆時要去看看嗎?”
謝蘅頓了頓,道:“河灘有魚嗎?”
“有啊。”柳襄想起他剛剛盯著譚中的魚瞧了許久,猜想他應該是喜歡的,遂道:“世子想看多都有。”
謝蘅哦了聲,不再言語。
目掃過高山溪流,落到木柵欄邊。
小道上只有一道人影,無需看著和臉,只瞧那張牙舞爪的樣子都知是誰,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雖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作神態很像……山間的猴子。
目順著喬祐年的手指往上,便見一棵不知名的樹上掛了一人,正費力的去摘什麼。
哦,這個更像猴子。
謝蘅驀地輕笑出聲。
柳襄約聽見笑聲,順著他的視線去,便見宋長策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掛在樹梢摘著紅果子,遂好奇道:“那是什麼?”
謝蘅收斂了些笑意。
當著的面笑的竹馬并非什麼君子行為。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君子。
“不認識。”
謝蘅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笑意,柳襄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在笑話宋長策。
皺了皺眉頭,再看了眼宋長策。
方才不覺,此時再細看方覺他掛在樹上的這個姿勢,確實有些稽。
但也不能謝蘅看了笑話去。
柳襄收回視線,認真朝謝蘅道:“一刻鐘到了。”
說完也不待謝蘅回答,就手攬住他飛而下。
謝蘅看熱鬧正看的起勁,突然一空,不由轉頭覷了眼柳襄。
這就護上了?
落到小道上,便能聽見喬祐年扯著嗓子喊:“這邊這邊對對對對對,就那一串,小心些別把樹枝折斷了,明年還能結果子呢。”
柳襄仰頭看了片刻,放開謝蘅好奇走近喬祐年:“那是什麼?”
喬祐年看了眼,歡喜道:“這是櫻桃啊,這種櫻桃后頂多半月果期,我們運氣好給上了。”
櫻桃?
柳襄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
反正邊關沒有這種樹。
謝蘅倒是知道,這種水果氣,每年只能吃上十來日。
當然他只見過果子,并不認識樹,是聽喬祐年說才知道原這就是櫻桃樹。
沒過多久,宋長策用手帕捧著滿滿一包櫻桃躍下來,喬祐年剛要迎上去,便見他走向了譚邊,他腳步一滯,揚眉:“嘿,他何時這般細致了,其實不用洗也沒事。”
哦不對,他們是沒事,但有一個人有事。
喬祐年瞥了眼謝蘅,這小氣鬼講究得很,沒洗肯定不會吃的。
沒過多久宋長策便面平靜的走了過來,率先遞給謝蘅:“世子可要嘗嘗?”
喬祐年意外的看了眼宋長策。
這家伙這會兒倒是重禮數了。
謝蘅見他洗的干凈,又想起方才他跟個猴似的掛在樹上摘的辛苦,便很給面子的手捻了顆放進里。
那一瞬,謝蘅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
他看了眼宋長策,宋長策恰也抬眸瞥了眼他,視線一及分,謝蘅不聲的又捻了一顆,抬腳往前走:“嗯,很甜。”
喬祐年聞言趕拿了一顆遞給柳襄:“昭昭表妹也嘗嘗。”
柳襄毫無防備的接過,一咬碎只覺酸味直沖天靈蓋。
飛快抬眸看了眼宋長策,宋長策眼底的笑意已經快要溢出來了,但仍在盡量憋著。
面不改的也再次捻了一顆,轉跟上謝蘅:“嗯,是很甜。”
一轉頭,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后傳來喬祐年的哇哇大和宋長策肆無忌憚的笑聲。
“我天啊啊怎麼酸這樣!”
“哈哈哈哈哈”
“宋長策你故意的吧!他們怎麼忍住的!你們合伙來坑我是吧!”
聽見這話柳襄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抬眸看了眼謝蘅的背影,心虛的了鼻子。
宋長策本可以不洗的,除了謝蘅他們都不會介意。
他故意洗干凈過來還是第一個遞給謝蘅,這足矣說明,他是故意的。
莫非方才謝蘅笑他被他看見了?
柳襄不聲的加快腳步在謝蘅側,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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