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你爭氣些,將這些全部拿下,回頭分給咱們。”
楊婉挽了挽袖子,笑道,“我倒是想,就怕沒這個本事。”
果然第二把就輸了。
姑娘們頓時泄氣。
章佩佩見寧一直呆呆地在一旁發愣,將往前推了一把,
“寧,你上。”
然后盯著氣定神閑的皇帝,盼著他給寧放個水。
寧從未玩過這個游戲,毫無把握,不過好歹試一試,于是挽起袖子,抓住六個銅板往桌案一扔。
叮當幾聲,眾人一瞧,輸了。
寧掏出一兩銀子,奉上給小太監,不甘心道,
“再來。”
寧是越挫越勇的子,扔了六把總算找到覺,舍不得罷手,楊玉蘇曉得十分節省擔心回頭心疼銀子,悄悄拉住,“祖宗,六兩銀子沒了,回頭可別哭。”
寧著實疼得很,剛往裴浚瞅了一眼,準備打退堂鼓。
裴浚扇子一合,有些恨鐵不鋼,“怕什麼?”有他罩著怕沒銀子花?
趕鴨子上架又試了四把。
兩個月俸祿沒了。
寧咬住,不想退,又不敢試。
裴浚老神在在往前一指,“繼續,不夠回頭從你俸祿里扣。”
章佩佩給氣死了,將寧往后一攔,“陛下,要不算了吧,二十是寧生辰,答應給咱們置辦一桌席面,您把銀子坑沒了,回頭怎麼請咱們的客?”
裴浚聽得這月二十是寧生辰微微愣了愣,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他問李寧,“你還想試嗎?不是找到覺了?”
他給了那麼多銀子,何至于置辦不起一桌席面。
他覺得寧就這麼放棄有些可惜。
寧總覺得自己下一把能贏,著實有些不想退。
姑娘就是這麼有毅力,把章佩佩和楊玉蘇往旁邊一拉,再度上前。
接下來都不用裴浚激將,連輸了二十兩銀子后,寧總算贏了一把。
章佩佩喜極而泣,指著其中一個玳瑁手鐲,“就這個就這個,這個好看。”
“不行,”王淑玉眼一掃,認真替甄選,“還是那個八方盒值錢,瞧,鑲嵌了那麼多寶石,你若自個兒不用,可以轉售給我,你還賺了呢。”
幾位姑娘都攛掇著寧挑們喜歡的,寧笑笑不說話。
賜之怎麼舍得轉賣,最后挑了那方壽山石小印,上回刊印書冊只署了名,不曾刻印,想來十分憾,這回可如愿了。
姑娘們鬧夠了,天也黑了,吩咐開席,裴浚陪著隆安太妃在上座,其余人分坐左右,席間裴浚喝了不酒,膳后出來風,瞥見李寧蹲在一亭臺邊上喂魚,里還嘀咕著沒了銀子之類。
裴浚沒好氣彈了彈腦門,“二十兩銀子而已,就把你窮哭了?”
寧了腦門,抬眸起,只見裴浚負手張對面的夜空,神深幽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都極為好看,長玉立,風姿清絕,他骨子里有一天然的貴氣,干干凈凈不染俗塵。
“陛下,臣生辰那日,陛下能得空來吃個席面麼?”
這是寧第一次辦生辰宴,先前章佩佩說要去紅鶴樓擺席,就們三人圖個清靜,后來事兒傳開了,姑娘們紛紛表示要贈賀禮給,那日又不是什麼假日,出宮怕是不了,寧便打算支些銀子給膳廚,預備著在廊下家請一頓。
這在宮里并不罕見,宮里那麼多侍,誰沒個好日子的時候,私下掏些錢給膳廚,一半夠買食材酒水,一半充作工錢,膳廚的管事還能趁機揩個油水,何樂而不為。
對面林子里有暗火閃爍,裴浚深瞇住眼,知道那些人已經來了,他心里盤算著,一面回寧,
“再說吧。”
心不在焉的模樣。
寧失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太妃們熬了一整日,宴席散后便與皇帝告退,姑娘們似乎還不盡興,想纏著皇帝繼續玩關撲,除了李寧靠俸祿過日子,其余人可都是有銀錢傍的大小姐,幾十兩銀子討個在皇帝跟前臉的機會,對于們來說只賺不賠。
裴浚今日大約是興致好,就陪著了。
就這麼又擲了兩刻鐘,忽然廣寒殿后廊外傳來侍驚呼,
“不好,走水了,來人,快救火!”
“快護著萬歲爺離開!”
像是一顆巨石投湖面,驚起千層浪,原先言笑晏晏的宮宴陡然間氣氛一凝。
“怎麼回事?”
楊婉率先反應過來,“臣帶著人去后面瞧瞧。”說罷招呼幾位宮人往后廊去,可惜人還沒出臺階,后院突然傳來一陣殺聲,
幾條黑影打湖面一躍而出,各個提劍揚鞭往廣寒殿正殿襲來。
楊婉瞳仁猛地一,倉惶后退,高聲道,
“有刺客,護駕!”
幾枚火矢子徑直穿支摘窗定在一廊柱,火星瞬間炸開數丈遠,嚇得宮人抱頭鼠竄,驚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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