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常跟著梁冰夜值,偶爾幫打下手,
“姐姐放心去吧,我會幫你支應好。”
這一日便顧著在西圍房忙了,裴浚知道在,也沒理會,寧也不往書房湊。
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
到了下午申時,蔣文若找過來了,“佩佩說后日要在校場舉行馬球比賽,今個兒妹妹陪我去林苑騎馬吧?我許久不騎,有些手生了。”
寧也心難耐,便應了下來。
到了林苑,蔣文若自然而然往棚走,守門的將士沒有攔,不多時蔣文若將那匹小赤兔給牽了出來。
寧看著那匹火紅的赤兔馬,想起那日裴浚教騎馬,心口一陣發堵。
小赤兔看到寧,朝一下竄了過來,嚇了蔣文若一跳,
“寧!”
生怕赤兔馬傷了寧,慌忙追過去,卻見那小赤兔在寧跟前停下來,矮著將頭額往寧懷里蹭,蔣文若十分納罕,
“它認識你?”
寧看著賣乖的小赤兔心頭訕訕,不舍地收回手,連忙搖頭,“有一回我在此地習馬,遇見過它。”
“原來如此。”蔣文若也沒多想。
這時,小使幫著寧把小壯牽了過來,小壯在“失蹤”當晚就被找到了,比起小赤兔,小壯就更依賴寧,幾乎是小跑著就來到了寧跟前。
寧雖然也很喜歡小赤兔,可心里更疼小壯,如往常那般憐地著小壯的額發,“小壯待會兒要爭氣哦,別被小赤兔比下去了哦,當然,比下去也沒關系,等咱們長大就贏了他們。”
那頭小赤兔不干了,看著寧親昵別的馬,猛地了一聲。
它雙腳騰空,姿態十足狂妄。
寧大吃一驚,它還有這一面?
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裴浚那張臉。
跟它主子一樣狂妄?
蔣文若這邊只當馬兒不好馴服,馬跟人一般,越有本事越傲慢。
不一會,兩位姑娘紛紛上馬前行。
有了上回的經驗,寧越發能嫻地駕馭小壯前行,小壯也察覺到主人越來越流暢的把控力,跑得也很帶勁。
小赤兔在跟小壯較勁,它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載著蔣文若跟閃電似的往前狂奔,好似要寧瞧一瞧,誰更有本事?
這下可把蔣文若給驚艷到了。
“不愧是赤兔馬!”
勒穩馬韁回寧,“妹妹,你小心些。”
小壯見小赤兔風一般刮了過去很快超越了它,也不大服氣,拼命地往前追。
寧看著小壯仿佛看到了自己,一面心疼它一面又為它驕傲。
“小壯,好樣的!”
一刻鐘后,蔣文若在一高坡等到了寧,小赤兔昂揚地立在坡頂,黑漆漆的眼眸睨著寧,滿臉地顯擺。
寧哭笑不得。
第二日姑娘們都回來了,章佩佩討了太后懿旨,吩咐林苑的馬準備場地。
傍晚姑娘們散職站班時,章佩佩趁機跟裴浚請示,
“陛下,明個兒下午臣與蔣姐姐在林苑打馬球賽,恭請圣上駕臨,順道給咱們提點提點。”
裴浚對馬球賽沒什麼興趣,一群姑娘花拳繡,他去看什麼?看李寧挨揍?
“朕公務繁忙,怕是不得空,你們去吧,朕會著人送些彩頭過來。”
他說這話時,溫文爾雅,角掛著笑,眼神卻分明著無。
章佩佩等人大失所。
離開前,章佩佩眨著淚眼委屈討好柳海,“柳公公,您幫忙勸著陛下,陛下不去,咱們都沒興頭了。”
柳海明白章佩佩的心,“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勸陛下。”
到了次日午時,裴浚從前庭忙完回來,用膳歇過晌,柳海就開始勸了,
“萬歲爺,您今個兒下午又沒什麼要的事,就去瞅一瞅唄,姑娘們盼您如久旱盼甘霖,您個面留下個彩頭也啊。”
裴浚這個人絕不是旁人能輕易左右的,但這會兒,他還真就想去了。
換了一玄繡金龍紋的曳撒,帶著幾名侍浩浩來到了上林苑。
柳海先一步遣人把消息送去上林苑,正在馬場準備的姑娘們頓時熱沸騰。
“太好了,陛下親臨,待會兒咱們好好表現,陛下開開眼界。”
開開眼界那是虛捧,至打得彩紛呈,不他墮了興致。
太后今個兒是被章佩佩拖過來的,太后面,實非等閑,衛軍必須派兵駐守,這不也來了不當值的世家子弟,其中就有章佩佩的親兄長章云璧,他本是虎賁衛中郎將,又是太后親侄兒,自然是侍奉在太后側。
衛軍連夜圈出一個馬球場,正北搭了一個寬闊的敞棚,又因為皇帝要來,臨時掛上了明黃的帷幔。
裴浚駕到時,看到馬球場外聚滿了人。
眾人先朝他行跪拜大禮,裴浚道一聲免禮,又上前與太后道安,挨著老人家落座。
他能來,太后很高興,“今個兒皇帝說得許個彩頭,給們助助興。”
裴浚含笑,“那是應當的,彩頭隨們選,朕應下便是。”
十八名分兩隊,一隊章佩佩領銜,一隊蔣文若為首,楊婉原不喜歡這些,將自個兒的位置讓給了蔣文若,便在太后與皇帝跟前侍奉點心,照應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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