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跟遲書一直不說話,但卻出奇的和諧。
三個人一起坐在剛鋪的地毯上,餘溫低著頭做火車頭,遲書拉著孩子在一旁搭鐵軌,一截一截的拚上,不過隻有隧道搭起來有些麻煩,遲書明明上抱怨著,但耐心一點也沒消減。
拖鞋已經不知道被他踢到哪裏去了,盤著,上還掛著幾個零碎的包裝袋,但他還是很心細,將用完的剪刀放在自己的後,生怕孩子傷。
孩子連滾帶爬的在一旁看,偶爾趴在遲書的上,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對什麽都好奇,或許這孩子自小都沒有父親陪伴,對著遲書總有一種崇拜,而且很乖。
餘溫拚了一會,連畫都弄上了,這才發覺了一個很小的子,站起來,往四周看了看。
還沒找見,就聽見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在剛才被你丟了的包裝袋裏,你翻翻就有了。”
果然遲書一直在觀察著,這麽細微的事他都能注意到,明明他一直低著頭弄自己的東西的。
餘溫果然在一堆垃圾紙裏翻找出被不經意丟掉的那個車,餘溫拚上之後,發現比之前遲書跟餘餘弄得還醜。
火車道已經拚好了,遲書也站了起來,拍了拍孩子的後背,“去把火車頭要過來,等安上電池,就可以自己跑了。”
餘溫看著踉蹌著跑過來的孩子,扯了一下,“遲書,咱們非得這樣僵持下去嗎?你一輩子也別理我。”
遲書語氣平和,“你去別的屋子住,我讓房東給你收拾出來了一間屋子,孩子跟著我一起睡,晚飯我讓老板給你送到屋子裏,這幾天沒有更航班,轉機太麻煩,等有航班了,你回古晉。”
餘溫狠吸了一下鼻子,“混蛋。”
孩子已經從餘溫的手裏拿走了火車頭,樂嗬嗬的跑過去遞給遲書,他安裝上一排電池,將車頭放在軌道上,有點無賴道,“罵得真輕。”
伴隨著轟鳴聲,火車順著鐵軌慢慢的,最後衝向了隧道。
………………
警察學校的訓練很苦,每天累得筋疲力竭,餘京南去食堂的時候,一的汗臭味,寸頭上全是汗味。
他的朋友岑芳正打好了飯菜等著他,他的食量很大,滿滿的一托盤食,兩塊溜魚段還掉了出來。
兩個人在學校裏出了名的金玉,一直穩固,但背後卻更多的風言風語,說小姑娘看上人家的家世,但誰知道人家小姑娘家庭條件不差。
“謝謝。”餘京南拿著紙巾拭著棕皮上的汗,結實的塊全是力量。
“幹嘛這麽客氣,咱們都往一年半了。”岑芳從背包裏拿出保溫杯來遞給他,“剛運完喝點溫水。”
餘京南隻是隨手接過,然後低頭往裏拉著飯菜。
“咱們通過聯考馬上就實習了,聽說盛先生給你安排好了工作,位置高的一個文職,別人都很羨慕你。”岑芳眼底帶著驕傲,“我跟伯母說了,他說讓你有空回去給伯父燒香。”
餘京南嗦著魚,頭也沒抬起來一下,“我不去,我想做最基層的警察,我要調查一些事。”
岑芳愣了一下,然後溫的替他將保溫杯擰開,“好啊,我陪著你,你母親那裏我去解釋,我爸媽特別滿意你,做什麽也會支持。”
不可否認,他找了個很溫的朋友,可兩個人中間,總像是隔著一條天塹。
沒一會,餘京南就吃完了飯,就在這時候,舍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電話鎖櫃子裏沒帶在上吧,有人在場的乒乓球臺那等著你呢,他等了很久了。”
餘京南愣了一下,拎起外套,跟岑芳說了一聲就直奔著場。
等他到了,卻見一個帶著棒球帽,一黑的人正靠在球桌上,見餘京南過來,衝著他說,“許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對方摘掉帽子,餘京南還是記憶深刻的,“我想起來了,你是嚴律師,當初我被小混混欺負的時候,還是你幫我解決的,許久不見了。”
男人子骨強健,似乎比剛見麵的時候黑了很多,在餘京南記憶中的嚴律師永遠是筆的西裝,一副功人士的樣子,但眉眼很是淩厲,有種不好惹的覺。
不過是兩年多沒見,對方好像滄桑了很多。
“找我有事?”餘京南不解的詢問,畢竟嚴簌跟他扯不上任何的關係了。
“我是來告訴你一切真相的,不過現在不急。”嚴簌掏出手機,裏麵正播放著一段拍的視頻,視頻在拍一個兩歲半的孩子,在公園裏,孩子踉蹌著拍球。
餘京南滿頭霧水,然而等看清楚孩子的臉的時候,呆住了。
孩子生的跟自己很像,但更讓他詫異的事,站在一旁給孩子鼻涕的人,竟然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蒼老了很多,但更加嫵了,的聲音帶著幾分江南的,哪怕是在訓斥孩子。
“你可能不知道,當初宋離開你的時候懷孕了,就這長相,應該不用麻煩到去做親子鑒定吧。”嚴簌將手機拿過來,看著僵住了的餘京南。
“孩子在嗎裏?”餘京南覺得自己正軌的人生被攪一團了,一時間手足無措。
“孩子在哪裏我會告訴你,不過你不要告訴任何人見過我。”嚴簌帶上棒球帽,“你再等等,我會告訴你一切,我希你親手將壞人繩之以法。”
…………
“這地毯都是遲導讓人買的,這人將我們全城的地毯都買回來了,恨不得連房頂都鋪,生怕你摔了。”扶著餘溫的老板娘很顯年輕,對餘溫也很親切,“之前一下雪,接連半個月地麵上都是冰,尤其是樓梯上,螞蟻過都得劈幾個叉走。”
老板娘帶著餘溫去了要住的屋子,一推開門,就看見的大床,還有地上綿綿的羊絨毯子。
“這毯子六千多一條,愣是把屋子鋪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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