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小時后,一直等在外面的魏書榮,才終于見到于如曼出來。
他半是急切半是好奇地發問:“怎麼樣?破解功了嗎?里面存著什麼數據?是和前第三軍區或前第五軍區有關的嗎?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
“破解功了,”于如曼深深地看了魏書榮一眼,“至于里面存著的數據,恕我無法按照約定與你共了,抱歉。”
一聽這話,魏書榮就變得激了起來,“為什麼?你豈不是在過河拆橋?你知道我幫你找來這臺機費了多心嗎?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在這次行中損失了足足三個!還有那些修復用的零件,你以為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不?我……”
“抱歉,魏先生,我知道我這樣做實在是過分,”于如曼的眼中充滿了疲憊與痛苦,語氣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崩潰,“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我不能讓我的兒在這個時候為證據,你可以理解嗎?”
看著于如曼的表,再聽于如曼的話語。
突然之間,魏書榮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本激萬分的緒,也在此刻平靜了下來。
他先是張了張,只覺得如鯁在。
但想到這次行中犧牲的人手,他還是狠下心發問:“你的意思是,那個閃存盤里的數據,都是關于你兒的?”
話音落下,于如曼并未第一時間回答。
而是在久久的沉默過后,才及其輕微的嗯了一聲。
如此一來,就讓魏書榮的心更加復雜了。
于,他是完全可以理解于如曼的。
因為他的兒子就被前第三軍區變了可憐的實驗品,他當初好不容易才救回了兒子,卻見兒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無從前天才年的意氣風發。
他當時也是崩潰極了,不肯讓任何人接兒子,不肯讓大家外傳這件事。
甚至第二軍區派來救助的醫療隊,都被他給強地擋了回去。
他實在是無法去面對,只因他一時失察,從而造的慘痛后果。
他也為此到無比愧疚,認為都是因為自己對兒子照顧不周,才導致兒子變了那樣。
但后來,他還是努力從萬般痛苦之中,掙扎著振作了起來。
畢竟只有他撐住了,才能給兒子報仇。
自打他知道前第三軍區和前第五軍區有余孽起,他就開始想盡辦法搜集各種證據努力追尋下落。
即便是邊人都知道,他的兒子出了事,他也可以忍著痛苦繼續下去。
所以他是能理解于如曼的,畢竟他就是那樣走過來的。
但……
于理,他做不到就這樣草草了事。
他得給為這次行付出汗的全員一個代,他得給為這次行付出生命的三人一個答案。
他如今不僅僅是要為兒子報仇的父親,他更是代表了千千萬萬的害者家屬。
他不能為一點私心而改變立場,他必須優先為大家去考慮才行。
因此,他還是對于如曼低聲說:“對不起,我一定要拿到這個閃存盤里的數據。即便……即便這些數據是關于你兒的。我作為主力員,總得給大家有個代。”
聽見這番話,于如曼再一次許久沒有作答。
只沉默地低著頭,藏住了眼中泛起的水。
當然明白魏書榮的意思與立場,可真的…至目前,無法把這些數據公之于眾。
努力著痛苦之,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思考許久,終于做出了決定。
“魏先生,數據我可以給你。但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在軍校賽結束前,你不能公布數據。而且在進行數據分前,必須提前告知我。若是你做不到,那我還是會堅持毀約,哪怕被趕出焚焰,我也認。”
其實于如曼仍是不愿分這些數據的,哪里忍心讓溫久的悲慘過往被知曉,又怎麼愿意讓溫久被世人視為實驗品。
可知道,如果今天是溫久與魏書榮見面,溫久定不會像這般出爾反爾。
因為溫久不會去在意那些世俗的想法和眼,溫久只會如同一把利刃般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只要分數據能盡快找出前第三軍區和前第五軍區的余孽,還能挖出一直在暗中幫助這些余孽潛逃的幕后黑手。
那溫久必然會答應分數據,半點都不會猶豫的。
可,做不到。
希溫久可以安安穩穩地參加完軍校賽,也希溫久可以做個普普通通的快樂孩子。
所以會猶豫也會掙扎更會不舍,就請允許不守信用這一次吧。
見于如曼提出條件后又陷了沉默,魏書榮知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了。
魏書榮認真想了想,覺得于如曼的要求也不算離譜。
至,比先前拒絕分數據要好得多。
而且魏書榮知道,于如曼的兒就是溫久。
雖然只是收養的,但這麼多年過去,說沒有是假的。
再看于如曼現在的反應,怕是早就視如己出了。
溫久如今正在參加軍校賽,實驗品的事一旦鬧大了,確實會造不小的影響。
這樣想了過后,魏書榮才開口:“可以,我答應你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允許你帶走閃存盤,并且在之后進行轉存,但數據必須由我先看過。我理解你,你也理解我。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是盟友,斗只會讓外人撿了便宜。”
于如曼緩了片刻,仍是一臉的疲憊,聲音輕輕,“沒問題,那你跟我進去查看吧。”
說完之后,就和魏書榮再次進了剛才的房間。
在電子面板上調出那些圖片與視頻,隨即讓出了位置,同時微微側頭,似乎是不愿再看。
魏書榮也沒強求,只在電子面板上作,又帶著滿臉的震撼慢慢看完。
當視頻播放完的那刻,他也沉默了。
眼中既有悲痛又有憤怒,還有一難以言喻的同。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于如曼不愿分這些數據。
換作是他,他也不愿。
但已經說定了,他又要給部代,所以他只能表示:“好了,你把閃存盤取下帶走吧。數據…等之后再給我。現在離本場比賽結束還有兩個小時,你若快些回去,還能夠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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