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後最愜意,時歡在書房邊看電影,邊引導咬咬爬行,用於引導的工是——逗貓棒。
咬咬從小到大,對逗貓棒的興趣隻增不減,每次都會被“釣”到,不過在追不到後,就“啊嗚啊嗚”地發聲,大概是在抗議或者生氣,然後一屁坐在地上,看著時歡。
時歡從那雙肖像江何深的眼睛裏,讀出了點兒委屈的意味,被萌得忍不住湊過去親親。
嬰兒在這個階段也是最黏媽媽,比如以前還肯跟月嫂睡,現在都要時歡哄睡才肯,時歡湊過去親,藕節似的小手就抓住的頭發。
江何深依舊是在書桌後辦公,不知不覺看了們母互好一會兒,直到咬咬鬧累了,躺在地上休息的時候,他才收回目,淡淡彎。
時歡忽然看到什麽,鼠標,將視頻倒退回去,看得很專注,江何深隨口問:“你在看什麽?”
時歡眼睛還在電腦屏幕上,回道:“有一批敦煌文在故宮博院展出。”
江何深挑眉:“你對這個興趣?”
“我還喜歡敦煌文化的。”時歡有些憾,“之前就很想去莫高窟看看,隻是一直沒有時間,那年終於有空能去,結果莫高窟因為要修繕關閉了,我就錯過了。”
說話間,新聞的介紹也到了尾聲,時歡關掉電腦。
“去敦煌比較麻煩,那邊荒涼,又是在沙漠,飲食住宿通什麽都不方便,最近幾年應該也去不,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江何深看著臉上明顯的失落,鋼筆在手指間轉了一圈,複而低頭,繼續批閱文件。
周末一閃而過,周一時歡接到一份文件急需翻譯,在客廳辦公,咬咬在邊的地毯上爬來爬去,等理完工作,時歡便抱起咬咬,門外也響起汽車的聲音。
時歡看了下時間,六點半,是江何深下班回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江何深便走進來,時歡握著咬咬的手,一起打招呼:“二爺。”
“嗯。”
江何深接過傭人送上的手巾,狀若隨意道,“收拾一套換洗的服,吃完晚飯,我帶你和咬咬出門。”
時歡一怔:“出門?現在?天都黑了,要去哪兒?”
“不是想看敦煌文?”江何深說得很漫不經心,“剛好有一個新機型的試飛在京城,可以順便帶你去。”
時歡微微睜大眼睛:“二爺要帶我去京城看展?”
江何深強調:“是順便,主要是看新機型的試飛。”
誰信啊。
才跟他說想看敦煌文,他就剛好有工作在京城。
時歡下上揚的角,忍不住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工作,以前不是林副總,或者哪位部門經理負責嘛?什麽時候需要江總親自去啦?”
“……”江何深麵無表地將巾丟回傭人的托盤裏,“九點半的飛機,你盡管磨蹭,不想去就算了。”
“當然要去了!”時歡立刻從沙發上起來,將咬咬塞給江何深,“我馬上去收拾東西,二爺等我一下!”
幾步跑上樓,趴在二樓的欄桿,衝下麵喊,“二爺,幫你收拾那套銀暗紋的白西裝,可以嗎?”
江何深抱著咬咬,懶懶:“隨便。”
吃完晚餐,他們便前往機場,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出門,咬咬都顯得格外神,在時歡懷裏來去,時歡心也很好:“二爺,我們明天回嗎?”
“後天上午。”
時歡著咬咬的小手,招財貓似的上下擺了擺,母倆的眼睛都是亮亮的:“謝謝二爺~”
江何深想的是,至於這麽高興麽?不就是出個門麽?不就是看個展麽?以後多的是這種機會。
他也不看,窗外車流來來往往:“我還不至於連‘順便’這種事都不肯做。”
江何深不知道,比起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展覽,時歡更高興的是,他這種將的話記在心上,找借口實現的心願的做法。
這代表,他對,越來越在意和上心了。
時歡角輕輕舒展。
一年半,用了一年半的時間,讓江何深心裏有。
再努力一點,就能永遠留在他邊了。
想到這裏,時歡的心更加輕盈,笑意持續到十一點半降落在京城也沒有消失。
他們在故宮附近的酒店訂了房,休息幾個小時後,八點就開始檢票過安檢進宮。
敦煌的文展在一個獨立的展廳,分為三個主題,分別展覽了敦煌畫本、彩塑、佛塔等兩百餘件文,還複製了三個莫高窟窯,對於沒能去實地敦煌文化的人來說,這個展覽,多多能彌補一些憾。
江何深隨意逛著,問旁的人:“為什麽喜歡敦煌?”
“因為……”時歡抬起頭看牆上一幅複刻的壁畫。
複刻講究的就是一比一還原,所以原上的斑駁痕跡,複刻的也有,這幅畫的是張騫出使西域,雖然已經褪去原本豔麗的彩,但還是能從畫上一睹千年前那場盛大的外儀式的風華。
時歡腦海裏浮現的是和江知祈,開著越野車橫穿藏區,他們夜宿沙漠,覺得四周荒涼嚇人,江知祈告訴,沙漠也能很漂亮的,等有機會帶去敦煌,在那裏能看見萬佛,能聽到鳴沙,晚上九點天空依舊是亮的……
“嗯?”江何深看到時歡眼底流的眷,不悅地蹙眉,“又在想什麽?”
跟他在一起還能走神?
時歡自然一笑:“綢之路、西出玉門關、駝鈴聲、沙漠綠洲,還有一千六百年的山一千六百年的佛像,二爺不覺得,是聽著這些詞,就已經很讓人神往了嗎?那我想看敦煌也不奇怪吧?”
江何深不以為意:“等你被鳴沙吵得耳朵疼的時候,就知道沙漠好不好了。”他去過兩次鳴沙灣,倒是沒留下什麽好的記憶。
時歡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什麽?”
江何深已經走開,去看別的文。
他們逛了一個上午才離開故宮,江何深雙手落在西口袋:“滿意你看到的嗎?”
時歡認真點頭:“嗯!”
江何深彈了一下的額頭:“司機送你們去酒店休息,我去試飛現場,了想自己出去吃,還是想酒店的客房服務送餐,都隨便你。”
他這就開始工作了?時歡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二爺,你吃完再去吧?”
“我不用。”
試飛點很遠,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主辦方原本安排了住宿,江何深就是因為要陪看這個展,才住在故宮附近,現在趕過去,時間還很。
時歡又是問:“那你幾點才回來呀?”
怎麽這麽黏人?江何深抬抬下:“看況,去吧。”
時歡隻好揮揮咬咬的小手:“咬咬跟爸爸拜拜。”
江何深握了一下咬咬的手,隨後上車,前往試飛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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