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章 雙刀王

‘鐺’的一聲，雙方兵刃相，依舊火星四濺。

魯忽察兒卻心中一驚，隻覺對方這一刀的力道不足之前的一半，卻帶著極強的纏勁，把自己的鐵骨朵生生帶偏了一寸！

鐵骨朵呼嘯間，著王弼的頭盔，砸了個空。

魯忽察兒十十的力道砸在了空氣中，誑得他險些吐，差點一頭栽下馬去，趕忙一擰腰，堪堪穩住形。正待回首掄錘再砸時，他瞥見一道寒閃過，便聽喀喇一聲，後背鐵甲便被斬為兩截。

一同被斬斷的，好像還有自己的脊梁骨，因為他瞬間就失去了全的力氣，手中的鐵骨朵也掉落在地上……

他想要手一自己的傷口，都抬不起手來，然後便如一個巨大的木偶般，從馬背上跌落下去。

人在半空中，他終於看到那個明軍將領的左手中，又多了一把樣式類似，但稍短一些的寶刀，雪亮的刀鋒上還在滴著自己的……

“你……”魯忽察兒重重摔落在泥濘的雪地上，直勾勾的盯著王弼，滿臉不甘道：“你來的……”

“胡說八道。”王弼啐一口道：“你都這麼大人了，沒聽過雙刀王的名號嗎？”

說著揮舞雙刀砍飛了，兩個撲上來想要搶救主將的元軍。

魯忽察兒忽然想起，之前跟自己時，對方用的雙手刀。但剛才接自己最後一招時，卻是單手持刀。自己確實大意了……

但戰場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此時兩個王弼的親兵跳下馬來，一個用馬槊開他的頭盔，另一個一刀取下他的頭顱。然後翻上馬，用馬槊挑著魯忽察兒的首級，高聲道：“賊酋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士兵在激戰中，全部的心神都在躲避明槍暗箭，如何殺死眼前的敵人上，本就無從了解戰場的形勢。甚至王弼和魯忽察兒這場罕見的主將對決，除了魯忽察兒的親兵之外，都沒有幾個知道的。

所以一看到自家萬戶已經不著頭腦了，兀良哈士兵如遭五雷轟頂，士氣登時雪崩。

再勇敢的戰士，也沒法在主將陣亡的況下繼續作戰。他們以為主力已經崩潰了，只剩自己邊這幾個人了。巨大的恐懼之下，再也無心戰，紛紛策馬離戰團，拚命逃離了戰場。

明軍將士又順勢砍殺了一氣，卻沒有追擊，因為野忽察兒帶領他的部隊殺了回來。

看著萬戶的腦袋被挑在槍桿上，其余人都逃的乾乾淨淨，野的手下傻眼了，這尼瑪還合擊個屁啊？

野忽察兒更是悲痛絕，就要衝向明軍報仇雪恨，卻被他的親兵死死拉住：“別衝啊千戶大人！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不過打了個來回的功夫，牽製敵軍的部隊便全軍覆沒，主將還被取了首級。

面對如此恐怖的敵人，任誰也沒有勇氣再去送死了……

只有野忽察兒還在那裡掙扎咆哮，咆哮著要搶回自己大哥的人頭，直到手下親兵說了一句：“萬戶死了你就是萬戶了，你要是再死了，我們就被別人吞並了。”

他這才放棄了掙扎，帶著手下直接撤出了戰場。

好在明軍也沒有追擊的意思。不是王弼不想追，而是馬力已經到極限了。

馬匹這種天生有鬥心，並且曾經長期需要逃亡的，其實比人類更善於在疲勞的狀況下繼續堅持。它們對疲勞和疼痛有著更強的忍耐力，也會在主人的驅使下，迫自己做一些‘力不能及’的事。

但支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許多戰馬會在急速的長途奔跑後，忽然‘毫無征兆’的死掉。

其實也不是毫無征兆，只是戰馬不會說話而已，經驗富的老騎手會通過戰馬的表現，及時知它們的狀態。

剛才就有不戰馬出現不願加速，左右搖頭，息加劇的狀態，這就是明確的疲勞信號。

一匹配合默契的戰馬，就是騎兵的生命。在戰場上，要是戰馬累死了，騎兵也就離死不遠了。

眼看天漸黑，王弼索也不著急返回主戰場了，下令將士們趕打掃戰場，救治傷員，當然也不能忘了割掉元軍的耳朵，這可是他們報功的憑據。

然後他們帶著滿滿一麻袋的耳朵，轉移到數裡外安營休息，吃飯喂馬。

~~

戰鬥仍未結束，四周危機四伏，隨時可能會有元軍殺來，所以王弼他們沒有生火，只能一口雪一口烤的填飽肚子。

烤還是三天前他們襲擊兀良哈人營寨後製作的，過了三天又冷又，跟吃樹皮差不多。

但從王弼到普通的軍士，都已經習慣了。也就郭鎮這個沒怎麼吃過苦的公子哥，才會覺得難以下咽。

郭鎮索收起干，出個銀壺抿一口，舒坦的閉上眼。

“喝什麼呢。”王弼瞥他一眼。

“嘿嘿，酒。”郭鎮把銀壺遞給王弼，小聲道：“別聽軍醫院那幫人瞎說，這玩意兒其實就是最烈的酒。”

“就你聰明，這是給傷口消毒用的。”王弼手接過銀壺，手一抖竟灑出了一些，登時聞到濃濃的酒味。

“唉……”他不歎口氣：“老了。”

跟那魯忽察兒打完之後到現在，他的手還是控制不住的發抖。王弼鬱悶的灌了一口醫用酒，臉登時皺了花。

“哎喲臥槽，真夠勁兒……”

“是吧？”郭鎮笑笑道：“將軍可別難過了，我們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那個賊酋沒了腦袋都至兩百斤，跟狗熊差不多了。”

“知道他什麼名字嗎？”王弼沉聲問道，對這個能他使出雙刀的蒙古好漢，他還是心懷敬意的。

“當時還沒死的俘虜說，他好像什麼……了衩兒？”郭鎮撓撓頭道：“現在也沒俘虜了，暫時也沒法確定了。”

“肯定不是這種名字。”王弼角一下，不能接自己居然跟‘了衩子’有來有回……

“不好說，因為俘虜說他弟弟‘也衩兒’……”郭鎮就不明白老將軍的心，還在那往他傷口上撒鹽。

王弼當時就不想理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