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點頭，“小姐放心吧，到時候一定能讓好看的。”

林霜霜角微挑，笑著點點頭，又擔心汀蘭辦事不周，叮囑了一句：“手腳一定要干凈，千萬不要了馬腳。”

*

“娘親，爹爹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我好想爹爹啊。”

小燕寧攪著碗里的粥，嘟著問蘇珍珍。

蘇珍珍笑著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你每天好好吃飯，你爹爹就能回來了，至于什麼時候嘛，娘親也不知道呢，不過我相信應該不會太久的。”

哄著小燕寧，心里卻有些失落，誰知道魏沅還會不會回來啊，畢竟那些有關古代拋棄糟糠之妻的案例還嗎，當初把話說到那樣的絕，魏沅的不告而別，想必就是給的答案了。

想著明兒自己又要去縣里待幾天，幾個孩子得自己在家，的心里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不過好在這樣的時候不用等太久的，等鋪子里的生意走上軌道，就回來了。

給玉喜檢查了眼睛，玉喜的眼睛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珍珍吁了一口氣，吩咐蘇峰，“你們留兩個人照看他們三個小家伙，別什麼都聽魏沅的，照他這樣養孩子，都得殘了不可。”

蘇峰聽著，角搐，不敢搭腔，只訥訥應了一聲“是”。

五月初三，蘇珍珍正在芙蓉街的鋪子里打量著貨架上陳列的件兒，宋世清過來了。

玉林館距離這邊也不遠，蘇珍珍看見他并不意外，讓周婆子去泡了一壺茶，請宋世清到后院里落座。

蘇珍珍原以為他是查到了什麼消息，沒想到他卻是為了另一樁事過來的。

“你之前放在我那里的幾瓶玉容養，不知道還有沒有？”

蘇珍珍愣了愣，才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有些困道：“怎麼，是有誰要嗎？”

宋世清想到妹妹的事，有意要彌補一二，就笑道：“是縣令夫人何夫人想要，之前你放在我們玉林館的幾瓶玉容養都被縣里的夫人小姐們搶完了，何夫人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就讓人來玉林館問，估著要百來瓶的。”

算起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了，蘇珍珍卻是有些遲疑。

縣令夫人，應該算是慶元縣的第一夫人了吧，眼珠子一亮，看向宋世清，“不知道這位何夫人好不好見呢？”

宋世清聞言，略略遲疑，“你想見何夫人？”

縣令府何府，何夫人正對鏡梳妝，聽說客人已經到了，頓時角一揚，問邊的丫鬟：“你看我這樣好些沒有？”

譚氏如今二十出頭，真是年輕貌的時候，近來卻不知怎的，臉上頻生紅疹子，這些日子是門都不敢出，就是縣令大人回來，也得戴著面紗，不肯以容示人。

不過幾天前，縣尉夫人過來的時候，送了何夫人一瓶什麼玉容養，說是有起效，能養人姿容，譚氏將信將疑的用了，這幾天面上的紅疹子果真是了大半。

何夫人立刻就去問了縣尉夫人，那玉容養從何而來，這才打聽到了玉林館，誰知玉林館卻說早就賣完了，若是縣令夫人實在想要，就請人再去打聽打聽做玉容養的人還有沒有。

這才一兩天的功夫，還真就打聽到了，何夫人只覺得那人定然是個活神仙，否則怎麼能做出這樣有奇效的東西，想著要見人，往臉上敷了厚厚的，想要遮住消大半的紅疹，只是效果甚微，那些鉛浮在臉上，看上去像是栽進了面桶似的。

只是小丫鬟也不敢明說，只嗯嗯應是，何夫人出去見蘇珍珍的時候，蘇珍珍的一口茶沒咽下去呢，就直接噴了出來。

何夫人愣住，下意識的了自己的臉。

“放肆，縣令夫人面前，你好大的膽子！”

何夫人邊的婆子立刻出聲呵斥蘇珍珍失態，蘇珍珍忙用帕子了角，有些歉意的看向何夫人，“是我失態了，何夫人還請見諒。”

何夫人心里也有些窩火，有那麼不堪嗎，至于這個反應嗎！

蘇珍珍盡量不去看何夫人的臉，實在是沒有見過這麼搞笑的，就像是一個敷著面的人，還在面上打了兩團腮紅，瞧著……實在是太別致了。

蘇珍珍念頭一起，差點又笑起來，不過也不能怪人何夫人，畢竟現在的銅鏡也難以把人的全貌照清楚，何夫人想必也不知道自己是這幅樣子吧。

若是有玻璃鏡子，人也不會出這樣的洋相了。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蘇珍珍正了正臉，看向何夫人，“何夫人正值年輕貌的韶華年紀，其實不用敷這麼多的，反而遮住了夫人的貌，明珠蒙塵了。”

明珠蒙塵？何夫人神微滯，旋即眉眼都彎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詞還能這樣用呢，只是沒想到這位小娘子的竟然這麼巧，三句兩句就能哄得人歡喜起來。

“小娘子過譽了。”

然后就吩咐邊的小丫鬟：“去打了水來。”

然后就當著蘇珍珍的面前，將臉上厚厚的鉛洗凈。

洗了臉，何夫人也不長長的了一口氣，方才一張臉仿佛都被蒙得不過去了，這會兒洗干凈了，頓時就舒服多了。

蘇珍珍看清何夫人面上的小紅疹之后，就神微變，這小紅疹子似乎并非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病癥，看了一眼譚氏凈面用了的盆兒，又看了一眼譚氏的臉。

“夫人能否將平日里常用的黛都拿出來給我看看。”

譚氏不明所以，可想到人家是有本事的人，也不遲疑，吩咐人去取了東西過來，“這些就是我常用的鉛和眉黛了，敢問小娘子，這其中莫非是有什麼古怪？”

雖然知道蘇珍珍能做出那玉容養，應當是個有能耐的人，可看見蘇珍珍這樣的年輕，就忍不住有些心里打鼓。

蘇珍珍神嚴肅的檢查了何夫人用的黛，就出了意料之中的神。

“可是這些黛里有什麼問題？”看著蘇珍珍的表，何夫人有些張的問道。

蘇珍珍將黛放了回去，看向何夫人，斟酌著道：“何夫人可是花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