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休息室裏,自販賣機的燈亮著,嗚咽的風夾著石子冰片往玻璃上砸,明明屋溫度很高,芝芝還是覺冷氣順著脊椎骨往上鑽著。
盛聞的目如冰刃一般落在的臉上。
“你覺得王濱周的車禍是荀之做的?”
“我……我就是懷疑。”芝芝心虛的低下了頭,太怕盛聞了,或許是因為從荀之的口中聽到了太多盛聞的事,而且荀之對盛聞也有一種畏懼,知道,眼前的人,殺伐果斷,輕易的手就將自己死。
“因為你所謂的懷疑,荀之的父親被氣進了醫院裏,搶救了五個小時,現在還昏迷不醒。”盛聞的眼底蒙著一層寒霜,真想將這個人的腦袋撬開,看看有多冷。
“什麽?我沒想到……我真不是故意的,伯父雖然威嚴,但人很好的,前兩天伯母還讓人給我送了名牌包,電話裏跟我說,伯父很好。”芝芝極力的解釋著,“抱歉啊。”
“你更該去跟真心對你的家人道歉。”盛聞冷笑一聲,但笑容卻不達眼底,“你說假話,是為了保住遲書,我以為這麽些時日,荀之對你的付出,你能到。”
芝芝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紅著眼眶,“那些名牌包跟首飾我都收起來了,以後我都還給家,我跟遲書在一起,從不是為了錢。”
“以前那些圖荀之錢的,他都棄之如敝履,唯獨不圖錢的,要人命。”盛聞略帶嘲諷的嗤笑道,“你以為你在劇組裏人人都奉承你,是因為遲書的照顧?荀之一個個的打電話送禮討好,他什麽時候那麽低三下四過。”
芝芝呆住了,劇組的無論誰,哪怕自己有再大的失誤,也不會怪罪,原來早有人打點了。
“你家裏那裏,全是荀之在照顧,你爸爸發燒冒,他直接飛過去伺候,他親爹病了也沒這麽照顧我。”盛聞看著目瞪口呆的芝芝,“你以為你在劇組裏,慕遲書的那些事他沒聽說過?”
芝芝不可置信的看著盛聞,還是不肯相信,“不,他知道會瘋了的。”
“他一直都知道你遲書,但他像是個懦夫一樣,等著你回心轉意的一天。”盛聞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人,“荀之徹底放棄你了,不會再糾纏了,他讓我告訴你,他不怪你,以後各自安好。”
芝芝抖著肩膀,哭的厲害,不荀之,但對於之前的所作所為,悔不當初。
“恭喜你,失去了世上最你的人。”盛聞站起來,冷冷的看著手裏的紙袋子,“東西給我,一會我跟歲清說,你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不想讓餘溫再刺激,怕提及王濱周的事。
…………
病房裏,護士正在跟餘溫解釋著,“這位太太,您最好先不要出院,多觀察一段時間,而且您現在的也不適合坐飛機顛簸了。”
蝶蝶給餘溫著水果皮,也在一旁勸著,“你是生遲書的氣嗎?我聽副導演說,他去外麵辦事去了,聽到你的事急的不行,剛落地就飛回來了,早上就能到。”
在蝶蝶看來,兩個人中午還高高興興的去拜佛,實在想不明白兩個人怎麽就能吵起來。
餘溫抿著,咬了咬牙,“他趕我走。”
盛聞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餘溫說這句話,目一沉,也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芝芝呢?怎麽就你自己?”餘溫往盛聞的後看了看,木門已經關上了。
“明天要拍攝就先回去了。”盛聞說著將紙袋放在了餘溫的床上,“看看還缺什麽,我一會去買。”
餘溫剛坐直些,盛聞就隨手拿了幾個抱枕塞在腰的位置上,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在床上翻找起來,蝶蝶也幫忙看,換洗的服,甚至連餘溫常用的化妝品都帶了過來。
然後還是蝶蝶先發現了問題所在,“哎呀,忘記帶了了,怎麽辦?”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鍾了,烏漆嘛黑的實在不能為了這玩意來回跑了。
“沒什麽,去買一件就行。”餘溫四看了一眼,是準備找自己的手機,這才想起來,自己跟遲書生氣的時候,手機被丟在車上了,而蝶蝶一個馬來人,上也沒有現金,號碼還是馬來的。
“盛先生,能不能幫我去買一件,附近應該有超市。”餘溫有些為難,之前自己的被弄得很髒了,穿在上很難。
他擰了一下眉,卻也沒有拒絕,“好。”
蝶蝶很難想盛聞這個高傲的人去紅著耳朵買時候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詢問,“盛先生,您知道尺碼嗎?要不我跟著您去,一會您付款就行了。”
“知道。”盛聞的目從的上掃了一下,“你在這裏好好的陪著,不要讓吃太涼的水果,尤其是手裏的梨,不能。”
等他一走,蝶蝶拿著削了一半的梨,心有餘悸的說道,“盛先生實在是太嚇人了,要是給他當老婆,心髒得強大的很。”
餘溫低著頭沒說什麽,氣氛一下子也抑了下來。
“你跟遲先生到底怎麽了?”蝶蝶拉著餘溫的手,忽的從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來,塞到餘溫的手裏,“這是我收拾你的東西的時候在桌子上看見的,我不知道你看過沒有,要是你看了,一定很高興。”
餘溫看著筆記本,記得一直在遲書的一堆文件中扔著,餘溫嫌桌子不穩,見它厚實,還拿去墊桌子了。
打開筆記本,第一頁,卻是素描畫,一個穿婚紗的人,眉眼間全是餘溫的影子,而拿素描上的戒指圖形餘溫認識,就是掛在脖子上的鑽戒,而邊的男人的位置,卻是潦草的一個雛形。
打開第二頁,卻見一個長發的人站在花店中,而男人扛著攝像機進來,手裏還牽著一個拿糖的小娃娃。
一滴淚落在紙上,原來遲書也有這麽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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