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聞言臉大變,驟然站起,一言不發就朝著外麵走去。
賢妃和坐在下首的太子對視了一眼,也起跟了上去。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站起。
蘇芷蘭心生不安,這明顯是給宋弘深下的套。
若真如傳話之人所說,宋弘深和宸妃娘娘在廣陵宮,再加上那張畫像,宋弘深禍後宮的罪名也就坐實了。
宋婉婉認出了那個荷包,見蘇芷蘭臉蒼白,神惶恐不安,心裏也猜測到了幾分端倪。
拉著蘇芷蘭的手,安道:“我三哥也沒那麽容易被算計,咱們去看看。”
去廣陵宮的路上,不人時不時瞄向宋昝。
今日這事就算對方是宋家庶子,異姓王爺,怕是也難善了。
以皇上對宸妃娘娘的寵程度,絕對不會放過宋弘深,甚至宋家也會到不小的波及。
沈之修走到宋昝邊,低聲說道:“侯爺不必憂心,弘深不是能輕易被算計的。就算真到了那步……”
他想說,就算真到了那步,他也會盡力周旋,保住宋弘深。
可還未等他說完,就聽宋昝哼了一聲,說道:“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能保他一命。”
“這些人……欺人太甚。”
宋昝語調冷,周散發著寒意。
沈之修詫異地看了宋昝一眼,總覺得他話裏像是有什麽倚仗。
但是此時不是多問的時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廣陵宮外,胡碌上前推開宮門,宣德帝抬腳走了進去。
後麵呼啦啦,跟著今日參加花宴的眾人。
進去後,宣德帝給胡碌使了個眼,示意他帶著人去搜。
能讓皇上大怒的事,底下伺候的人也是謹小慎微,生怕被波及了。
胡碌小心翼翼地應下,準備帶人前去查看。
可還沒等他轉,就聽後側麵偏殿嘎吱一聲。
接著,薑紫煙打著哈欠從裏麵走了出來。
“皇上怎麽來了?臣妾睡的正香,被皇上吵醒了,您可得補償我。”薑紫煙一臉嗔地說道。
眾人紛紛側目,不可置信地看著。
尤其是太子和賢妃,兩人不明白明明事了,怎麽宸妃跟沒事人一樣。
跟在後妃和眾皇子後的二皇子也是神一頓,心裏罵太子的人沒用,這點事都辦不好。
看宸妃娘娘的衫和麵上的神態,分明就沒發生什麽事。
宋昝等人都鬆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瞬間放下一半。
宣德帝之前還鷙的神,也瞬間舒緩了不,角不自覺掛了笑意。
“怎麽在這呢?底下的人說你不見了,給朕嚇壞了,帶著人到找你。”
說話的時候,宣德帝看了胡碌一眼。
胡碌瞬間明白,示意幾個手下的太監悄悄進了偏殿查看。
薑紫煙隻當沒看見,走到皇上近前說道:“臣妾這些日子喜靜,尤其是睡覺的時候。花園那邊太吵了,臣妾便出來逛逛。”
“逛到廣陵宮又覺得乏累,就小憩了一會兒。”
此時薑紫煙麵上著笑,實則心裏一陣後怕。
今日是被人迷暈,醒來就在廣陵宮了,好在並未發生什麽意外。
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無事發生。
宣德帝拉著的手,隨意地說道:“你那兩個大宮,也太不頂事了。連你出門都不知道,朕看不如讓胡碌找兩個好的給你送去。”
薑紫煙連忙說道:“那陛下可是冤枉們了,是臣妾有孕心煩,想自己走走,這才給們用了點安神的香。”
在宮裏收服幾個得用的人不容易,薑紫煙可不想手底下的人被牽連。
此時胡碌的人也悄悄從偏殿出來了,對著宣德帝搖了搖頭。表示並未發現異常,一切都和宸妃娘娘說的一樣。
宣德帝又冷聲問胡碌,“之前報信的人胡說什麽?誰讓他那麽說的?”
胡碌躬道:“陛下息怒,奴才這就吩咐人查。”
但是胡碌心裏清楚,多半也查不出什麽,最後有人稀裏糊塗頂下罪也就了結了。
薑紫煙聽見皇上說有人報信,心裏狐疑,卻也沒多問。
之後眾人再次回到辦宴會的花房,又在花房門口遇上了宋弘深。
宋弘深上前行禮,又詫異地問道:“臣這是錯過了什麽?陛下帶著大家看戲去了?”
宣德帝瞪了他一眼,越過他往花房裏麵走去。
走出了幾步,又停下了,手裏的那張畫像扔到了宋弘深臉上,“你解釋解釋吧,這是怎麽回事?”
宋弘深不明所以,接住那張紙看了看,上麵畫的應該是宸妃娘娘。
沈之修在他耳邊解釋道:“這是從你荷包裏找到的。”
宋弘深恍然大悟,他還以為那荷包裏塞了毒藥,原來竟是宸妃娘娘的畫像。
他心裏琢磨著對策,要怎麽把自己摘幹淨。
還得讓皇上深信不疑,不然以後君臣之間,還有的猜忌。
蘇芷蘭趁著眾人進去的功夫,走到宋弘深邊道:“我去給你作證,這東西是我送你的,裏麵有什麽我還能不知道麽?”
“一定是那個小太監和那宮合夥算計我,我把他們找出來,咱們一審問就清楚了。”
小丫頭兩隻手握在一起,又生氣又自責。
宋弘深搖頭說道:“你就別摻和了,對方不會留下證據的。”
就算真的找到那兩個人,最後的結果也是畏罪自殺。
這也是他為何沒當場揭穿的原因,當時若是他當場把人抓住,那兩人怕是都活不過兩息。
見蘇芷蘭麵自責,宋弘深又安道:“放心吧,不過是一張畫像,我自有應對。”
實際上直到進了花房,宋弘深都沒想出太好的對策。
這種事太過主觀,隻要皇上心裏存疑,他怎麽辯解都沒用。
思量片刻,宋弘深決定禍水東引。反正那荷包單獨在花房良久,誰都有機會陷害他。
他進花房的時候,宣德帝已經坐下了。
見他進來,冷聲問道:“那畫像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給朕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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