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的路上,解飛廉想過無數開場白,想過沈姿會以怎樣的方式迎接他,待真正要麵對的一刻,心又不覺揪一團,像被細線裹著掉在間,沒著沒落又怦怦直跳。
其實等拆石膏再來看會好一點,不會這麽狼狽,但他已經缺席了五年,聽到不開心,一分一秒都等不了,隻想第一時間飛到邊。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領,以手作梳子撥開劉海,側問:“沈律珩,我看起來不會太糟糕吧?”
沈律珩拍他後腦勺,“去吧。大帥哥。”
“嘖。你弄我頭發了。”解飛廉往後躲一下,又拄拐前進一步,手按在門把手,慢慢下,推門進去。
“小姿?”
沈姿約了樓上的爺爺下來吃蛋糕,以為是爺爺提前來了,沒洗手,直接跑出來,“我還沒做好……”
“飛廉哥哥!”
“是我。”
解飛廉拄拐往裏進,走沒兩步,有個的撞上來,輕輕落在他懷裏,也幫著撐住他搖擺的。
沈姿去外省上學,第一次離開家人,有很多不適應。這些煩惱同樣在外讀書的解飛廉也有,兩人的聊天頁滿滿當當,堪比熱期小。
解飛廉有休假會飛去學校看。
沈姿牽過他的手,他也借著去鬼屋的機會,全程抱著通關。
千言萬語抵不過心照不宣。
沈姿低頭埋在他懷裏,“傷了?疼不疼?”
“有人心疼我,就沒那麽疼了。”解飛廉俯抱,像哄孩子一樣拍後背,可惜他得拄拐,隻有一隻手抱,他環的腰,好像比原先更瘦了,解飛廉心疼地在耳邊,“這次回來我就不會走了,就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嗯!”沈姿怎麽吸鼻子,眼淚仍是不聽話地啪嗒啪嗒地掉,他的襯被潤在膛,也在鼻翼,沈姿被抱得有的不過氣,嗔怪道,“我有點不上氣了。
”
解飛廉鬆開手,“聽說你現在會做很多吃的,做給我行嗎?”
“嗯!”
“那我的腳靠你養了?”
“好!”
解飛廉頭發,“你跟哥哥說,同意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好!”沈姿掙紮兩下,探出半個腦袋,“沈律珩!我……”
沈律珩知趣地擺手,“知道啦。知道啦。”
“解飛廉,你要待多久?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你帶舒櫻走吧,晚一點我爸會開車來接我。”
沈律珩應‘好’,轉頭要去牽舒櫻,發現眼淚淌滿臉,串地往下掉。
他左一步,站到麵前,雙手捧起的臉,拇指指側在臉上淚,“不哭了好不好?我親親你呀?”
“不要。”舒櫻噘,用力吸氣。
沈律珩掏出紙巾捂在鼻子,“擤吧。”
他像給小貓臉一樣,細細幹凈,牽舒櫻離開。
—
車子行至市區,舒櫻指了另一個岔路口,“往那條路開吧,我要回阿姨家。”
“怎麽突然要回家了?”
“你不是要上門?我得跟阿姨先說一聲。”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砸懵沈律珩,他一轉方向盤,拐到一個路邊停車位,“我買點什麽讓你帶回去吧?”
“來的時候再買吧。”
“好。”沈律珩重新發車子,“阿姨和姨丈喜歡什麽,你跟我說,我去買。”
行至小區,舒櫻解開安全帶,沈律珩握住手腕,“櫻櫻。我家的況你先跟阿姨說一些吧,給他們一點心理準備和思考時間。”
“嗯。我知道。”
“他們怎麽回答的,你要告訴我,好嗎?”
“行。”
舒櫻回家,告訴他們沈家的事。
兩人神復雜地對視一眼,沉默地嘆氣。
半晌,陸雅彬先開口:“先帶他回來,看看人再說。”
而後,舒櫻關進房間,彎腰從書桌下層抱出三個大盒子,裏麵全是關於沈律珩的東西。
剛開始的品有標簽,後來沒再了,他的事全刻在腦袋裏,不需要浪費墨水。
東西是按時間擺放的。
較近的一盒裏有一個掌大的儲錢罐,是一隻拿著‘Future’條幅的金豬。大四的元旦他送的,說裏麵裝著兩個人的未來。
舒櫻以為是他攢的錢,調侃道:“把你做兼職攢的零花錢送我哦?”
沈律珩神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舒櫻晃陶罐,裏麵有鐵片刮紙張的聲音,很想紙幣和鋼鏰,這麽小的儲錢罐能裝多錢?舒櫻猜可能是‘520’或‘1314’的吉利數。
他們約定好要一起砸碎,就留到現在都沒開。
真的到談及未來的一刻了,舒櫻對陶罐充滿好奇,裏麵會有什麽呢。
瞇眼對準孔往裏看,有一團紙堵在中間,其他的再看不清了。
舒櫻用巾包著儲錢罐,再拿鐵錘敲破。
是一把鑰匙,和一份承諾永遠的承諾書。
不是他家的鑰匙,鑰匙柄上刻著‘嘉禾銀行’四個字。
好像是本地銀行的保險櫃鑰匙。
次日,舒櫻拿著鑰匙去總行詢問。
客戶經理帶進辦公室,登記證件和鑰匙號,“這是沈先生一六年來開的保險櫃,上麵也有您的信息。您是他的人?”
一六年?他們才剛開始阿?
舒櫻撓頭,“隻是朋友吧。他存了多久?”
客戶經理說:“是自轉存的,如果他沒來取消就會一直存下去。您現在要開嗎?”
“嗯。”
“跟我來吧。”
客戶經理帶去往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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