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追求的沈律珩不懂暗的酸,經歷過分手的痛苦,再看這封信,震驚之餘更多的還是疚。
他怎麽能辜負這樣一份喜歡。
而徹底抹掉這份喜歡又需要多失。
沈律珩想修補的不僅是兩人的,也想補償舒櫻對‘初’的好幻想。
“櫻櫻。你很好,能被你喜歡是我的榮幸。是我不夠好,沒能讓你的‘初’有個完滿結果,但我想你知道在這段裏,我同樣是付出所有,一心一意地你,希你不要覺得你的青春和喜歡是被浪費了。”
他想說未來也會一直喜歡,猶豫幾秒,最終是沒說出口,現在對於舒櫻而言,他的深已經是負擔了。
這兩個多月,能做的都做了,該解釋的也都說清楚了。
舒櫻的態度還是這樣。
沈律珩有點猶豫。
剛才去療養院,舒櫻在樓下陪沈姿,沈律珩去樓上探安蕊。
安蕊在房裏練筆字,他像往常一樣把帶來的食放進冰箱,幫著打掃屋子,又告訴沈姿的況,然後推門要離開。
臨走安蕊送了沈律珩兩張字,一張是‘放手’,一張是‘開心’。
一張是對沈昭的態度,一張是想對子說的。
沈律珩著兩張紙,第一個想到的卻是舒櫻。
父母失敗的婚姻給他悟最深的就是‘及時放手’。
“我做所有事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你開心。如果你覺得我作普通朋友更適合,那就做普通朋友吧,或是你隻把我當好朋友的哥哥也可以。我們的份全由你來決定,我會接你的決定,收好我對你的喜歡。
”
沈律珩要做的不是放手,而是學會接。
“那就當普通朋友好了。”舒櫻沒有任何遲疑地給出回答,“我走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會坐車。”
“好。”
心倏地揪一團,疼得很厲害,沈律珩單手按在桌麵,撐住搖晃的子,笑著目送下樓。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他胳膊才失了力,子一歪,摔落到椅子上。
他扶正相框,看裏麵的信。
在想的無數個日夜裏,他寫下無數次‘我喜歡你’表白。
原來喜歡一個不喜歡他的人這麽難。
沈律珩會到了。
**
之後的相,沈律珩真的收斂很多。
兩人住得近,他還是會開車接送上下班,但不再有其他越界之舉。
舒櫻想去那個研討會,答應跟他一起去京南市出差。
研討會上有好幾家三甲醫院的神經科主任,每個人都是帶課題來的。舒櫻以為沈律珩帶的是腦管病方向的課題,到他上臺時,舒櫻才發現他還帶了個‘老年神經疾病的早期分子顯像診斷技’方向的課題。
沈律珩在卒中康復中心待過半年,接過許多老年患者,研究的課題從單一的腦管病擴至其他老年神經疾病。
在講課題時,沈律珩提到一些參考的論文資料。會前,他把資料影印了好幾份,分發給參加會議的醫生,舒櫻也是會前才拿到完整的資料。
他在臺上講,在臺下翻閱資料。
翻著翻著,舒櫻倏地頓住。
發現資料裏有幾篇論文作者是‘舒雲庭’,這個名字不大眾,仔細讀了論文,其中有提到南醫院的科研題目,真的是爸爸的論文。
看到這的時候,沈律珩也剛好講到這塊,“老年神經疾病除診斷、治療外,關注患者的心理健康尤為重要。這個年齡段的病患是最容易出現消極心理的,南醫院的舒雲庭醫生是最早關注到這個問題的一批醫生,他隨訪過許多帕金森、阿茲海默癥患者的家庭,給出了一套完整的心理康復建議,這套方法到今天依舊實用,是……”
後麵的東西較為學,舒櫻更認真地看手裏的資料。邊翻爸爸留下的論文資料,邊比對沈律珩的論文。翻到後麵,倏地頓住,被文末的致謝引走所有注意。
致謝裏寫——
‘在寫這篇論文時,我迎來了生命裏的另一個驚喜,我的兒。都說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其實家裏的老人也是,盡管他們正步步走遠,但仍和我們牽絆著、糾纏著。隨訪過許多患者,在這些老年患者眼裏我看到了無助、疚、絕,所以我總在想除了治療還能為他們做點什麽。人在病痛前好像很渺小,也可以很強大,而這全取決於醫生的技。兒的誕生給我帶來欣喜和新希,也願這份希,能通過我的技傳遞到我的患者上。’
沈律珩說過,櫻花有希之意。
而這也是父母在給取名的本意,就是未來與希。
沈律珩被排在後麵,他講完也差不多到中午的休息時間。
會議主持上臺說先到這,讓大家先去吃飯,下午再繼續。
沈律珩走下臺收拾東西,“想吃什麽?”
“爸爸的論文你是從哪找到的?”
“我有這方麵的課題,把相關的資料能看的全看過一遍,就剛好看到了唄。
”
舒雲庭的論文很早了,裏麵的許多問題時至今日已經得到解答,沒什麽引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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