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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鬧事

  這間食肆名為香雲齋，整個聖子國都有名，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食客，慕名而來。

  香雲齋不賣食，卻以香聞名。

  後廚掌勺師父們，最得意的，便是能用各種素食，做出多種妖的味道。

  不僅異鄉人慕名而來，就是當地人，也喜到這裡進食。

  至於各而來的修佛信佛之人，更是要來品品這聞名遐邇的素齋。

  香雲齋里外裝潢都富麗堂皇，尤其大堂正中，有一略高出地面的蓮臺。

  蓮臺上竹悅耳，八名舞姬，赤足，白皙腳腕上掛著緻小鈴鐺，反抱琵琶，彩帶飄飛，正在跳飛天妙舞。

  大堂很靜。

  摔杯之後，就只聽見了那邋遢老者的罵聲，連臺上的竹聲都了背景。

  「店大欺客，不是東西！」 (5,0);

  「店大欺客，不是東西！」

  老者手指著端酒的貌小姑娘，罵不停。

  貌小姑娘滿臉怒，卻強忍著沒發作。

  「怎麼回事？」

  在場食客相互打聽，好好的吃飯賞舞之地兒，鬧出這麼大靜，真是有些煞風景。

  坐在長條凳上的安青籬，淡然品了一口果酒，果香味兒醇厚，味道還不錯。

  倒是站在安青籬旁邊的貌子，看著自己同伴被人欺，滿臉憤懣，連臉上敷的細都抖落了些許。

  細惹眼。

  季孝鵬忙護著酒杯，挪到安青籬邊去，與安青籬並肩坐到一起，去看這場熱鬧戲。

  季家家訓有雲，量力而行，閒事管，要管就管徹底，不留患。

  「哎，還能怎麼回事。」

  一個常來這裡用膳的食客出了聲。 (5,0);

  原來是那邋遢老者，也不是本地人，年輕時是個腰纏萬貫的富家子，但極重口腹之慾，用白銀黃金祖宅田契換靈石。

  一家財全花在了吃上，據說到後面，連自己的妻妾兒都典當了出去。

  前不久，好不容易湊齊十塊下品靈石，還借了點外債，才慕名來這香雲齋一飽口福。

  吃得，但吃完後，才驚覺那道聞名遐邇魂牽夢縈的牛香錦里，沒有牛，而是用一種靈菇代替。

  不僅沒有牛，連錦都沒有，也是用另一種東西代替。

  那邋遢老者覺得上當騙，摔碗砸蝶，當時就罵過一回。

  罵得相當難聽，香雲齋老闆都驚了。

  老闆解釋說，香雲齋就是專門做素食，把素食做味的，進店的客人，都該知道這規矩，而且那菜里的材料，可是貨真價實的靈米和靈草，當真不便宜。

  邋遢老者卻是不服，說沒牛，沒錦，就不該將這道菜取這個名字。 (5,0);

  香雲齋好說歹說，那邋遢老者就是不聽，就是覺得委屈，就是不服，就是覺得上當騙。

  講理講不通。

  邋遢老者還倒在地上撒潑，哭得一塌糊塗。

  最後府都驚了。

  邋遢老者還是梗著脖子說，自己上當騙，還要以死明志，死在這店裡，死在這店門口，讓這店永不得安生。

  食肆老闆忍著吞了蒼蠅般的噁心，歸還了那十塊下品靈石，要那老者趕滾。

  「咦！嘖嘖嘖」

  聽到這裡，大堂里嘆聲不斷。

  小靈犀也嘆：「聽過為了尋死覓活，家財散盡的，還頭次聽說，為了口腹之慾，不管不顧，賣兒賣的。」

  安青籬品了口果酒道：「都是作祟。不控時，慾、食慾、貪慾等，都能了人心。有在正常不過，卻要在可控的範圍。」

  小金曇道：「所以佛家規矩，不讓佛門弟子吃，也不全是因為不讓殺生，還是為了讓門下弟子口腹之慾。佛門提倡的便是清心寡。」 (5,0);

  安青籬瞭然，不由想到那吃的慧喜長老，這般特立獨行，就好似滿蝴蝶結的蒙蝶，對錯不論，但難容於周圍人，卻是肯定。

  雖然說，道家出的安青籬，並不排斥那慧喜長老，反而還頗有幾分欣賞之意。

  至於說蒙蝶，不分場合賣弄丟人，著實談不上欣賞喜歡。

  安青籬雖能容人，但對人的喜好，卻也分明。

  對於不喜歡的人，並不願去假以辭，這點倒不似佛家。

  佛家宣揚眾生平等，以德報怨，別人吐你一口唾沫，還等著唾沫自己干。

  道家的安青籬做不到，超過的容忍範圍，直接回敬過去的，便是一把劍。

  「店大欺客，不是東西！好不是東西！今天就死，讓我死在這裡！」

  大堂里，竹未停，反而愈發激昂，似乎要把那老者難聽的罵聲下去。

  修士耳聰目明，安青籬自然能聽清各的議論。 (5,0);

  又聽著那議論聲繼續。

  老者以死相，終於拿著十塊下品靈石離去，出店門，轉就去隔壁鼎雲樓吃席。

  鼎雲樓葷食素食都有，雖然味道比不上香雲齋，但老者吃到，也沒挑出病，還算滿意的離開。

  本以為事就這麼告一段落。

  哪知沒過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老者饞蟲又犯了，又來這香雲齋鬧事。

  喝著桌上的免費茶水，又揪著那牛香錦沒說事。

  食肆老闆吩咐夥計趕人。

  還是幾個貌侍，合力把那老者扔了出去。

  又隔了幾天，那老者喬裝打扮後，又來店裡舊事重提。

  算起來，這都是第五次鬧事了。

  「嘖嘖嘖，人不要臉，這是賴上了。」

  有人搖頭評論。

  「可不是。」有人又道，「那老者一把年紀，沒事兒左手還，府又不殺人，頂多抓他進牢里待幾天，還得管飯，沒過幾天就又出來了。」 (5,0);

  「嘿，你們還不知道吧。」又有人道，「這老叟聰明著呢，因為貪吃欠錢，被人追債，家裡東西全沒了。要是那店家，花錢買清淨，他就白賺了銀兩；若是店家憤而報，或許正中他的下懷，他就等著去牢里避風頭，順便把肚子也填飽了。」

  小靈犀嘆息：「怎麼佛山腳下，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事。佛法薰陶，怎麼會熏出了這等潑皮無賴？」

  這佛山佛國，跟它原本以為的，要差了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