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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楊喜家裡來了一名客人,是娘家村里一名沾親帶故的老鄉。
老鄉這次來京城,是為了賣蛋。
因為捨不得掏住旅館的錢,就想來楊喜家借宿一晚。
楊喜雖然不高興這些八桿子打不到的遠親來家蹭吃蹭喝蹭住,可也沒辦法。
誰這個遠親和娘家父母兄弟住在一個村里,不招待,娘家人怎麼在村里混?
晚飯,楊喜一個葷菜也沒做,只炒了幾個青菜配饅頭。
楊喜歉意地苦笑:「自從立新去了,家裡沒了收來源,還欠著被撞的那個銀行行長醫藥費一分沒給,也只能請你吃茶淡飯,你可千萬擔待些。」
客人笑著道:「這就很好了。」
然後神兮兮地告訴楊喜,娘家發達了,有錢蓋小洋房了,還一蓋就打算三層的。
楊喜男人死了,一個人拖著三個半大的孩子不容易,客人建議,不如讓娘家幫一把。 (5,0);
客人的話說得很實在:「現在你讓你娘家幫你,等過幾年你幾個孩子大了,就能幫你娘家了,你別怕欠你娘家的。」
楊喜的臉變得難看起來,可客人毫沒有察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娘家三層小洋樓的地基有多大,一層樓的面積就有兩百平米。
第二天一大早,客人就離開了,中午,楊喜就乘火車回了娘家。
下了火車,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才到達了娘家。
那時已是下午六點多,早就暮四合了。
寒風呼呼地刮著,村里幾乎看不見人影。
只有幾條狗聽到陌生人的腳步聲,汪汪了幾聲,引得主人打開門往外看了看。
看見楊喜回娘家的匆匆背影,那些鄉親心裡滿是問號,楊喜怎麼這麼晚回娘家?
楊喜的父母和唯一的兒子兒媳以及三個孫子、一個孫正在吃晚飯,楊喜突然回娘家,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5,0);
楊媽反應最快,一面熱地招呼楊喜進屋,一面問吃了晚飯沒,要是沒吃,就將就吃一頓。
其他人則讓座的讓座,盛飯的盛飯,也很熱。
楊喜黑著臉道:「都別忙了,我是來拿我的錢的。」
楊媽和楊爸換了一個眼。
楊媽道:「你不是因為把錢放在家裡不安全,才放我們這裡的嗎,咋還要回去?」
楊喜譏諷道:「我如果再把錢放在你們這裡,一定會被你們花得一分都不剩。」
白了眾人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拿我的錢蓋小洋樓!」
楊媽等人沒想到,他們私用閨的錢蓋小洋樓,這麼快就被楊喜知道了。
他們還以為至等房子蓋好之後,楊喜才會知道。
畢竟娘家離京城還很遠,消息沒那麼快傳到楊喜的耳朵里。
等那時房子已經蓋好了,錢已經花了,楊喜拿他們沒辦法了。 (5,0);
卻沒想到三層樓的小洋房,也就只蓋了個半層,楊喜就跑來要錢。
楊媽狡辯道:「那是借,不是拿。
你哥幾個男娃都不小了,不蓋新房,咋說親?
蓋房子的錢,我們會還給你的,你別說得那麼難聽!」
「你們會還給我?我就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你們想用我的錢蓋房子,總得先跟我打個招呼吧,你們打了嗎?」
楊媽十分不耐煩:「一家人有啥好打招呼的?」
楊大嫂也道:「小妹,做人不能這麼心黑。
你以前在城裡福時,沒怎麼補娘家,我們挑你的刺沒有?
只要你每次回娘家,我們一家大小不是把你供著?
你沒錢也就算了,你手頭那麼大一筆錢,我們拿一小部分蓋棟房子咋了?你還鬧上了!
你看看我們村里嫁出去的閨,娘家要蓋房子,誰不出錢出力?」 (5,0);
不論楊喜回娘家也好,還是帶著丈夫兒回娘家,娘家確實熱款待,可那是帶的禮厚。
嫂子說不怎麼娘家,簡直冤枉死了。
想到用出去的錢肯定要不回來了,楊喜只得退而求其次:「你們花出去的錢我就不要了,把剩下的錢還給我就。」
楊媽他們全都面面相覷。
楊喜一共在他們這裡放了十萬塊錢,他們現在才只拿了不到一千塊打了個地基,蓋了半層樓。
現在就把剩下的錢全都退還給楊喜,他們不是虧大了。
楊大嫂十分不滿道:「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你三個侄子以後要娶媳婦,得花不錢,那筆錢得留著給你三個侄子娶媳婦用。」
楊喜都快被氣炸了:「我是拿回我自己的錢,又不是向你們要,你們憑啥不給?
就你有兒子,我沒兒子,我的兒子以後不用花錢娶媳婦? (5,0);
再說,我還有兩閨哩,閨出嫁還得給們準備嫁妝!」
楊媽開口道:「你有兒子咋了?你男人不是留下一套福利房嗎?你兒子結婚這不是現的房子?
你兩個閨的嫁妝就更不用愁了,拿彩禮置辦嫁妝不就行了?」
一直默不吭聲的楊爸也終於開了口:「行了,吃飯吧,別為了錢傷了和氣。」
楊喜氣得痛哭:「那可是立新用命換來的錢,你們卻一分都不還給我!」
楊大嫂翻著白眼道:「你也知道那錢來得不乾淨,你還敢找我們要!」
楊喜見楊大嫂威脅,破釜沉舟道:「行行行,這錢我不要了,我去派出所報案,讓公安把錢沒收了,誰也得不到!」
楊媽只得勸和,說了一大堆娘家有多困難的話,然後話鋒一轉,道:「那麼大一筆錢,你也花不了。
這樣好了,這十萬塊錢,你五萬,我們五萬,很公平吧。 (5,0);
你可千萬別再鬧了,走了風聲,這錢我們誰也得不到了。」
楊喜雖然不甘心,可也只能無奈接。
雖然到口的被要回去了一半,楊媽心裡一肚子氣,表面上卻樂呵呵,熱地招呼楊喜吃飯。
楊大嫂也收起一臉的狠厲,去廚房給楊喜打了一碗荷包蛋。
那和諧的場面,好像他們剛才沒有為錢爭吵過似的。
一大家子人,誰都沒有察覺到,窗外有個黑漆漆的人影在錄音。
這個人影就是熊,錄到他想要錄的容,就悄悄離開。
第二天,楊喜剛回到家裡,公安就找上門,要將帶走。
楊喜嚇得哇哇,掙扎著不肯走,反問公安,憑啥帶走,又沒犯法。
一個公安道:「你男人涉嫌故意殺人,你知不報,你說你有沒有犯罪?」
楊喜頓時蔫兒了,在圍觀看熱鬧的街坊鄰居詫異的目中,乖乖地跟著公安走了。 (5,0);
到了派出所,公安一番審問,楊喜就什麼都招了。
大半個月前,高立新下班回來就告訴,有人出五萬塊錢雇他以車禍的方式殺人,被他討價還價,把價錢定到了十萬。
對方的條件是,他不僅把目標撞死,自己也來場意外,當場斃命。
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供出他來。
楊喜是不願意的,他夫妻倆自從結婚到現在不錯,不忍心男人為了錢喪命。
可是高立新跟說,他得了絕癥,活不長了,不如換十萬塊錢留給娘兒四個,以後哪怕他不在了,母子幾個日子也不會難過。
楊喜和高立新抱頭大哭了一場,就點頭答應了。
雖然楊喜什麼都代了,可是並不知道和丈夫做易的人是誰,案子還是進了僵局,那就只能從白爸爸的仇家下手。
白爸爸為人和善,幾乎沒有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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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找出仇家來,就只有呂國棟的父親了。
可是公安對呂家三口進行了調查,他們一家沒那個實力也沒那個機置白爸爸於死地。
畢竟兩人之間沒那麼大的仇恨,想要對方死。
而且呂爸爸也拿不出十萬塊錢買兇殺人。
案子又進了死胡同。
最後還是彭安娜猜測,會不會是上次對圖謀不軌的那兩個男青年背後下黑手。
林麥聽了這話,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不論也好,還是白爸爸也好,都沒往那兩個人上想過。
雖然白爸爸壞了那兩個年輕人的好事,但雙方並沒發生衝突,之後也沒接過。
要真是這兩個人下的黑手,很難讓人想到他們頭上。
彭安娜之所以會想到朱興勝和馬純,是他們向傳達室的大爺打聽過。
還以為朱興勝和馬純想要對付,沒想到他們的目標居然是白爸爸~ (5,0);
林麥把這個線索告訴了公安。
楊喜家的靜朱興勝和馬純全都一清二楚。
楊喜被抓,他們馬上收到消息。
馬純比較膽小,生怕牽連出自己,想要和朱興勝一起跑路。
可朱興勝卻滿不在乎,楊喜又不知道他們是買兇殺人的幕後主使,堅信公安查不到他頭上。
馬純只得丟下他,自己跑路了。
所以公安上門抓人,只抓到朱興勝一個。
朱興勝的見狀,想要阻攔,囂著家老爺子是正廳級幹部,誰敢抓孫子。
結果大快人心,不僅朱興勝被抓了,老太太也被抓了。
朱興勝的爺爺得知消息,氣得恨不能親手弄死孫子。
他親自跟公安部門打電話,表示朱興勝不論做了任何違法事件,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不用看他的面子。 (5,0);
他家老太婆妨礙公安辦案,就讓去拘留所半個月的教育。
他這麼大義滅親,一是表示朱心勝所做的那些違法事件他毫不知。
二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保住自己的職,也就保護了整個朱家。
他是朱家的保護傘,有他在,朱家所有人都能夠打法律的邊球做壞事。
公安可不敢扣留朱老太太,怕有個好歹,他們擔當不起,把教育了一番就放了。
朱興勝從公安裡得知,爺爺已經放棄了他,立刻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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