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霍聿珩那麽輕描淡寫的樣子,我險些要撐不住了。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單方麵施,再和霍聿珩多待在一起一分鍾,我強撐著的偽裝就會被盡數撕碎。
我克製著搖了搖頭,盡量用平淡的口吻說道,“那霍總就先走吧,九點之前,我會準時到的。”
霍聿珩把最後一口煙吸完,把煙頭丟到地上,優雅地用腳尖點滅後才開口,“安董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扭了?我記憶裏的你,可是大方坦得很。”
他語調裏含了些輕佻,讓我不想到我和他之間有段極其曖昧的過往,可當我抬起眸子看向他的時候,他臉上沒有一點表,說得是那麽坦。
他催促著,“怎麽,還需要我邀請你嗎?”
我目從他臉上匆匆掠過,不堪地別過臉,我想到曾經他也站在我不遠的前方,在地下車庫裏行著紳士禮邀請我上車。
我咬著牙淡淡道,“麻煩霍總了。”
我嚐試著隻把霍聿珩當一個我認識的普通人,否則若是我一再退,就好像隻有我一直被困擾在我和他的回憶裏,那實在是一件丟臉的事。
我沒準備去坐副駕駛,手去拉後車門,我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我聽見霍聿珩的聲音,“三年被人伺候慣了,把我都想當司機?”
我愣住了,等我再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推進了副駕。
不是因為他的譏諷,而是因為他剛剛握了我的手。
不是抓住手腕,不是拉住手背,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十指相扣。
雖然短暫,但是真實。
比我和霍聿珩曖昧得曾經更真實,因為那會我和他之間伴隨著的是互相欺騙,再多的肢接,都是假的。
“吃飯了嗎?”
霍聿珩繞到駕駛位坐下,雙手攥著方向盤隨意地問道。
他剛才一直看安心在照顧兒,並沒有看見自己吃上一口飯,可他卻聽見安心回答說吃過了。
“那就陪我吃點吧。”霍聿珩有些氣憤,說出這句話的語氣,是極其嘲諷的。
我不知道霍聿珩到底想幹什麽,我也猜不霍聿珩的想法,他比三年前要更讓人難以捉。
曾經外界都說他溫潤如玉,可骨子裏是披著羊皮的狼,但兩年前從他病愈接采訪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
他變了一隻徹頭徹尾的狼。
霍氏在京市地位本就穩固,可從前京市還是能見到一些大型企業,這兩年間不是破產的破產,就是吞並的吞並,特別是沈氏到的打擊更為慘重。
若不是沈平安在國外一直予以支持,他這次回來,沈家怕是都要散了。
從杜卓那我也有了解到,安氏也並不是一直風平浪靜,但好在沒有到傷筋骨的程度,他還能應付。
所以今天我做好了赴約的準備,卻沒想到被霍聿珩這麽早就帶出了家門。
隨意他要去哪裏吃早餐,我沉默著,不介意讓我們之間詭異的氛圍發展得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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