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第一反應就是拉車門,但對方早就反鎖了。
這條路沒有走過,但可以判斷出來,與楓林路是反方向。
司機淡定的看著做無用功,直到人安靜下來才惻惻的開口:“我聽說,因為你破獲了盜竊案,又修複不文,好多大學邀請你去任教?還有綜藝找上門。”
這聲音!
傅黎猛地抬頭盯著駕駛座。
後視鏡隻照到男人帶著鏡片的眼睛,但這雙極書生氣的眸子傅黎忘不掉!
傅黎開口,嗓音中帶著意,但竭力克製緒:“沈清!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網上的逮捕令一直沒撤銷,他現在還是公安機關的重點抓捕對象。
傅黎本以為對方早就悄無聲息的逃到邊陲小國了,沒想到他居然一直沒離開!
“我可是每天都盯著你呢。”
沈清眼裏的書生氣比瘋狂的緒侵蝕,出猙獰,森然道:“如果不是你壞事,我也不會變今天這副模樣。”
他一生順遂,從未像現在這般狼狽過!
傅黎手機的急聯係人是陸燼,不聲的撥打電話,並試圖穩住對方的緒,深呼吸道:“所以,你想做什麽?”
沈清冷笑一聲,並未搭理,繼續將油門踩到底。
車停在臨湖的爛尾樓。
沈清熄火,“老實點,下車。”
他話音剛落就魯的抓著傅黎往樓層深走。
拉扯間,傅黎的手機掉落在地上。
清脆的響聲再次激怒沈清。
他將手機踹到草叢裏,扣著傅黎的手收得更,獰笑道:“你是準備給陸燼打電話吧?他現在隻怕已經陷溫鄉無法自拔了。”
傅黎的緒並未因為他的話出現起伏,始終低垂著眸子。
大概是覺得一個人翻不出風浪,沈清把人推進大樓後連繩子都沒綁就鬆手了。
房間不到15平方,像是個帽間或者廁所,出去的門已經被沈清反鎖了,鑰匙塞進大襯的口袋裏。
傅黎審時度勢,憑一己之力,沒辦法完全製服沈清拿到鑰匙逃離這裏。
幹脆放棄掙紮逃跑,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地上東倒西歪放著不酒瓶,還有外賣的盒子,看樣子,這段時間他都躲在這裏。
傅黎搜刮記憶,腦子裏有了大概的地圖。
這一片是幾年前準備改建的商場,但修到一半開發商卷著錢跑路了,這裏就了無人問津的爛尾樓,加上位置偏僻又常年有蛇蟲患,幾乎沒人來。
商場部結構複雜,就算真的有人來,沈清也可以四躲避。
傅黎的腳尖輕地上的伏特加酒瓶,目卻落在沈清帶著黑皮手套的手上:“喝酒是你們做這行的大忌吧?”
連逃亡都不忘保護這雙手,居然躲在暗的房間裏喝了這麽多酒。
沈清的眼裏忽然湧起一濃烈的恨意,卻並未做出下一步行。
他點燃一盞酒燈,又從地上撿起一塊厚鐵片在上麵漫不經心的烤著,火照得他的眸子猩紅又瘋狂。
傅黎眼皮猛地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戒備道:“你要做什麽?”
“幹什麽?”
沈清玩味的看這已經紅的鐵片,像是在欣賞一件藝品,“當然是要讓你和我一樣,永遠也無法再接文行業。”
他下手套,猙獰的疤痕暴在空氣中。
戴手套並不是為了保護手,而是為了不看見這一幕。
傅黎呼吸一滯:“你……怎麽變這樣了?”
他的手背滿已經結痂,有新長出來,增生的脈絡清晰又可怖。
沈清盯著自己的手,自顧自道:“我已經是廢人了,活與不活對我而言無所謂,但我一打開手機就能看見關於你的新聞。”
“你的技藝遠不如我!這些輝時刻本該由我,你奪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我當然也要讓你為廢人!”
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會平衡。
發生車禍當天,他的手被裂的玻璃刺穿,後又因為躲避抓捕沒能及時就醫傷到了神經,變了這副模樣。
他保養了近三十年的手,他最引以為傲的技,就這麽毀了!
這些人都該下地獄。
傅黎皺眉:“從你把作偽當獲利手段的那刻起,你的心思就不單純了。”
的話引得沈清一陣狂笑:“做這一行有幾個人是真的因為熱?熬著不走的都是因為吃到了甜頭,你以為你就能獨善其嗎?天真!”
沈清笑得脖頸的青筋起。
他緩了口氣,“話都說到這裏了,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
“我看上了你的技,如果我們兩個攜手,隻怕連國家藏館的人也會被蒙騙!多好的一樁生意,可惜,你站錯了隊伍。”
沈清輕歎一聲,拿著鐵片走近傅黎:“你的這雙手要是毀了,應該會和我一樣難過吧?”
“你瘋了!”傅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抄起腳邊的酒瓶就對著他的腦袋砸下去。
沈清反應飛快,酒瓶落到肩上,但還是吃痛的皺起眉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扣住傅黎的手,鐵片一寸寸近。
傅黎一口咬住他的手腕,腥味在舌尖蔓延開。
“啊!”沈清吃痛的鬆開了鉗製,但下一秒怒火更盛!
兩人爭執扭打間,撞翻了桌上的酒燈,伏特加瓶子殘留的酒了火線,猛的蔓延開。
傅黎撈起一塊玻璃碎片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砸,試圖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鑰匙搶到手,然而的意圖被看穿了。
沈清瘋了般將鑰匙丟進火堆裏:“那就一起死在這裏吧。”
他的手毀了,警察又在全程抓捕他,本就沒有活路,帶上傅黎,賺了!
傅黎想把鑰匙撈出來,但是火實在是太大了,嗆得睜不開眼。
擰開地上的半瓶礦泉水打服,迅速捂住口鼻:“你做的這些事,你對得起林柯嗎?”
“林柯……”
沈清坐在地上,完全沒有求生,他呢喃著朋友的名字,自嘲的笑了一聲,“就當是我欠他的,下半輩子再還吧!”
傅黎試圖砸門,沈清勸別白費力氣,這是最牢固的一扇門。
“閉!”沉冷的嗬斥一聲,繼續砸門。
在即將休克之際,傅黎終於聽見門鎖斷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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