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天生懶散,在閨中時,明明知道自己勤快些討好嫡母,日子會更好過些,但常常犯懶。
奇怪的是,和段謹行婚後,人人都說夫貴妻榮,能做一個富貴閑人,可江雲舒卻怎麽也閑不下來了。
在京城做生意,賺到的錢存自己的私房。
還花費許多的時間力,在京城維持自己的社圈,與京城中的諸多貴婦貴都時常來往,甚至與縣主、郡主誼匪淺。
運氣很好,遇到了兩三個至好友,若是有什麽事,可以放心地托付彼此。
江雲舒以前未曾細想過,為什麽明明是清靜不熱鬧的格,親後卻比在閨中時更結朋友。
如今恍然大悟,因為外頭讚譽無數的段謹行,始終無法讓全心意地信任。
心深的直覺一直在告訴,段謹行不是一個值得依靠之人。
不管是做生意存私房,還是朋友互相幫襯,都是的直覺在讓自救。
江雲舒很慶幸過去的自己付出的努力,讓如今不至於走到絕路。
本不必去管段謹行是怎麽想的,因為段謹行本奈何不了。
兩人之間,現在是江雲舒說了算。
告訴段謹行:“我寫了許多封信,全都送到了相信我的人手中。”
“若是我無事,們不會拆開我的信。”
“一旦我有事,死了,或者瘋了。們立刻就會拆開信,知道我是被誰害的。”
“你若是舍不得你的丞相之位,就不要試圖對我做什麽。”
段謹行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江雲舒:“夫人竟然如此信不過我……”
在江雲舒澄澈如水,能映照出一切的眼神中,段謹行的聲音越來越小,停了下來。
他知道江雲舒已經看了他心中所想,不管他如何掩飾偽裝,都不會相信。
段謹行的確想過讓江雲舒死掉或者瘋掉。不,在他眼中,江雲舒確實已經瘋了,這樣的瘋人不該占著他的夫人之位。
可段謹行被江雲舒住了把柄。
不止是送出去的那些信。
還有這些年,他至丞相,不止一個變法革新的主意,都是江雲舒提出來的。
他靠著江雲舒的主意,得到徐太師的另眼相看,一步步至丞相……若是江雲舒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段謹行不知道世人會怎麽看他!
人們會說,他這個丞相還不如一個子!
段謹行與江雲舒已經決裂,可段謹行不得不像以前那樣維持著江雲舒的地位、尊榮和財富。
兩人在丞相府中從不見麵,隻有在宮宴的時候,兩人才會並肩而去,裝一對恩夫妻。
好在隻需要裝一小會兒,隻要進了宮,男賓客便會分開,江雲舒和眷們在一起。
這一日的宮宴,亦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江雲舒沒想到喝起來甜滋滋的桂花釀,後勁竟然這麽大。
多喝了兩杯,便覺得有些醉了,覺大殿裏悶得不過氣來,起去外頭氣。
江雲舒擔心自己酒醉後的模樣不雅,特地選了一個清淨無人的涼亭。
沒想到剛坐下不久,便看到一個形高挑的男人走進來。
男人腳步一頓,似乎沒想到涼亭裏有人。
這時,江雲舒已經認出了來人是誰。
竟然是東廠掌印,謝凜。
這些年,江雲舒在宮宴上遠遠地瞧見過掌印幾次。輕微臉盲,但是謝凜的臉,隻要見過的人都不會忘。
更不必說他通的氣派,絕不會讓人認錯。
殺人如麻、喜怒無常的掌印,就站在前,此時的涼亭裏除了兩人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
江雲舒醉酒後本就怦怦跳的心,更是一陣猛跳。
本不敢直視謝凜,自然沒有發現。謝凜正直直地盯著的雙眼,用垂下來的廣袖遮掩住自己過於激而抖的手。
江雲舒慌地站起,想要離開。
醉酒的起太急,頭暈,整個人向前跌去。
接下來,江雲舒萬萬沒想到的是,掌印竟然箭步向前,手扶住。
掌印十指修長,澤如玉,扶住的作很輕,仿佛生怕驚擾了什麽。
因此並沒有扶住江雲舒跌倒的子,憑著慣,一下子撞進了謝凜的懷裏。
謝凜的雙臂環住江雲舒,幫穩住形。
“夫人,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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