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焰無論在哪都很顯眼。
宋時月原本以為,他會先找個什麼地方坐著等,快到小區大門時,還準備給他發消息,誰知道一出來,那道影就徑直闖進視線,即便是線不清的樹影下,依然人一眼便注意到。
這個時間點,雖然外面沒有幾個人,但他明目張膽站在這,仍舊讓膽驚心。
宋時月不由朝四張幾眼,才小心朝他小跑而來,懷里還抱著一只貓,跑得像只小兔子。
祝星焰后來很久依然記得這一幕。
昏暗的清晨,他經過幾個小時的漫長等待,終于在小區門口看見了的影。
孩穿著寬松的外套,下擺蓋住小,約出里頭的格紋睡,懷里抱著一只睡得懶洋洋的貓,腳下踩著小兔子拖鞋,看到他瞬間,眼睛驟然亮了亮,然后像小一樣朝四周探頭探腦看了幾眼,朝他小跑而來。
的頭發隨意扎起,幾縷烏黑發散在臉頰,襯得那雙月牙似的眸子越發水潤明亮。
時隔數年。
還是如同他第一眼看到的樣子。
扎低的頭發,雪白臉頰,眼睛清黑明亮,注視著人時,有種別樣的明凈溫。
像雨夜打的梔子花,散發著清冷幽香。
又如同天邊的月亮,溫和皎潔,輝人。
宋時月停留在他跟前,兩人距離只剩下短短一截,清晰到可以完全撞對方眼中,突然到一種遲來的不自在,那種緒似乎是,抿抿,不自然垂眼,剛想說些什麼打個招呼,面前的人微微一。
他抓住了的手臂,俯靠近,氣息從頭頂覆蓋下來,帶著清晨微涼的溫。
“宋時月,好久不見。”
極輕極淺的一個擁抱,好似輕輕一便分開,宋時月仍然僵得不知如何是好,懷里來福先反應過來,察覺到了陌生人的氣息,爪子抓了兩下,小聲喵喵。
面前年彎腰靠近它,手搭上小貓腦袋,輕淺了,聲音溫。
“來福,好久不見。”
這個天未明的清晨,像是一場構思了很久的夢,不真實到腳底飄然,大腦總是遲鈍缺氧,渾渾噩噩如同在夢里。
宋時月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紅著臉,慶幸此刻天不明朗的同時,努力揚起頭,如常同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最后輕聲出他的名字,“祝星焰。”
-
兩人呆站在小區外面,也不像話。
祝星焰問附近有什麼可以散步的地方,宋時月帶他去了旁邊的公園,早上的時候,有很多老人會去廣場運,運完就到公園里走一走,前面的棧道比較熱鬧,再往里走,植被繁多,早晚線不明朗,老人散步都很往這邊來。
清早上更是幽靜,宋時月帶著他走在小徑上,穿過一小片樹林,眼前出現小小的湖泊和草坪,旁邊有長椅。
“我們過去坐坐吧,這邊應該沒什麼人。”抱了來福一路,手臂也稍微有些累,它有些認人,早已對當初的另一個主人到陌生,輕易不肯離開。
到了這個休息地方,宋時月把來福輕輕放在草坪上,它也沒敢走太遠,而是乖巧依偎在旁,爪子偶爾薅一把地上小草。
“你就這麼出來沒事嗎?”宋時月安置好小貓,才顧得上抬眼,注視著他毫無遮擋的面容。
眼前的這張臉比起在鏡頭里看到的每一次都要近,眉眼深刻清晰,致到難以用言語描述。
即便是此刻干凈毫無妝造,穿著隨意,也并不像隨可見的鄰家帥哥,讀書時就不止一次聽邊同學說過,祝星焰的好看是突破次元的。
這句話在現在又有了深一層理解。
他哪怕是平平無奇走在路上,也不像是現實里存在的人,讓每個注目經過的對象都忍不住頻頻打量,短暫失神。
剛才這一路走來,宋時月都提著心,好在,現在寒假,小區附近并沒有那麼早起來的年輕人。
“等你的時候戴著口罩的。”問話完,旁邊的人仿佛沒有察覺到擔憂的心思,反而角含著笑,回答。
“那……”宋時月本能想追問,話到后面覺察到不對,果斷止住聲。
“想讓你看看我。”旁人已經接過的話,徑直坦白。
“這麼多年沒見,總不能第一眼的時候,你連我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
“那萬一被別人拍到了怎麼辦?”心一團,連質問都無意識小聲,低低的偏頭,靠近他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
“拍到了就公開。”他陡然說出駭人聽聞的話語,嚇得宋時月一下抬頭。又像是一只驚的小兔子。
祝星焰手心有些微,想腦袋,又怕自己太過唐突,最終面上笑了笑,下心頭。
“逗你的。”
“現在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沒有再敢發明星的私人八卦,我們法律團隊很強大。”
“而且。”祝星焰聲音頓了頓,還是盡量口吻如常。
“我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祝星焰了。”他垂眸看,眼睫很黑,平靜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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