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你怎麽了?”
看到傅聲聲這副痛苦的模樣,沈硯也顧不上去為解答疑了,他連忙小心地將抱在懷中,溫聲哄,“別怕,言哥哥在。”
見一直抱著的腦袋,沈硯清潤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混雜著愧疚的痛意,隨即他就開始按照李至教他的方法給按頭部。
是的,傅聲聲失憶了。
可失憶,並不是因為出車禍。
出車禍後,大腦依舊清晰,是他請李至幫忙,他給服下了一種藥,才會忘記了以前的事。
沈硯有私心。
他知道傅聲聲對厲寒霆徹底絕,想離開帝都。
他想帶著離開,他們兩個人好好在一起,可拒絕了。
溫卻又固執地告訴他,隻是把他當哥哥,他們之間,永遠都沒有可能,不想他在上浪費時間。
沈硯心痛又不甘心。
他等了那麽多年,想念了那麽多年,他不願意他們之間,是分道揚鑣這種結局。
所以在出車禍後,他給服藥,讓假死,他將帶離了帝都,讓忘記前塵往事,此後隻能依賴他!
李至說,他給服用的那種藥因為會擾大腦神經,每次用力想一些事的時候,會頭疼裂。
沈硯舍不得疼,可他更想跟在一起,他還是選擇了給服下那種藥。
想到頭會這麽疼,都是因為他的私,沈硯眸中的愧疚越發濃重,他一遍遍呢喃,“聲聲,以後言哥哥會好好照顧你,永遠不會辜負你。”
傅聲聲沒有聽到。
沈硯的按,對的頭疼並沒有太多的緩解作用,頭疼得越來越狠,最終,又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聲聲……”
沈硯小心地將平放在床上,見秀的眉頭蹙,他忍不住出手,小心地將眉心的褶皺平。
的小臉,蒼白無助,他大手下移,輕輕過白淨的臉,最終落到了同樣沒有的上。
“我真的好喜歡你,別怪我,別跟我生氣,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自然沒有人回應他。
沈硯手離開的臉後,他又忍不住地抓住了的小手。
小手依舊落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他這麽抓著的手,自然避免不了從的小腹上過。
看著那隆起得越來越明顯的小腹,沈硯止不住有些失神。
那場車禍,傅聲聲傷得最重的是,縱然李至親手為做的那一場手很功,隻怕不好好休養個小半年,也無法下床行走。
當時也出現了流產的跡象,李至知道肚子裏的不是他的孩子,他問他要不要保住那個孩子。
他其實並不想看到的小姑娘為別的男人生兒育,但那一瞬,鬼使神差的,他還是說,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沈硯大手帶著些微的意,小心地覆在傅聲聲的小腹上。
“聲聲,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你肚子裏的,是我們的孩子。”
傅聲聲昏迷的這段時間,沈硯最喜歡的,便是抓著的手,絮絮叨叨地跟說很多很多話。
他正想給講述最近周圍發生的趣事,他別墅的管家就快步走了進來。
“爺,剛才先生打來電話,他說老夫人病重,想見你最後一麵!”
沈硯麵大變。
管家口中的老夫人,顯然是他的親!
他是唯一的孫子,最是疼他,他當然不想連的最後一麵都沒法見到!
沈老夫人現在在國外,傅聲聲現在這種況,不適合長途奔波,他現在把帶過去,顯然不合適。
他用力攥了下的小手,“聲聲,這邊的醫生、傭會好好照顧你,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管家已經為沈硯買好了最近的飛機票,小心地為傅聲聲蓋好被子,他就疾步往別墅外麵走去。
一個小時後,確定沈硯已經坐上了去國外的飛機,管家帶著幾位傭人,又進了傅聲聲的房間。
不同於在沈硯麵前的溫和慈,此時管家那張國字臉上滿是冷漠與厭惡。
“傅小姐,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已經死了,你就不該繼續活在這世上。”
管家對跟在他後的幾位傭人揚了下手,他們心領神會,連忙把傅聲聲從床上抬到了擔架上。
“沈家是百年世家、名門族!太太是喜歡你,但先生絕對不允許爺娶一個結過婚、還懷著別人孩子的人!更何況,你曾經嫁的人,還是爺的親表哥!”
“別怪先生狠心,怪就怪,你不該都已經結婚了,還不要臉地纏著爺不放!”
傅聲聲睡得太沉,上仿佛了一座大山,不了,也醒不來,完全聽不到管家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些人,一心想要死。
“張管家,我們帶去哪裏?爺那麽在意,他回來後發現不見了,他會不會……”
抬著傅聲聲的那幾位傭人還是有些擔憂的。
畢竟,這些日子沈硯對傅聲聲的在意,他們都看在眼中。
“不會!”
張管家篤定無比開口,“到時候我們就說,是自己非要離開,以死相,我們攔不住!”
“爺是要繼承沈家家業的,他的人生,絕不能有娶別人妻的汙點!把扔到山後的那條河裏,是生是死,都是的命!”
張管家話是這樣說,其實他心裏清楚,傅聲聲傷得這麽重,還懷著孕,這麽涼的夜,把扔進河中,隻有死路一條!
但張管家並不怕,因為如他方才說的,在世人眼中,傅聲聲早就是一個死人。
讓一個死人再死一次,不必付出代價。他也不覺得他有錯,不過就是撥反正罷了!
那幾位傭人都對沈家忠心耿耿,知道這是沈硯父親的意思,他們也沒再說什麽,趁著夜正深,他們連忙抬著昏迷不醒的傅聲聲去了後山。
後山那條河水流特別急,看著傅聲聲微微鼓起的小腹,傭人們眸中閃過一抹憐憫。
不過這點兒憐憫,不足以讓他們背叛沈家現在的家主。
他們也不願外麵的人,對自家爺說三道四。
是以,他們還是將傅聲聲從擔架上拖下來,隨即狠狠地將推進了湍流的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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