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當真如他說的那般,什麽都沒做。
就在蘇清妤不忍心,想為他做點什麽的時候,沈之修起去了書房後間的盥洗室。
不多時,就傳了水聲。
蘇清妤躺著沒,泛紅的眼尾微微揚著,眉眼間是沒散盡的之。
從盥洗室出來後,沈之修換了一淺常服,看了眼臉頰緋紅的蘇清妤,走上前湊近了說道:“怎麽臉還這麽紅?想什麽呢?”
蘇清妤像被人破心事一般,抿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嗔了句。
沈之修坐下把人摟住,輕笑著問道:“怪為夫勾引你?”
蘇清妤別過頭,不肯看。
自打有孕,沈之修整日克製自己,每次都能懸崖勒馬。倒是惹的……
知道麵子矮,尤其是這種事上。
沈之修隻能說起了別的,轉移話題。
“二哥給沈鴻相看好了人家,隻等著下定了。”
“二嬸本來想過來跟你商量,又怕擾了你休息。”
蘇清妤聞言好奇地問道:“誰家的姑娘?”
沈之修笑著說道:“是謝家的姑娘,謝歡辭。上次在護國寺,你們是不是見過?”
蘇清妤想起那位謝家的姑娘,也跟著笑了起來。
“竟是那位謝家的姑娘,這門婚事不錯。那姑娘子好,教養也好。”
謝家的兒多嫁清貴人家,鮮與權貴結親。
沈之修見說起這事興致盎然,便多說了幾句,“這門親事,還是沈鴻自己提起的。”
“二哥托人私下問了謝家的意思,因三太爺沒在京裏,還特意去信問了他老人家的意思。”
“今兒下午謝三太爺傳信回京,應下了這門親事。”
蘇清妤歪在邊上的枕上,麵上掛著笑意,“這是喜事,等下定了,咱們好好慶賀慶賀。”
沈之修正要應和,外麵便傳來了敲門聲。知道是文竹有事稟告,沈之修起走了出去。
很快又走進來說道:“今日雙喜臨門了,宋家傳話,應下了秦家的親事。”
蘇清妤一雙瀲灩的眸子泛著亮,“這兩日月老顯靈了吧?怎麽都是這樣的喜事。”
沈之修則說道:“我得去秦家一趟,等我回來,咱們一起用晚飯。”
蘇清妤示意他先去,則要去趟二房。
沈鴻定下親事,這個做三嬸的總不能當做不知道。該去問問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再跟二嫂商議下後麵的事。
這兩日準了飲食上的忌,吐的多了。再加上不再管家,整日都心養著,所以比前些日子神了不。
*
次日朝會結束之後,二皇子出了大殿便快步去追忠義侯宋昝。他想跟宋昝說一聲,皇上已經下旨封容瑾為側妃了,他和宋家的親事也該議定了。
可他攔住宋昝還沒說上兩句話,宋昝就借口有事急匆匆走了。
二皇子心裏詫異,不知道忠義侯有什麽急事。
正琢磨要不要去趟宋家的時候,就聽見朝臣間閑聊的聲音。
“聽說秦家三公子和宋家大小姐定親了?可是真的?”
“還沒下定,但是已經換信和庚帖了,聽說還是沈三爺保的。”
恰好沈之修此時走了出來,有人便趁機問起秦宋兩家議親的事。沈之修並未細說,隻說到時候忠義侯和鎮國公定會請大家喝喜酒。
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二皇子心下大驚,前兩日他才跟宋家說妥這事。
怎麽可能宋婉婉就跟秦源定親了呢?
他不再遲疑,出宮上了馬車就奔著宋家去了。
聽說二皇子來了,宋昝帶著宋弘深迎了出去。
“平西王大駕臨,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
“王爺親自前來,可是有事?”
宋昝就像不知道二皇子為何來宋家一樣,恭敬地行禮,規規矩矩地詢問。
說完又請二皇子去廳堂喝茶。
可二皇子卻沒,問道:“宋家大小姐要和秦家三爺議親了?”
宋昝聞言笑著說道:“殿下消息還真靈通,這是昨夜定下的。”
“等到兩人婚那日,殿下可一定要來喝杯喜酒。”
宋昝說話的時候,一臉喜。儼然一個因為兒有了好歸宿,而高興的老父親。
二皇子心裏怒意湧起,咬著牙問道:“舅舅怎麽食言了?咱們不是說好了麽,隻要婉表妹為正妃,這親事就還能照舊。”
宋昝不明所以,“殿下這是什麽意思?咱們什麽時候說好了?”
二皇子一愣,那日宋昝確實一句應承的話沒說。不過他們這樣的人,說話都不說破。宋昝是什麽意思,他還能聽錯麽?
“舅舅那日說,婉表妹不為妾。我已經為了,求父皇冊立容瑾為側妃了。舅舅忽然反悔,是不是該給我個代?”
宋昝無奈地看著二皇子,“殿下是不是誤會了?我是說了宋家兒不為妾,可也沒答應要跟殿下結親。”
“那日殿下和容家小姐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宋家怎麽可能再答應這門親事?”
二皇子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是被宋家給了。
宋昝的那些話,分明就是故意讓他誤會。但是一句準話沒說,所以這事鬧到哪,宋家都沒錯。
而他因為宋家的話,讓容瑾了側妃。容郡王上不說,心裏對他也是有意見的。
他惹了一,宋家卻歡歡喜喜的給兒議親了。
二皇子咬牙關,強忍著沒當場跟宋昝鬧翻。
垂眸片刻後,二皇子再次抬起頭,神如常地說道:“那可能是本王誤會了,剛剛的話,舅舅別在意。”
“既然是個誤會,說開了也就好了,本王這就告辭了。”
說完,二皇子轉出了宋家。
宋昝和宋弘深都揚聲道:“恭送平西王。”
又過了好一會,二皇子的馬車已經走遠了。宋昝才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這城府,可比太子強多了。”
宋弘深眼底閃過幾分忌憚,他也沒想到,二皇子竟連句重話都沒說,可見心機之深。
“他選擇利用宋家,就得承擔後果。”
二皇子從宋家離開後,便吩咐人悄悄去給太子報信,他要見太子一麵。
城西一僻靜的院子,二皇子悄悄進了門。
正房東次間書房,太子正親手煮茶。舉手投足間,優雅貴氣。
見二皇子進門,太子淡淡地說道:“宋家和秦家議親了?那你不是白忙活了?”
不僅白忙活了,還讓容家跟他們離了心。他還以為這個二弟是個有能力的,沒想到也是個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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