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路上也沒多停留,這於刑司倒是件幸事。
…
將軍府。
替刑司理好傷口,診完脈,賀大夫再走出時,竟已值亥時末。
正來回踱著步的雲朝蘭見狀忙迎上前,心急詢問:“大夫,他怎麽樣?”
“姑娘放心,暫時隻是暈了過去。”
說罷,又沖君行夫婦拱了拱手,賀大夫繼續道:“這位公子中數刀,流甚多,若再晚一步隻怕是難保全命。接下來這些日子,切記一定要好生休養,莫要再了傷口。”
聞得這話,雲朝蘭登時大鬆口氣,忙道聲謝,便小跑著了屋。
“今日有勞賀大夫了。”雲朝芙上前,激地福了福。
遂地從燕兒手裏接過一個塞得滿滿當當的荷包遞去,“還賀大夫再應一要求,如若有人問起今日之事,煩勞您就說是我染了風寒,子不適。”
“這萬萬不可。”賀大夫趕忙擺手婉拒,“夫人放心,草民行醫數年,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雲朝芙聞此隻好轉頭看向後男子。
隻一眼,君行便了然。
“夫人一番心意,賀大夫收下便是。且今日之事萬不可出半個字,否則……”
“是是,草民明白!”
賀大夫惶恐接下銀子,“多謝夫人。”
接著又將剛寫好的藥方與一旁婢子,囑托幾句,這才拱手告辭,跟在燕兒後離開。
見人走遠了,褚七忙將懷裏的東西呈上,“將軍,這是在賀大夫醫治前,屬下從邢公子上搜出的。”
東西是用青布包裹好的,雖看不清裏麵,但拿在手裏,還是能清晰察覺,似是一卷書籍。
君行接在手,下意識就要解開青布,不料立即到旁人的不善目。
他忙停下,想了想,轉而問:“夫人覺得該如何置?”
雲朝芙眉眼一舒展,緩了神,兩手叉起腰。
“不許看,待人醒了,親手還回去,再當麵將事問清楚。”
“好。”
近距離目睹了自家主子這般溫順聽話的模樣,褚七忙地垂下首去,撇開那時不時扯一下的角不說,也算是好不容易住了笑意。
所幸刑司也並未昏迷太久,翌晨君行下了早朝回府,人便已清醒了過來。
去往客房的路上,褚七迎上,稟道:“昨日柴房裏帶回的人,還有暗衛抓回的那幾個,皆已仔細審訊過,都是江湖上收錢殺人的亡命之徒,不問雇主份,不問緣由,彼此間也互不相識,就連收到任務的場所和方式也皆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殺人後都需得搜一樣東西,他們也不知是何,雇主隻說殺了人便能拿到。”
“屬下想……”褚七猶豫道,“許是那青布包袱。”
君行看一眼他,“看來背後之人倒極謹慎。”
“那將軍,我們接下來如何查?”
說話間,二人已及至了院子前,君行腳步一頓,看著遠提起擺、小跑著正往他這裏趕的小娘子,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夫人說得不錯,當麵問便是。”
“夫君!”
雲朝芙趕至跟前,扶著君行的手臂便好一通息,待稍稍緩和些,才高興說道:“們說夫君回來了,我便猜想定會直接來此,果真沒錯。”
“夫人懂我。”君行替整好額前跑的碎發,“怎不多睡一會?”
“一早便聽說邢公子醒了,我還哪裏睡得著啊。”
說著,雲朝芙牽起他的手便往院子裏走。
屋門彼時正敞開,早已有人先他們一步而至。
二人敲門而,便一眼瞧見神略顯倉促、還盯著兩個黑眼圈的雲朝蘭正立在一旁。
再看倚靠在床欄的刑司,手裏端著藥碗,雖麵蒼白,虛弱得,但眉眼間含著淺笑,看起來倒是比初見那日還頗有幾分神采。
雲朝芙向來觀人細致,豈會猜不到發生了什麽。
“阿、阿姐,姐夫,你們也來了。”
“嗯。”含笑走到小妹旁,低了聲音,“還沒嫁呢,矜持點。”
雲朝蘭立時麵上一熱,微微低眉。
另一邊,瞧見君行,刑司也忙將藥碗放置一旁,掀開被褥就打算下床。
君行出言阻止,“邢公子傷得重,要好生休養。”
不料刑司卻是不甚在意地一笑。
“此事比刑某命還重要。”
說罷,非但下了地,乃至一擺,朝著君行便凜然跪了下去。
“邢公子!”
君行微皺起眉,“你這是做甚?”
“聽阿、雲姑娘說,您便是大名鼎鼎的將軍,刑某激將軍昨日救命之恩,卻也鬥膽,想再求將軍一事。想必將軍已看過賬冊,刑某是想請將軍給嶺州百姓主持公道。”
“什麽賬冊?”君行下意識問。
“莫非是這個?”褚七驟然憶起了昨夜又被於他手上的青布包袱,忙從懷裏出,又送回刑司手裏,“邢公子別誤會,我家將軍尚未打開,是打算今日還給您,再當麵問清楚的。”
刑司一臉詫異,看了看仍舊麵淡淡的君行,又低頭再向手裏,眸中不覺閃過些許欽佩,也更慶幸了自己的決定。
一睜眼,他發現東西不見時,原本以為是被那些殺手所拿,可再從阿蘭口裏聽得將軍份,以及昨日經過,便篤定東西是落在了將軍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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