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兒聞得恍然接上一句,“原來是將軍回京,難怪一大早二姑娘就出了府。”
“是啊,阿蘭可最敬仰這位將軍了。”嫣然一笑,雲朝芙支起下好奇著城門,“我還從未見過這位將軍的模樣呢。”
其實不止是如此。
聽阿蘭說,將軍是老將軍抱回的養子,自小帶在旁。老將軍常年征戰,將軍便也跟著甚回京。再後來,老將軍離世,將軍主挑起了其父重擔,更是難再回京。故而全晟京裏也沒幾個真正見過這位將軍,饒是這般憧憬其的阿蘭亦是如此。
不過,雖不見其貌,但也聞其名聲和威風。將軍習得一行軍作戰的好本事,領兵數年來,戰無不勝,因此還得了個戰神名號。
據悉這位戰神生得虎背熊腰,一張冷麵威風凜凜,沙場上能令敵人見了落荒而逃,沙場下能小兒聽了止啼裝乖。這樣有氣勢的人,雲朝芙也曾暗暗猜量過其模樣,可皆以失敗告終,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親眼目睹的機會,自是不肯放過。
眼盯著城門,終於,等來了家軍的影。
分立街兩側的百姓簇擁下,一行將士昂首整齊前行,臉上寫滿得意與驕傲。雲朝芙的視線落到領頭男子上,待瞧清其模樣,不倒吸了口涼氣。
傳聞果真不假。
男子騎馬而行,一手提韁繩,一手按在腰間寬刀上,壯闊圓渾的肩背得筆直,屬實威風。再觀其樣貌,濃眉小眼,黝黑,一道傷疤從眉頭蔓延至右半邊臉,還有滿絡腮胡,別說小兒見了止啼,連看了都得膽寒幾分。
好巧不巧,似是察覺到視線,馬背上的人也轉過臉來,與四目相對。
雲朝芙一驚,嚇得忙回子,躲在窗後輕拍了拍脯。
“如何?將軍是何模樣?”聞得靜,陸二娘饒有興致笑問。
眉頭微蹙,似是有些為難。
沉好半晌,貝齒輕咬,才艱難出四個字。
“很是威風……”
耽擱的這會兒工夫,烏雲已挪至宮闈正當空。
各宮婢子見狀,紛紛奔走忙著收拾東西。唯有昭心殿裏,今日因著一位來客,竟變得異常肅靜。
殿前,墨男子長玉立,俊麵龐仿若結了層萬年不化的冰霜,連帶與之對話的人,也不由己板正了臉。
趙恒握拳虛抵在畔,輕咳了咳,堅守住角最後一笑意,“此次州大捷,昭示我大旭收復國土的宏願指日可待,將軍可謂是又立下一件汗馬功勞。”
“臣之本分。”
君行微垂首,抱拳道:“北撻人生殘暴,據州這數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聖上還需盡早安才好。”
“將軍放心,此事早有安排。朕已任柳築柳大人為州知府,不日便北上,赴州替朕安百姓,另撥白銀二十萬兩與部分糧,助他早日重振州。”
“聖上英明。”
趙恒爽朗一笑,起。
下了殿階到君行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這三年來將軍奔波勞累,此次難得回京一趟,就多待上幾日,也好放鬆放鬆。”
“多謝聖上意,隻是鄲州那邊局勢未明,臣還……”
“誒,不急於這一時。”趙恒忙將話打斷,笑了笑,“鄲州事務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忙完終大事再去也不遲。
”
“……”
眸微滯,君行淡淡去,卻見趙恒垂眸專注整理袖,毫不打算與他對視。
“聖上適才那話是何意?”
“嗯?朕沒有跟你提過嗎?”趙恒裝得一臉好無辜,轉又邁回書案前坐下,“朕近日給你指了樁婚事,正是那雲太傅嫡長,京城第一人。”
君行自是不識得什麽人,微皺眉,“臣暫未有娶妻打算,請聖上收回命。”
“收不回了。”
趙恒一臉理所當然。
“這會兒聖旨大抵都送到了雲府,莫說君無戲言,就算朕有心反悔,將軍難道就不考慮人家姑娘的麵?賜了婚又悔婚,雲姑娘這輩子在晟京怕是都抬不起頭。”
這番話儼然是趕鴨子上架,君行有心不從,可念及那位姑娘的名聲,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此番躊躇,卻正中趙恒下懷,他苦口婆心又勸道:“謙懷啊,不論是出於君臣之誼,還是你和朕自結下的兄弟之義,朕此番都絕非故意刁難你。老將軍對先帝、對朕從未提過何請求,生前唯獨在你的婚事上央過朕。想來也是知你的子,憂你會像他那樣孑然一,才將此事托付於朕,你莫要辜負他老一片苦心才是。”
“你放心,前年春宴上,皇後已替你看過雲家姑娘,不僅模樣生得好,還通琴藝,子也溫良乖巧,娶回家不會惹你煩心的。”
連老將軍都給搬出來了,君行還能如何,沉默半晌,也隻好點頭應下。
出殿門時,半空炸出轟隆一聲響,君行抬頭看看,又瞧了眼手中聖旨,眸底暈開一片幽沉,背起手便往宮門走。
彼時宮外,剛威風凜凜走完晟京正街的鄒煒正對著褚七一通吹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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