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看上去有點稽,有一種年輕的母親帶著兩個慣會闖禍的兒子回家訓話的既視。
出了派出所,談煙停下腳步,抬手指了指跟他們隔開兩個門面的咖啡店:“你們倆先去咖啡店里坐著,等我回來。”
江塵:“?”
傅尋之:“?”
談煙柳眉微攏,解釋道:“我去對面的藥店買些藥。”
沉了一下,似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又叮囑道,“你們倆坐店里等我,不許吵架,也不許再打架鬧事!”
兩個男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又迅速別開臉,整齊劃一地輕哼了一聲。
就著那麼點互相嫌棄,不怎麼心甘愿的意思。
談煙有些無奈地了太,轉去了街對面。
不想再跟他們倆多啰嗦什麼了,越是多看一眼那兩張掛著彩的臉,好像越是忍不住給他們一人來一拳才解氣。
兩個男人站在原地目送著談煙進了藥店。
待看不見人影了,兩人同時收回目,推開玻璃門走進咖啡店。
挑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面無表地各自點了單。
江塵沖坐在對面的傅尋之抬了抬下頜,語調微揚:“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怎麼上來就打人?”
他思來想去都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也不知道他的哪句話、哪個作或是哪個表惹得前夫哥大肝火。
傅尋之下頜倏地繃,目沉地看著他說:“懷孕了,你就看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準備讓孩子當私生子嗎?你還是人嗎?”
如此沒擔當的男人,真不配和煙煙有孩子!
江塵拿起咖啡杯的作猛地滯住。
怎麼就他不是人?又什麼讓孩子當私生子呢?
喬思然懷孕,跟他有什麼關系?
要怪也得怪許承嶼那個狗東西,怎麼反倒變他的責任了呢?
腦子里稍微轉了個彎,他便又意識到自己今天為何會挨揍了。
合著傅尋之以為是阿煙懷孕了,還誤以為孩子的父親是他。
阿煙的前夫哥還真是絕了,就因為那天聽到了他跟阿煙聊的兩句不完整的話,就生生地腦補出了一整幕戲。
誤以為他玩弄了阿煙,主跑來他對阿煙負責,替阿煙覺得不值,才會對他大打出手。
歸結底還是傅尋之關心則了。
說傅尋之不阿煙吧,他好像還真的在乎阿煙的;
說傅尋之在乎阿煙嘛,以前那些混帳事也的的確確都是他做下的。
他還是之前那個想法。
不讓前夫哥吃些小苦頭,也學不會怎麼珍惜阿煙。
江塵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忍不住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他了眉骨,慢吞吞地開口道:“那得看阿煙的意思。”
語氣云淡風輕,著幾分無所謂的意味。
傅尋之下意識地攥了咖啡杯,有沖想要將滾燙的黑咖啡潑到那張笑得無恥的臉上。
他沒料到江塵被揍了之后,竟然還是這般死不要臉。
剛才他下手還應該再狠一點的。
“姓江的,你……”
剩下的話沒能來得及說出口,余瞥見談煙推門進了咖啡店。
他默默垂下眸子,斂去眼底的緒。
談煙在江塵的旁邊坐下,臉上依然帶著一層薄怒,從袋子里取出了兩支藥膏,分別遞給了他們倆。
兩個人看著面前的藥膏,都沒。
呵!這是矯上了,還指幫他們抹藥膏不?
“自己抹!”
第五十八章
傅尋之頂著一張涂滿了藥膏的臉回了家。
泡完澡放松下來后, 他覺得骨架都快散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得很。
他警告過姓江的了,但顯然沒什麼用。
那個姓江的在煙煙面前,依舊還是那副又又無賴、沒心沒肺的樣子。
最讓人不安的, 是煙煙信任那個家伙, 并沒有因為他不打算對他們的孩子負責就故意冷淡他, 或是跟他一刀兩斷。
他想,或許他該主找煙煙談一下, 勸盡早離開那個姓江的。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再怎麼勸, 煙煙也不會聽他的話的。
江塵是混蛋,在煙煙的眼里, 他不會比江塵靠譜到哪里去。
他的心底漸漸蔓延開來一濃濃的無力。
他輾轉反側了一整個晚上都沒能合眼。
煩躁的心得不到紓解, 他胡地洗漱了一番, 出了門,按了對門2201室的門鈴。
他還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煙煙被人傷害。
哪怕不肯信他的話, 他還是得跟把話說清楚。
門外響起鈴聲的時候,談煙還睡在床上沒醒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瞄了眼窗外。
前一天晚上睡覺前,忘記攏上窗簾, 窗簾只遮擋了一半窗戶。
過半邊窗簾可以看到,天剛剛開始泛白。
掀開被子, 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將腳套進了拖鞋里。
走出臥室,就看到思然姐睡眼惺忪地站在次臥門口。
“思然姐,你去休息, 我去看看是誰, 大清早的。”
打開門, 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傅尋之。
視線驀然一凝,抬手扶了扶額頭,順手又把碎發別在耳后,問道:“傅尋之,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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