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能有什麼苦衷？你們細想便是，為一個小小的宮，如果有朝一日竟然能夠嫁給將軍為妻，擺奴籍的份，是多人夢寐以求的？可奴婢為什麼還要拒絕呢，道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奴婢對高將軍沒有任何誼，所以不想跟他在一起。”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高武握拳頭，這個結果顯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哪怕真的對他沒有，只要能夠給他一個機會，日久生也是好的，可是這番話卻是狠狠潑了他一盆冷水。

“奴婢非常謝將軍的厚，但奴婢最大的心愿是跟著姑娘一起回南楚，經歷了這場，燕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的地方了。”

霜真的要聽不下去了，就算真的要走，也不能讓自己為拆散一樁大好姻緣的擋箭牌啊？

可是看到鶯兒態度如此堅決的樣子，也不好太過，只好說道：“高將軍，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會再幫你勸勸的。”

“可是……”

霜連忙給他使眼，放心好了，一切給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高武只好暫時離開，走的時候還是不舍，一步三回頭，但是看到鶯兒態度那般冷漠，他心痛如刀絞，哪怕在戰場上經歷再多的苦、過再重的傷，也沒有如此的撕心裂肺。

高武走了之后，霜走過去將房門關上。

“說吧，你為什麼要拒絕高將軍？”

“奴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因為我不喜歡他，就算他現在居高位，我也不可能為了榮華富貴就犧牲了自己的啊！”鶯兒語氣看似堅決，可的眼神卻明顯有些閃躲。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被困在宮中的那些日子吧，當時的你中尸毒漸深，本就控制不住想要吸的一念，為了激發你的意志，當時的我跟你說過什麼？”

鶯兒心中一，的聲音仿佛還響在耳邊，溫和卻又無比堅定。

說，一定要堅持下去，想想以后可以出宮跟家人團聚，再想一想以后的人生中也會有一個真命天子在等著，兩個人真心相、結為連理，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那時候的對還是懵懂的，但是看到姑娘和千公子相之時那種默契深，心中也產生了深深地羨慕和，讓無比自己也能夠擁有這樣的，所以才有力能夠堅持到最后……

鶯兒的目卻變得有些哀傷，只可惜……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故作若無其事的輕笑道：“奴婢當然沒有忘記，這不……一直都在記著等恢復了自由之之后，就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嫁給他。奴婢自小便對那些詩詞歌賦興趣，只可惜家里窮沒有錢念書，只能放棄這些想法，賣宮中為奴，但是奴婢心中的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就算自己為不了那樣的人，也夢想未來的夫君是一位才高八斗、出口章之人，而不是一個只知道耍刀弄槍的武夫。”

“這……真的是你的真實想法？”霜盯著問道，如果這都是真的，的確不好再強人所難。

“是啊，奴婢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不希自己未來的夫君隨時陷沙場之中，跟著擔驚怕，萬一他日后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一家人都沒了火路。”

霜終于沒有再追問什麼，拍了拍的手，“好了，既然你對高將軍無意，早點說清楚也好，我們馬上就要回南楚了，你也抓時間收整一下行裝，到時候一起出發。”

“是。”

鶯兒起將送了出去，關上門的一剎那，再也忍不住倚在門上掩面痛哭。

……

霜出了院子，終于停下腳步，輕聲說道：“出來吧！”

高武自墻后走了出來，神看上去似乎有些急切。

“剛剛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那麼……你現在有什麼想法？”霜早就知道他其實本就沒有離開，這也是為什麼會提前出來的原因。

“我是不會放棄的！”高武還是無比堅定的說道。

“可是，你也聽到了的條件，哪怕高將軍再怎麼就盡力，只怕也是徒勞的。”

高武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握著拳頭說道，“沒有關系，我可以改！只要喜歡，我可以為說的那種人。”

“據我所知你目不識丁，而那些文人都是寒窗苦讀數十載才有所就，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要過去多年，就算你能堅持下來，那你能確定就會等你嗎？”霜并不想打擊他，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跟他說清楚。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這樣或許還有一線希，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的誠心，終于打了霜，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會幫他，不只是為了他，更是為了鶯兒對他的那份誼。

鶯兒是個好姑娘，不但勇氣可嘉，為人也十分忠誠，是陪伴一起度過了那些驚險的時，現在唯一對的謝，便是能夠讓跟自己心的人在一起。

就算說了那些絕的話，但是卻沒有那麼容易被給騙過去，就算裝的再像，可依然能從的眼神里看出破綻。

這丫頭，一定藏著什麼心事，必須要弄清楚。

“高將軍，你放心好了，我原本也沒打算帶著鶯兒離開，但是有一句話我要轉告你。一個人在懷有苦衷的況下，是有可能說一些違心之言的，但如果面臨生死存亡之際，就不可能再掩藏自己的真實，你想要嘗試一下嗎？”

高武雖然不懂這番話的深意，只以為是想要讓自己為了鶯兒豁出命去，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在他眼里，死從來都沒有什麼可怕的，他這條命之前都是為趙大哥而活，后來，他又是為了兄弟義報仇而活，可是現在，他卻是為了一份，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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