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作為副將的他也曾規勸過，但是趙霖卻本不聽，還說那些人是死有余辜，必須要嚴懲以正綱紀，出于對趙霖的敬重，他最后也只能說服自己認同這一切。

趙大哥的確是變了，他做的那些事不只是不近人，甚至可以說是狠毒，

南辰和千枼雪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那個燕國新皇，一定是在趙霖上做了什麼手腳，不然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夕之間發生那麼大的轉變，甚至丟掉最基本的良知。

這一切都是從那一日他參加朝會回來開始的！

就算趙霖已經死了，但還有其他人，只要找到那日參加朝會的人，一定可以查到真相的！

從高武上好歹也問出了一些線索，確認了調查的方向和目標，至于該怎麼理他，南辰顯然自有論斷。

“趙霖是燕國兵馬大將軍，朕早就聽說過他的威名，他的死朕也為他到惋惜，但木已舟，希你能夠節哀。”

高武的眼中閃過明顯的怨恨，趙大哥是在南楚的營地中被害死的，南楚所有人都是他的仇人，讓他如何節哀？還有那幾千慘死的將士的亡魂，讓他如何能夠釋懷？

“你們想知道的我已經全都說出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你們能給個痛快！”

他不得跟那幾個人一樣能夠選擇自盡，只可惜慢了一步，就被他們給控制起來，還用那樣的方式他就范，他對他們恨之骨，卻又無可奈何。

南辰何嘗看不出他心中的恨意，無奈嘆道：“其實，朕從來都不希看到戰四方、生靈涂炭，這一點，希你能夠明白。”

“你們殺了我吧，既然我無法為趙大哥報仇，現在只一心求死，等到了九泉之下，我還要跟他做兄弟！”高武顯然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千枼雪淡淡的說道：“死，是最愚蠢的解方式，只有活著才能亮眼睛看到真相，否則到最后恨錯了人、報錯了仇，那就太不值得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高武心中頓時提高警惕，事實擺在眼前，他怎麼可能弄錯？

不知怎麼的，每次看到這個白男子的時候，他心中都會油然產生一種深深的敬畏之意，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目，只聽其他人喚他“千公子”，卻不知此人真正的份。

“如果不是燕國率先挑起戰爭，南楚絕對不會破壞和平，做出損害四國利益之事。兩國戰，不止你燕國損兵折將，南楚因為戰而死的將士也不在數，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導致了這場兩敗俱傷的結局？”

“還有那些行尸，他們原本都是我南楚的將士，他們也有父母妻兒，到最后卻被人不明不白的害死，同自己昔日作戰的朋友為敵，如果最后南楚所有的人都因為這件事而死于非命，他們心中的怨恨又該同誰訴說？”

“……”

高武只覺得心中的某些信念正在慢慢的崩塌，他一向都是聽命行事，萬事只談服從和衷心，哪里懂得那麼多？

但他現在也有些明了，這一切的罪責，并不能全都歸結到南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