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吳坐下后,安盈慢條斯理道,“前段時間下了幾天暴雨,因為我沒有關窗戶,家里進水了,還滲到了您家,實在抱歉。”
安盈誠懇的看著對方,一臉愧疚。
“千萬別這麼說,大家都是鄰居。”
吳看著安盈消瘦的臉頰,于心不忍,不想到當年帶著襁褓中的孩子出現在這兒的景,大家又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每次看到抱著小寶寶去買菜時,吳總是親切的主打招呼,然而,那時候的安盈戒備心很重,向別人時,眼神流出深深的惶恐不安。
想起過往,吳不概嘆時間過得可真快,當年的小姑娘已經變了風韻猶存的婦人,盡管如此,眼前的安盈卻依然貌,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更添幾分嫵風。
吳從回憶里回神,面容流出一抹郁。
“吳阿姨,這次因為我家的原因讓您的房屋損,還請您估算一下,該賠償的,我一定盡力賠給您。”安盈抬頜道。
安盈才說完,就聽到一道淺淺的腳步聲傳來。
安盈和吳同時朝著大門的方向看去。
張姨手里端著一杯溫水,走到老人家面前,“這位阿姨,喝杯茶吧。”
吳端坐著,看著陌生的婦人,緩緩接過對方手里的茶杯,“謝謝。”
張姨扯一笑。
“這位是?”吳抿了一口茶,視線落在安盈上。
“我的朋友。”安盈并未做出過多的解釋。
吳朝著張姨點點頭。
張姨亦然,隨后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對方談。
見婦人離開后,吳接著剛才的話題,難為道,“如若只是滲點水下來,我是不會讓你賠的,可這次的水勢實在太大了,當時家里又沒人,等我發現的時候,客廳的沙發和電視、還有臥室的床上,簡直像是發大水了一般。”
“真不好意思。”盡管對方說的很平靜,可聽到對方的描述,也能想到當時的景十分恐怖,特別是對一個老人家來說,簡直是災難。
都怪當天急著上班,忘了關家里的窗戶。
既然事已經發生,后悔也已經于事無補,眼下,只能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買單。
“你也不是故意的。”吳喟后,額頭的皺紋漸深,疑道,“怎麼突然傷得這麼重?”
安盈目游移,隨后悠悠開口,“自己太大意了,摔了一跤。”
盡管吳已經上了年紀,在察言觀這塊,從未走眼,既然對方不愿多說,吳也不勉強,“先好好養傷,賠償的事兒,不急。”
“好的。”
吳怕對方以為自己這次過來就是要賠償的,斂了斂神后,開始八卦起來,“黃醫生的兒回來了。”
再次聽到“黃醫生”三個字,安盈愣了愣,不解的看向對方。
黃醫生的兒回來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安盈實在不清楚,而且從不關心別人家的事。
吳看著對方懵懵懂懂的樣子,突然來了興致,那雙淡墨的眸子閃爍著,“這些年不是一直在外面嗎,之前黃醫生一直想讓回家相親來著,可小姑娘十分抗拒,這次也不知道了什麼刺激,回到家的第二天就和咱們這條街開金鋪的老板的兒子相親了。”
“這是好事。”安盈語氣溫和。
安盈聽著吳的話,腦中浮現出黃依依小時候的模樣來,那時候和兒關系不錯,只不過后來不怎麼聯系了,安盈至今也不知道原因。
且黃依依這些年都在外面,安盈見到的次數屈指可數,俗話說大十八變,說不定此刻就算站在自己面前,安盈也不認識了呢。“確實是好事,可黃醫生這幾天發愁啊。”吳眉頭微微皺起。
“為什麼?”安盈不理解。
吳低了聲音,故作神道,“我聽樓下的陳嫂嫂說,之前咱們小區有人看到黃丫頭和一個男人在巷子里拉拉扯扯的,而且兩人還.”
說著說著,吳害臊的側著臉,接著又晦道,“據說黃醫生正好路過那條巷子,也看到了黃丫頭和男人摟摟抱抱。”
安盈本不想談論別人,可看到吳異常激的架勢,無奈的多了一句,“說不定那個男人是黃依依的相親對象呢。”
“不是。”安盈話音未落,就被吳反駁。
安盈,“?”
“陳嫂嫂說,那個男人高高瘦瘦的,一點也不像金鋪老板的兒子。”
臥室里,吳說得唾沫橫飛,十分起勁。
站在門口的張姨聽著聽著,覺得無聊至極。
超市門口。
安兩只手都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是一些水果和新鮮的菜。
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飄起的細雨,臉上浮現出一郁悶的表。
只能加快步伐了。
安低著頭,正要沖進雨里,就發現一把傘移到了自己的頭上,偏過頭,就看到一張悉的臉。
“黃、依依。”磕磕喊著對方的名字。
直接喊依依過于親,連名帶姓的喊又過于生疏。
“又見面了。”相比安的不自在,黃依依表現的十分淡定從容,“走吧。”
“哦。”安遲鈍半秒,便邁開步子。
傘并不大,恰好能遮擋住細雨。
行走時,安提著的袋子總會時不時的到黃依依的腳。
“我幫你提一些吧。”黃依依象征的提了一句。
“謝謝,不用啦。”
聽見安的話之后,黃依依也不勉強,反倒是聊起了別的,“昨晚的宵夜,你們破費了。”
黃依依的臉上,始終一派平和,仿佛什麼事都勾不起的興趣,眼中猶如一潭死水般,空且無神。
“是薄縉付的錢。”安如實開口。
從安的里聽到男人的名字,黃依依沉寂的臉上微微松,張了張,想要說點什麼,然而久久都沒有說出口。
眼看著就要到達診所,黃依依刻意放慢了步伐。
這段路程,安走得心焦的,總覺得對方有話要說,察覺到對方腳步放慢后,安一鼓作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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