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說的已經夠清楚。
可話音才落,在場的沈家眾人頓時嚷開了。
“既然老爺子留下的話,不是關于產分割,那你藏著掖著干什麼?”
“就是,我看八是你想給沈宴多爭點家產,所以才故意不說出來,好留個后手,最毒婦人心啊……”
沈家人說話自來難聽,尤其是這種時候,老爺子沒了,沈宴又向來不待見,眾人都盼著,靠結沈庭來保住自己的利益。
因此,無論老爺子說了什麼,大家都不過是想要一個時機,來向沈庭表忠心罷了……
看穿了這一點,池歡只覺得心中一陣反胃。
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你們愿意怎麼想,那是你們的事,但沈老先生臨終前的話,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們,因為和你們每一個人,都沒有任何關系!”
“和我,也沒有關系?”
沈庭面微變,眼底驟然染上一層冷鷙。
他不傻,老爺子就算是要分家產,也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囑托給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
何況,監控視頻中顯示,老爺子和池歡說話的時候,一直都面帶微笑。
所以,他和池歡說的話,一定是關于沈宴!
老爺子到底說了什麼,難不他臨死前,還要對沈宴覺得愧疚嗎!
可他呢?
他這個被沈宴和沈宴的母親,害死了生母,又一輩子都要坐在椅上的兒子呢!
他就不配,得到父親的一點的愧疚嗎!
沈庭額頭上青筋暴起,盯著沈宴的眸,如同嗜野。
耳畔,那些沈家的人依舊在吵吵嚷嚷著,都在著池歡把老爺子臨終的話說出來。
池歡眉心皺著,正想著到底怎麼樣才能讓這些人,相信老爺子說的話真的和產沒有關系!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沈宴忽然沉聲開口。
“你們不就是怕我搶了沈庭的家產嗎?”
話音落地,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無數道視線凝在沈宴和池歡的上。
沈宴冷嘲一聲,“請各位叔伯放心,我知道自己在沈家到底是什麼位置。”
“家產也好,沈氏也罷,無論老爺子臨終前說了什麼,只要是沈家的東西,我一分錢都不會要。”
“你們,都放心了吧……”
靈堂上,頓時寂靜無聲,眾人神各異,看著沈宴的眸意味不明。
沈宴微微抬眸,冷嘲的視線略過在場所有人,最后停在沈庭的上。
兄弟二人對視的瞬間,沈宴輕笑了一聲。
隨即,他轉過,地牽住池歡的手,踏出了沈家的大門。
回去的路上,沈宴一直都沒有說話,冷沉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車玻璃。
池歡坐在副駕駛上,眼神時不時擔憂的掃過沈宴。
知道,剛剛那一幕,無論是誰親經歷,心里都不會好。
明明是緣親人,可卻為了家產,要將他出沈家,在那些人的眼中,金錢和權利,遠比所謂的親人,要重要的多。
沈宴將車開的飛快,不到一個小時,便回到了公寓樓下。
停好車,他直接解下安全帶,正要下車,耳畔卻傳來池歡輕的聲音。
“沈宴,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父親終前,和我說了什麼嗎?”
沈宴將手搭在方向盤上,自嘲的笑道:“我知道,老頭子臨死前跟你說的,肯定不什麼分家產的事。”
“你怎麼知道?”
沈宴輕笑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角勾起一抹弧度。
“老頭子明也豁達,人都要死了,他才不會惦記著什麼分家產……”
頓了頓,他眸緩緩暗了下來,繼續說道:“八,是知道你和我的關系后,當著你的面說我不氣候,是沈家的罪人……說不定,還向其他的沈家人一樣,琢磨怎麼把我趕出去,好給沈庭繼承沈氏,掃除我這個最大的障礙吧……”
“沈宴,不是這樣的。”
聽著沈宴淡然卻悲傷的話,池歡搖了搖頭,掌心落在他的手背上,輕聲說道:“沈老先生臨終前,和我說他對不起你,明知道沈庭和其他的沈家人對你不好,他卻因為對沈庭母子的愧疚,不去阻止他們……”
“他還說你脾氣不好,讓我多包容你,讓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你走下去,一起經營好,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別再重蹈他的覆轍。”
池歡的話一字一句輕的飄耳中,沈宴渾猛地一。
他不可置信,卻又滿懷期盼的著側的人。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池歡角微彎,握了他的手,“沈宴,你不要這樣說自己,就算是沈庭和沈家的人都討厭你。可是你的父親,他心里其實是你的。不是每一個沈家人,都把你當是罪人。”
沈宴形猛地一晃,心里一座早已經冰封的山,隨著池歡的話,轟然跌落了一角……
第二天一早,池歡接到了姜戈的電話。
齊老先生的已經好轉,為了怕病再度惡化,老人又改了主意,希能盡快舉行婚禮。
策劃案早已經做好,如今只剩下布置婚禮現場了。
按照兩位老人的要求,婚禮一切從簡,現場也選擇在了醫院前面的那塊草坪上。
一大早,池歡陪著沈宴吃過了早飯,便匆匆趕往醫院。
沈宴也直奔沈氏大樓。
沈氏頂層的總裁室中,沈庭正在理著積的工作。
老爺子的葬禮已經結束,他沒有力也沒有時間繼續耗在醫院。
何況,即便是在醫院,他的腦海中也始終無法避開那個影,倒不如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
一如最開始,還未出現的時候那樣。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助理的聲音傳了進來。
“二爺,您不能進去,沈總還在忙……”
沈庭眼角視線,朝著來人瞥了一眼,沉聲道:“你又來干什麼?”
沈宴吊兒郎當的往沙發上一坐,手里還轉著車鑰匙,聞言,笑道:“大哥,你看見我的時候,能不能擺出一點好臉,老爺子走了,沈家除了那些旁支,可就只剩下咱們兩兄弟了。”
聞言,沈庭冷笑,“原來你也知道,沈家就剩我們兩個了?”
沈宴撇了撇角,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站起,兩手撐在辦公桌上。
“你到底要干什麼?沒什麼事就出去,你那個小破公司很清閑嗎?”
看他故意打擾自己工作,沈庭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沈宴挑了挑下頜,“大哥,跟你商量個事,把老頭子的骨灰,分我一半,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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