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頭疼，頭疼得睡不著。

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過多的思緒在腦海裡竄，讓理都理不清。

抱著枕頭靠在床頭，目著窗戶的方向，眼睜睜看著從黑夜到白天。

原堰啟也陪著，隔著螢幕無聲的陪伴。

稍微有些失控，卻也並不會影響多，一切還都盡在原堰啟的掌控之中。

他是個商人啊，天賦極高，野心極大的商人。

他的每一步得到，甚至包括失去，都是有預謀有退路的。

他的最終目的永遠不會變，而中途得到什麼，失去什麼，也只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而已。

當然，跟姜淼的每一次接吻都是真的，心跳是真的。

他要原家，可也從來沒說過不要姜淼，只不過，姜淼永遠在那裡，而原家的歸宿變化莫測，他知道自己應該先穩住哪一頭。

現在，姜淼該走了，等把原家收囊中之後，他會親自迎回他的姜淼。

姜淼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是霧的，一晚上沒怎麼睡，眼睛疼著。

宋辰給備了早餐，只是隨意吃了一點，不敢跟宋辰流太多。

一個人一旦做了虧心事，不外乎就是兩種反應，要麼變得格外話多，要麼變得格外話。

姜淼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夠讓話變多的人，明明犯了錯還那麼虛偽活潑，姜淼覺得自己做不來，在心裡會鄙視自己的。

不是理所當然貪心的人，所以會糾結會害怕。

現在姜淼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一會原堰啟來接的話可怎麼辦？

還是如常時間下了樓，還是宋辰送的下樓，只不過這一次原堰啟並沒有在樓下等著，樓下空空如也。

“要不，我自己等會算了？”姜淼開口看向宋辰，宋辰的目卻也著那個車子會出現的方向。

“車來了”，宋辰眼底的緒看不出來，只是微瞇著目說了這話。

姜淼順著他的目，確實看到了緩緩而來的車子。

姜淼的心臟揪得，看著車子越發靠近，不知道心裡是害怕還是期待。

車子停下，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車窗是在停穩了之後才搖下來的，但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並不是原堰啟。

“小米，怎麼是你？”姜淼深深鬆了口氣，但也許也有不聲的失落。

“原總要出差幾天，跟我說了讓我替他接送你幾天。”

小米親自下了車，替姜淼將副駕駛的車門開啟。

“我走啦”，姜淼點點頭，臨上車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宋辰。

宋辰點頭，眼看著姜淼上車，目送著車子駛遠。

姜淼看著後視鏡裡宋辰的影子越來越小，突然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怎麼，上個班還捨不得你男朋友？”這一聲嘆氣倒是被小米聽著了，知道那是姜淼的男朋友，也知道老爺子不喜歡，不過，不關的事，懂得不多管閒事。

姜淼笑了笑，有點苦，沒回小米的調侃，而是問起了原堰啟，“老原要出差幾天？”

“這我不確定，看進展吧，則三四天，多的話也有可能要一兩週的。”

姜淼點頭，“那你以後不用來這接我了，我還是回老宅住吧。”

姜淼說這話的時候，順道將手機拿了出來，跟宋辰說這幾天回老宅住。

沒有了原堰啟的掩護，覺得還是乖乖回去比較好，更何況，現在面對宋辰心裡也確實有點力，得留點自己的空間自己好好想一想。

小米轉頭看，有些疑，卻還是點了點頭，“也好，老原總年紀大了，肯定還是想你能多陪在邊的。”

頓了頓，小米又忍不住提醒了句，“老原總的生日禮，你有準備嗎？”

姜淼眼珠子轉了轉，詫異的看向小米，小米聳肩無奈笑了笑，“原總代了下，如果你忘了記得提醒你，至於禮，你要是不知道怎麼送，我也可以幫你選。”

姜淼笑瞇瞇嘖嘖兩聲，“要不說原堰啟離不開你，程總也對你一見鍾，可真太面面俱到了。”

“你別笑話我了”，小米笑著繼續目視前方開車。

原堰啟不在，整個辦公室氣場都不同了。

空安靜的覺異常明顯，雖然以前原堰啟在的時候也並不吵鬧，但現在姜淼看著辦工桌後的空位，心都跟著空了些。

也許是顯得無聊，姜淼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走向了原堰啟的辦公桌，然後在他平時坐著的位置上座了下來。

半瞇著眼睛靠在座椅上，還轉了好大一圈才撐著桌子停下。

尖輕敲著桌面打發時間，姜淼撐著桌面，乾脆趴了下來。

對這個原堰啟坐了好多年的位置，姜淼其實還是好奇的，原堰啟在的時候不敢，現在原堰啟不在，控制不住自己蠢蠢的心，總想將他這一塵不染的辦公桌好好翻一遍。

姜淼也真的那樣做了。

桌面上除了一些看不懂的書籍，就是公司的檔案了，電腦是正的，連鼠也是居中於鼠墊上，筆筒裡的筆有幾隻看起來價格不菲，但是按從長到短排得整齊。

一切都很符合原堰啟的個，簡單又一不茍。

桌下的幾個屜是空的，除了幾張與公司往來合作伙伴的名片。

不過，原堰啟還是有的，他的其中一個屜裡有夾層。

姜淼懷著激的抓一樣的心將夾層開啟，一直覺得原堰啟既近又遠，像是抓不住的一陣風，像是永遠不著的雲，可是此刻，姜淼發現原堰啟的了，一個居然需要他放在夾層裡的。

姜淼覺得自己離原堰啟似乎又更近了那麼一些。

但是，當真的將夾層拿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時，震驚了，震驚之餘發現自己更不瞭解原堰啟了。

夾層裡面，滿滿當當的，居然全部是的照片，從小到大都有。

有些照片甚至自己都不記得了，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照片。

原堰啟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