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這幾天對退親的事吵的沸沸揚揚,如今圣旨賜婚的又是東宮儲君,必然更是熱議。
天恩浩,皇上連親兒子都舍出來與賜婚,不管心中愿意不愿意,面上必然是歡歡喜喜的。
這個道理謝瑤深諳。
坐在那,不哭也不鬧,青玉自個兒哭了一會,泣地問。
“小姐便不……不委屈嗎?”
改變不了的事,還能去鬧不?
謝瑤看著桌邊的圣旨,怔愣了一下,淺淺笑道。
“皇上賜婚是好事,昨兒蕭相還瞧不上咱們呢,一轉眼皇上與太子殿下眷顧,外面的流言也不攻而散,我不該高興?”
青玉急了。
“可那太子是……”
“是什麼?太子殿下是儲君,子有些孱弱也是當年一戰為大盛落下的病,如今有太醫好好照顧著,殿下洪福齊天,日后總有好的時候。”
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青玉,人前人后,議論皇室都是死罪,你必得注意。”
這一提醒,青玉頓時也嚇白了臉,再不敢多說一句。
臉上淚水混著驚嚇的表,讓謝瑤忍不住彎一笑。
“想些好的,去了東宮不了你的吃喝,比著王府日子更好,難道不高興麼?”
“那還是不一樣的,小姐,王府是咱們的家!”
家?
這話一出,謝瑤角的笑斂去,眼中閃過幾分迷茫。
哪還有家呢?
青玉這會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磕磕地要安,謝瑤搖搖頭,喊退了。
“我有些了,你看看前院有沒有溫好的飯菜,端來一些。”
青玉轉離開,屋只剩謝瑤一人。
起去關門,轉的剎那子力一般落下去,蹲在地上抱了雙臂。
角的笑和輕松也全斂去。
直到此時,才出幾分心的無措與慌張。
“太子……怎麼就賜婚給太子了……”
喃喃道。
嫁皇室,是不管之前,還是現在,都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那是宮墻之上,高高在上的皇家,嚴苛的規矩,算計的人心,還有……只見了一面的儲君夫婿。
三個月前,父親與哥哥的故去,母親懸梁,讓原本幸福溫馨的謝王府變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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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獨自去面臨一個,從來沒有想過的環境。
“爹……哥哥……”
喃喃了一聲,捂了心口,眼中的迷茫和無措傾瀉而出。
自然沒有那樣的勇氣去拒婚,這門親事也絕非想退就能退掉的,可為什麼是呢?
因為忠臣之后?還是為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謝瑤攥著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外面的腳步聲漸漸傳來,謝瑤回過神整理好了緒,青玉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坐在桌邊收拾圣旨的樣子。
“熱菜呢,您快吃點。”
謝瑤點頭,落座執起湯匙。
青玉一邊給布菜一邊問道。
“您說太子怎麼就選了您呢。”
謝瑤擱下湯匙。
“你待會取些筆墨,我寫封信,你想辦法送去五公主那。”
“您是要……”
青玉一驚。
“問一問。”
“小姐!”
“怕什麼?”謝瑤這會心舒緩了些,倒不以為意。
“雖說咱們和五公主走得近,但如今外面這麼多人盯著,若是書信被皇上和太子殿下知道了......”
那也不能去問皇帝啊。
謝瑤腹誹,又道。
“若太子殿下真知道了,為我問這一句話而惱怒,那正好,若殿下不為此生氣,我問一句也無妨。”
于是片刻后,一封信送進了五公主府。
近酉時,東宮
輕煙縹緲,居室燃著烈烈的炭火,顧長澤卻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院子里的人忙來忙去。
“您今兒倒是有雅致,怎麼還倒騰出筆墨了。”
近侍瞧見他桌邊攤開的書信,有些訝然。
“外面風大,擾得孤養的花都驚了,不愿讓憂思揣度,可不正要費些心思麼?”
顧長澤輕聲一笑。
近侍覺得他這句話意有所指,卻猜不他的心思,只能陪笑一句。
“殿下今兒的心不錯呢。”
他本以為今日乾清宮里議事,幾個皇子合力將那個謝王府的小姐推給了殿下,他這會心該不好呢,沒想到竟然還有心侍弄筆墨。
不過一瞧外面忙來忙去搬花草的宮們,侍又覺得殿下的心實在難以捉。
那些玉蘭花養在殿下院子里三年,殿下得閑就自己去修剪護理,怎麼今兒一回來,就讓人將這些蘭花都送去后院安養呢?
“這馬上就到了玉蘭開花最好的時候,殿下挪去后院,日后可怎麼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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