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眼底帶著幾分探究,笑道:“是我疏忽了,自是來客重要,你們且先去忙著。”言畢看了眼下面坐著有些病弱的姑娘,不辨神。
江老夫人發話,下面的小輩也跟著連連稱是,起告辭。
宋晏寧起,等了等欽阮,出了月門,欽阮見四下無人,才拉著宋晏寧問道:“你那手鐲怎的回事?”
宋晏寧一頓,囫圇道:“旁人贈的。”
欽阮道:“旁人不知曉,當初我祖母還曾說過,這桃花玉鐲,乃是當年國公爺尋來送給長樂長公主的,極好,連宮中也難得一見此。”
宋晏寧腳步一頓,知曉桃花玉鐲難尋,竟沒想到,江晝竟將此貴重之贈予,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欽阮了然,道:“今日可不得了了,江大人竟沒跟你說過嗎,姑祖母向來注重禮節,這般若是讓誤會,日后可怎辦,索只有江老夫人和虞夫人知曉,旁人都看不出來。”
宋晏寧微怔,方才明白虞嫣此舉,江老夫人本就是出聲雍州戚氏,格外注重禮節,他們這般一無妁之言,二無父母之約,自然是犯了江老夫人的忌諱。
宋晏寧就這般滿懷心事的回了牡丹園,陸瑜見人魂不守舍的,笑著幫人理了理頭發,“怎的魂不守舍的?”
宋晏寧搖了搖頭,理了理思緒,道:“方才那是哪家夫人和姑娘,怎的從沒見過?”
“糊涂了?那是長春侯夫人啊。”陸瑜點點人的腦袋。
宋晏寧道:“竟是長春侯夫人?”
“乞伏朝貢是國之大事,他們也是昨日才到呢,往些時候長春侯夫人來府上下聘書你也在自個院中養病,沒見過也正常。”陸瑜指了指長春侯夫人旁邊的那位形高挑些的二八姑娘,“這位就是長春侯的嫡長。”
宋晏寧明白般的點點頭。
陸瑜看了看姑娘,道:“這次長春侯夫人來,也是要將二丫頭的婚期商酌定好才回禹州了。”陸瑜嘆了口氣道:“二丫頭一嫁,可就到四丫頭和三丫頭了。們的婚事我做不得主,想來近日二房也忙不得為兩人張羅,倒是你,小半年就及笄了。”
宋晏寧一噎,干道:“哥哥們都還未親,我何須著急。”
誰也沒想到,陸瑜倒是沒算準,今日宴席一散,在百休沐之際,圣上的圣旨便下來了,掀起一片嘩然。
彼時宋晏寧在幾人的伺候下,方絞了發,準備過去用晚膳,白芨便匆匆忙忙跑了進來,不等宋晏寧開口問,白芨便道:“姑娘,圣上圣旨下來了。”
宋晏寧擱下漱口的茶盞,“怎麼說?”
白芨道:“是二老爺的置,圣上竟將二老爺特赦歸家,保留職!”
宋晏寧驚起,便是茶盞掀翻打也沒反應過來,還是岸雨忙拉著宋晏寧的手拭水漬,宋晏寧才回神,吩咐道:“快些伺候我更!”
宋晏寧原是打算直接過去留風院,才行至亭湖旁邊,就見宋晏舸匆匆往閑云堂走,宋晏寧忙喚住人。
宋晏舸回頭,見正是宋晏寧,有些皺眉:“怎麼也是臨近七月了,晚間風涼,怎的就穿了這般纖薄?”
宋晏寧顧不得回道,忙走到人面前:“哥哥可是要去閑云堂,父親呢?”
宋晏舸回道:“你莫要去摻和,我與父親自然知曉該如何置。”
宋晏寧眉頭皺,有些固執道:“不,我也要去。”
偏偏這時紀平提醒老夫人那邊讓人來催了,宋晏舸只好讓宋晏寧跟著。一進閑云堂,就見邱氏倒是一改之前的頹唐,稱得上有些滿面春風的站在亭中,見到宋晏寧跟著過來,挑了挑眉,也沒多管。
陸瑜拉過宋晏寧,問道:“你來作甚,這場合是你這閨閣姑娘該管的?”這在坐的,都是侯府的公子和幾位老爺夫人,姑娘就宋晏寧那麼一位,實在不合禮數。
不待宋晏寧說話,邱氏見這侯府的世子爺也來了,便對著上座閉眼沉思的宋老夫人開口道:“母親,這是圣上裁決,也是我們二房和侯府命數不該絕。”
宋老夫人睜眼,嗤笑一聲:“二房確實不該絕,侯府現下卻是名聲都爛了!”邱氏眼里有幾分心虛,想起月兒所說的話,他們總要為二房謀出路,月兒肚子里的小皇子也不能白死!
邱氏氣了幾分,道:“母親所言,便是要闔府里,將二房的后路全斷了才該嗎?”
宋老夫人了,看模樣氣得不清,宋竭沉聲開口:“大靖律法約束,既行了違法之事,便也知自食惡果之理。”
若是之前的邱氏自然生怕侯府又鬧著分家,現下自然氣,邱氏笑道:“好一個大義滅親,為了祖宗的百年基業,也不顧子孫的死活了。”
邱氏言畢,在座的無不皺眉,宋晏寧只覺著二房沒救了,最沒救的是他們覺著自個所做之事皆是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掉落掉落,謝觀閱和支持~
第70章
宋竭看了眼似是瘋魔的邱氏,沉聲道:“二嫂,今兒把你喚過來,是我與母親商量,將這個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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