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未,出聲問道:“何事?怎的過來擾了姑娘們的雅興?”
意蓮聞言,暗自看了眼旁邊妃頭挽百合髻的姑娘,回道:“會姑娘,方才世子那邊來人了,將姑娘練的字送來,說是要見到姑娘一面......”
聞言在庭中坐著的幾人除了虞嫣外,均是一愣。
虞嫣倒是神鎮定,起看著幾人歉意道:“昨兒我見表哥休沐,將我這幾日雨天悶在屋里臨的字帖送去讓表哥指正,今兒倒是有些快的批注好了,既如此,我倒是不能奉陪了。”
江悅最先反應過來,看了眼暗自思索的宋晏寧,笑了兩聲:“原是這樣,那表妹快些回去,許是有什麼要說呢。”
江悅笑容訕訕,坐下道:“二哥就是這個子,往日我們這些妹子學業上有些什麼不妥,也是較真得很......”
宋晏寧聞言,笑了笑也跟著揭過道:“江大人學識頗,我倒是還羨慕江姐姐呢。”
江悅聞言笑咯咯回道:“令兄驍勇善戰,文采亦是斐然,仔細莫讓宋世子聽到了。”說話間留意著旁邊的江矜,果真見人眼一閃,不等江悅回應,絳珠從院外走了進來。
絳珠道:“晏寧縣主,方才世子邊的侍衛過來,說是上次的棋譜有缺,可否移步過去看看。”
江悅面揶揄,停了手上搖的團扇,笑道:“今日我這院里這般熱鬧?”
宋晏寧面上一頓,這,去江晝院里會不會不合乎規矩?雖今日是來護國公府是為江晝而來,但......
江悅看見人顧慮,笑道:“二哥的清玉苑向來是隔了個前院做會客之用,便是眷前去也是使得的。”
宋晏寧聞言亦是想起了江晝職權之故,在江晝還沒正式接任封公爺之前,便是護國公府的前院荒廢著,亦是合該在江晝自個的院落里見客。
是以江晝的院落亦是擴建了數次,足夠右丞的各級屬聚集商討事宜。前院用了梨花木建造,平排連接苑小湖一角。
見前面引路的長調徑直繞過前院,宋晏寧腳步一頓,腳步不自覺的換了下來,旁邊的長調察覺到,忙解釋道:“方才魯長史在前院翻查卷宗,丫鬟小廝還未來得及打掃呢,還煩請縣主在步行至院。”
聞言宋晏寧也并未說什麼,旁邊的岸雨攙著宋晏寧的手了,有些猶豫,但想到江世風霽月的模樣,顧慮又散了些。
見宋晏寧抬步往前走,亦是忙跟上。
宋晏寧垂眉,江晝為護國公府的世子,現下已經是府的當家人,其院里自然是一應著好的來,只是宋晏寧現下有些心跳如雷,無心看著綠珠繞湖和各花草匠之作。
這幾日宋晏寧暗自思索許多,侯府現下已經是籠中困,二房已經上了傅聞的賊船,于侯府來說便是架在頸側的刀已經揚起,不得不做出些選擇。
想向江晝坦白,這幾日大雨耽擱,反而讓宋晏寧的想法越加堅定,哪怕江晝知曉的蓄意接近,為此而厭惡,也要賭,但宋晏寧在賭什麼自己也說不清。
許是再賭江晝君子般的為人不會坐視不管,許是有些壞心腸的賭江晝對的心思。
長調沉穩的一聲打斷宋晏寧的思緒,長調拱手道:“縣主,到了。”
宋晏寧抬眼一看,眉心一跳,正是江晝的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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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許是主子個人喜好的原因,清玉苑的青石板路一反路上的花團錦簇,多是些蘭華君子之類,倒是雙開的花黃梨木鏤如意紋臘梅門前,左右各擺放了不符這清雅之景的兩株藍田玉和遲蘭,這一時節,正是開得極好。
屋的長幕端著卷宗出來,見長調將人帶來了,忙躬見禮,道:“晏寧縣主安,主子正在屋里呢。”
宋晏寧點點頭,見幾位侍衛都退出去了院外,心下多了幾安定,也讓旁邊的丫鬟退了下去,才輕提著擺拾級而上。
屋,正坐在小案旁邊煮茶的江晝聽聞腳步聲側頭,見人緩緩走進來,眼底似有什麼漸漸消融,面上了難以接近,讓人更加發覺此人芝蘭玉樹。
宋晏寧無端呼吸一頓,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今日的江晝著一象牙白如意暗紋薄錦繡寒梅圓領袍,行坐端正,形修長,指骨纖長有力,看人擺弄著茶也是賞心悅目。
江晝抬眼,見面前盯著自己微微出神的姑娘,角浮現幾笑意,將茶盞擱置到人的面前,笑道:“這是立夏得的春茶,嘗嘗。”
宋晏寧道謝,見面前的江晝垂眼安靜的翻弄著,早已打好的腹稿一時之間卻如鯁在,半個字也吐不出。
江晝余看著對面人哪纖白的指節絞著塊絹帕,有些被絞得皺的。
江晝開口道:“晏寧今日,可是有什麼要與我說?”
宋晏寧被這開門見山的一問問得有些頓住,抬眼看著對面的公子,吐字道:“我.....”
江晝眼神微凝,有些不辯神。
不等宋晏寧反應,江晝清潤一笑,出聲道:“不若我來說。”
看著面前驚訝都藏不住的姑娘,江晝斂了斂神,看起來多了些冷淡,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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