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聞言,燥意爬上臉頰。
岸雨適時地將方才忙去馬車上取的匣子遞上前。
“這是?”心中猜到應是宋大公子,但是姑娘家的矜持,還是出聲問道。
“這是昨兒大哥兒下值忙親自來讓我帶給婉姐姐的,我可是答應了大哥,定要妥帖的親手到婉姐姐手上。”宋晏寧從岸雨手里接過匣子,放到前面姑娘的手里,笑著道。
便也是解釋了為何大哥不今兒親自來到的手上,正是因著大哥今兒也要當值,莫要心下有所芥。
齊婉心思玲瓏剔,焉能不明白,笑著應道:“就算他今兒不當值,他親自拿來我可不要,不然怎能與晏寧敘舊。”
宋晏寧聞言也是抿一笑,兩人再說了半盞茶的話,齊婉提出了告辭,想來真是有什麼急事,也不便多問,便忙招手道來日再敘。
“姑娘,可還要回去那邊看公子們比試?”岸雨攙著人在歇腳的涼亭坐下,見姑娘有些穩不住呼吸的微微,便出聲問道。
方才快步走來,便已是力竭,又跟著婉姐姐日頭下說了半盞茶的話,便順著岸雨攙扶的手在這歇著緩緩。
宋晏寧方要出聲道不去了,但想到方才江晝回與對視,話到口邊就了:“回去罷,左右也無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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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夏日暑熱,白天的日子總是難捱的,便是湖風送爽也抵不住這鋪天蓋地席卷京都的暑氣。等申時結束清荷宴回去的路上,宋晏寧才覺到涼快著些。
執畫翻了翻方才提前讓小廝回去拿的冰塊,看塌上的姑娘已經有些昏昏睡了,便作更加小心的退到一邊,與岸雨相對而坐。
執畫嘆氣,方才便聽聞三姑娘在眾人面前讓姑娘置于尷尬的境地,守在馬車旁邊,見還沒一小半的時間這三姑娘便出來了,還好奇著呢,原來是有這檔子事兒,姑娘回去怕是還有得頭疼的呢。
到定遠侯府的街道也申時末了,這個時候,各坊市街巷,都是小販開始出攤擺夜市的時候,路上雖擁嘈雜,但格外有煙火人間味兒。
今日倒是格外熱鬧,不一會兒小憩的宋晏寧就被這賣聲和吆喝聲給吵醒了。
“姑娘?”見宋晏寧掀簾看得出神,岸雨出聲道。
“怎的今兒這般多的草藥和竹制件兒?”宋晏寧輕聲問道。往日在街上也不見這些小販都擺上這些件。
“姑娘久不上街采買,雖說過幾日才是雨節,但今年滁州旱災,各地也怕遇到此類天象,就趕著雨節快要到來,準備祭祀。”
宋晏寧聞言,明了的點點頭。
下雨節在五月十三,又稱竹醉日,這日百姓們會舉行祈雨儀式,原是東夷那邊的祭祀活,但現今已經普及到了大靖各。
滁州旱災?只是滁州旱災竟這般嚴重嗎,哪怕鞭長莫及的京都也有些不可避免的了起來。
前世當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和不了解黎明百態了些,但到底是京都的世家姑娘,有幾個人能知曉朝事呢,誰不是念著今日的工針腳做的不大好,先生新授了篇詩書,宅院中又有什麼家長里短......
宋晏寧也知依稀記得前世是在快秋的時候,那時候莊稼青黃不接,正是快到了收獲的季節,滁州蝗災的災便上報到了朝廷,但那時的定遠侯府,早零落無可依,宋晏寧方到江晝的別院,那時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哪還會管哪里的天災人禍?
定遠侯府,宋苡熙的院子。
喜雨方在外頭便被攔下。
喜雨不解一笑:“老夫人通傳,此為何意?”討喜的圓臉上笑意更淡。
被發問的看門丫鬟聞言,忙見禮,稚的臉上滿是為難道:“喜雨姑娘誤會!只是二夫人在里頭,得容我們通傳一聲。”
喜雨姑娘是老夫人邊的大丫鬟,今兒大丫鬟都親自來請,怕是事不能化小了去了。
喜雨微哂,道:
“既是二夫人也在院子里頭,那邊先去通傳一聲,我們做奴才的,總不能直接打擾主子們說己話。”
話鋒一轉,道:“說來也巧,倒是省的我再去二夫人的院子了,煩請二夫人和三姑娘一道過去老夫人的院子。”
見看門的丫鬟一愣,喜雨補充道:“哦,瞧我,連四姑娘也忘記了,你只管將四姑娘也一來。”
話畢,喜雨便退了兩步,到拱門旁邊的滕樹下氣定神閑的候著了。
小丫鬟見這架勢,也不敢讓老夫人得臉的大丫鬟多等,忙小跑著進去了。
“一直以為你謹言慎行,懂事些,你看看這是什麼爛攤子!”在外頭就聽見邱氏恨鐵不鋼的聲音數落著。
宋苡熙臉漲得通紅,一改往日溫婉的模樣,攥著帕子大聲道:“這怎的全是我的錯了?!誰知道這純安公主就在后面聽人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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