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燥,你先別著急,他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的確不正常,不過也不一定是跑了,這樣,我們分兩路出去找一找,有什麽消息,打個電話通知一下。”
陸景深點頭,“我讚同。”
喬琦也舉手讚同。
顧司乾見狀,便沒有說什麽。
景寧又待道:“如果你找到他,先別急著發火,把人帶回來再說。”
他看了景寧一眼,冷哼一聲,到底沒有反駁什麽。
一行人兵分兩路去找,自然是喬琦和顧司乾一路,景寧和陸景深一路。
白天幾個人都幹了不活,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很累了,但無奈東西在邱老爺子手上,若是今晚不將人找到,隻怕幾人躺下都不會安心。
這個時候,村子裏大多數人家已經熄燈了。
四個人找了許久,幾乎將整個村子都翻遍了,最後居然是陸景深在一座墳地裏找到了他。
一看到老爺子,他立馬就給顧司乾打了電話。
好在顧司乾和喬琦所在的位置離這裏不遠,立馬趕過來。
周圍風陣陣,到都是墳包,村裏人不像城裏流行火葬,用的都還是老式的土葬。
全村的墳幾乎都在這裏了,四個人看著那墳地中央,一個才佝僂的老頭子靠在一塊石碑上,正低聲念叨著什麽,夜風四起,黑暗中傳來夜梟的低鳴,怎麽看,都覺得這副畫麵實在太過詭異,不由起了一皮疙瘩。
喬琦低聲道:“他在幹什麽啊?”
陸景深和景寧都搖了搖頭。
顧司乾的臉不好,邁步就要出去,被景寧一把拉住了。
“你想幹嘛?”
顧司乾冷聲道:“他敢耍我們,我逮他回去。”
景寧皺眉,拉著他,低了聲音道:“你別胡來,這事說不定是場誤會,不管怎麽樣,我們回去再說。”
喬琦也附和,“是啊,這裏氣氛好怪,我們不要在這裏起衝突,一切等回去再說吧。”
顧司乾看了一眼,這才沒說什麽,跟他們一起走過去。
大約是早就聽到了腳步聲,邱老爺子也沒回頭,就知道是他們來了。
大半夜的,他一個八十幾歲的老頭子,就坐在墓碑旁邊,底下墊著一個灰團,旁邊還放著一壺酒,夜風吹起他銀的頭發,頗有一種令人心酸的滄桑。
“你們這麽多人來找我,怎麽?怕我跑了不?”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
景寧抿了抿,走上前去。
“老爺子,我們是回去發現您不在,擔心您會出事,所以才來找您的。”
“擔心我出事?”
老爺子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冷笑了一聲,“你這娃娃好不實在,擔心你們要的那塊東西麽就直說好了,何必這麽假腥腥的演戲給誰看呢?”
說著,又灌了一口酒。
景寧皺眉。
饒是離邱老爺子隔了有半米多遠,也能聞到那熏人的酒氣,這麽晚了,天氣這麽冷,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在這兒吹著夜風喝冷酒,隻怕轉頭就會生病。
於是也懶得和他多說,直接詢問道:“老爺子,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然而,邱老爺子卻搖了搖頭。
“要回你們自己回,我不回去!”
他這副固執的樣子,氣得顧司乾衝上來就想揍人。
被喬琦一把拉住了。
上前,看著那塊墓碑,輕聲問道:“老爺子,這裏埋的是什麽人呀?”
老爺子著那灰的冰冷冷的墓碑,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歎氣。
“這裏埋的是我的老伴兒,都死了四十多年嘍。”
他說著,傾過去,惜的了那墓碑上的灰塵,看著它的目,就好像看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似的。
景寧皺眉,目在那墓碑上停留了一下。
隻見許是因為年月太久,墓碑上石刻的名字,已經有些風化了,再加上天太暗,本看不清那上麵刻的是什麽。
但是既然邱老爺子說裏麵埋的是他老伴,景寧也就在心裏升起一抹敬意。
站直子,雙手合十,禮貌的鞠了一躬。
喬琦也拉著顧司乾,給已經過世的老太太行了個禮。
做完這一切,他們才看向邱老爺子。
隻見邱老爺子在那墓碑上不舍的了一陣,才歎了口氣,說道:“老太婆,我要回去了,你一個人呆在這裏好好的啊,放心,我早晚會下來陪你,到時候你就不會再孤獨寂寞了。”
老人的話,讓景寧和喬琦皆是鼻子一酸。
們都是人,雖然平日裏再堅強冷,但骨子裏到底都是的。
們不喜歡邱老爺子,是因為他的固執和刁難,但不代表,們就不認同他的。
尤其是當你親眼看到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對著另一個已經長埋於地下四十年之久的老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裏會湧上一別樣的滋味。
景寧歎了口氣,上前,將邱老爺子扶起來。
“老爺子,我們送您回去吧。”
邱老爺子看著,到底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一行人回到別墅,邱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吧嗒吧嗒沉默的著旱煙。
旁邊,陸景深幾人都一不的看著他。
景寧說道:“老爺子,我們這次來,是誠心的想請您幫忙,我知道,您其實不是那種不近人的人,而我們也並非貪圖您的財寶,隻是那片玉帛,在您手裏就是一件普通的古,可是在我們手裏,就是能救人命的東西。
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的老伴過世多年了,您也希能為積點德,來世再結良緣是不是?還請您能大發慈悲,將東西拿出來,我們願意答應您的任何條件。”
邱老爺子乜斜著看著,不冷不淡的嘲弄一聲。
“積德?你覺得老爺子我會相信這些?”
他說著,磕了磕完的旱煙袋,又裝了些新的煙進去。
一邊裝一邊說道:“我活了八十多年了,這世間啊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什麽樣的事兒都經曆過,你們說的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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