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 溫淺拍開他的手,“你想娶我,也要看看你父親同不同意?還是你能拗得過你父親?”
梁斯北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來,鬱之逐漸浮現,他掐住下頜,“想惡心我?你還了點。”
溫淺瞪著他,閉上不說話。
梁斯北又笑了。
他臉變化之快,看得溫淺忍不住咋舌,也忍不住開始焦慮。
梁斯北察覺到的忌憚,低頭湊近,仔細打量的眉眼,“雖然都不夠大,還好這張臉夠看,當我妻子不夠格,當人倒也不虧。等梁聿西娶了秦蔚,你跟了我如何?”
溫淺瞥開眼,懶得他的瘋言瘋語。
像是權威被挑釁,他擰著眉又把臉掰正,“看不起我?嫌棄我比梁聿西差?”
溫淺氣笑,“我什麽都沒說。”
“你沒說,但是你心裏就這麽想了。”
溫淺簡直無語,“我什麽時候想了?你是不是比梁聿西差和我有什麽關係?還有,我覺得你不是有病,你是心理有病,你要是想看病,我把我心理醫生介紹給你?”
掐著下頜的手一頓,淺瞳在臉上流連,沒察覺到有開玩笑的跡象,他才把手拿開。
一沒了掣肘,溫淺立刻又退到離他最遠的距離。
梁斯北饒有興趣地起了聊天的心思,“你為什麽看心理醫生?”
溫淺撇了撇,“和你一樣,心理有病啊。”
聽著自嘲的語氣,梁斯北不由被逗樂,“你為什麽心裏有病?”
溫淺白了他一眼,“我憑什麽告訴你?”
梁斯北笑了。
車的氣氛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輕鬆。
司機升上擋板,又默默下了車。
他不敢看到梁斯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怕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隻剩下兩人,溫淺又張了。
梁斯北行為怪異,真怕他來。
果然,他往後坐一靠,“既然是病友,不如今晚好好聊天,你也別回去了。”
溫淺聽出了他言外之意,眼睛一亮,直起子,“我陪你聊天,你就放我回去?”
梁斯北斜斜看一眼,“看你表現。”
溫淺忍不住拍他馬屁,“你這人也沒想象中那麽壞嘛。”
梁斯北似乎對這一說法新鮮,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麽。
至於溫淺,在人車裏,不得不低頭,察覺到梁斯北對其實沒什麽上的興趣,也就放下了心。
“不就是聊天,誰還不會呢是不是?”輕咳一聲,戰地捋了下頭發,心想不就是比慘嗎,讓他知道這世上也不是他一個慘人,說不定一開心就能放走了。
於是在這漆黑的夜裏,不知停在哪個地方的豪車裏,一個漂亮人添油加醋地說著自己的悲慘。
說到後來,溫淺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慘不忍睹了。
從小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是養,五歲的時候又拋棄了另嫁他人,從小看似食不缺,每天麵對的卻是冷的外婆,還有數不清的人說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在梁聿西來溫家之前盡校園霸淩。
後來終於有了喜歡的人,追了沈晏州六年,卻遭遇他出軌背叛,最後離婚收場,唯一的親人得了重病,不得已挑起重任,現在和梁聿西之間還是遇到了來自豪門家族的阻礙。
總之把自己塑造了一個除了錢以外什麽都沒有的人。
想要告訴梁斯北,至他比強,還有父母,還有龐大的家族。
而即使現在擁有的溫氏都並非真正屬於。
不說其他人,至比他慘了吧?
說完,瞄了他一眼,然而那張和梁聿西三分相似的臉上喜怒不變,看不出是什麽緒。
靜默了足足有五分鍾。
久到溫淺覺得自己這麽多的口水一定是浪費了。
誰知梁斯北突然開口,“我送你回去。”
“啊?”
溫淺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以為聽錯,確認了一遍。
梁斯北挑眉看向,“不想走了?”
溫淺連忙按下車窗,把司機喊進來,對著他報出地址,“南山公館,謝謝。”
車子重新啟,兩人各坐一邊。
溫淺不知道為什麽他善心大發,但此時此刻,選擇閉,不想幹擾他以免他改變主意。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別墅區外。
溫淺推門下車前,轉頭看了梁斯北一眼,“你真的不要我心理醫生的電話?”
梁斯北勾睨著,“你留著自己用吧。”
“哦,那再見。”
說完,溫淺下車關門。
車子很快離開。
莫名其妙遭這麽一遭,溫淺確定梁斯北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好像也沒有壞到不可救藥。
溫淺慢慢走進小區,迎麵看到梁聿西的車從裏麵開出來。
看到時立刻急剎停住,梁聿西下車,跑到麵前,上下檢查,“你去哪了?謝棠說你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打你電話還關機。”
手機一直在梁斯北那,下車前才還給。
“我遇到梁斯北了。”
溫淺沒瞞他。
梁聿西眼神一凜,“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溫淺搖了搖頭,“我們先把車開回去吧。”
梁聿西看了一眼,沉默著上了車,掉頭往回開。
五分鍾後,車子停在停車位。
溫淺看著他道,“聽他說他和秦蔚有婚約在先,他好像介意的……”
溫淺其實到現在都不太清楚梁聿西的決定。
秦蔚以他父親書的份進出他公司,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回沃爾頓家族,不會有靠近的機會。
可他好像又沒有阻止,這不得不讓溫淺懷疑他是考慮聯姻的。
雖然他說過他不會。
但是這種單薄的誓言對溫淺來說沒什麽信服力,尤其在說結婚之後,他沒再有任何表示。
梁聿西聽出了的意思。
他偏頭,手了的頭發,“給我點時間,我會理好。”
溫淺歎氣道,“我怕你有危險。”
梁斯北那個人變臉太快,如果梁聿西威脅到他,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梁聿西搖頭,“不會,梁伯恩在,梁斯北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違背他的事。”
他都這麽說了,溫淺也不好再追著問秦蔚的事。
兩人在車裏坐了一會兒,梁聿西想起一件事,“顧暹今天這麽沒跟著你?”
想起幾個小時前的不愉快,溫淺歎了口氣,“我和顧甜吵架了,我一氣之下就走了。”
“因為沈晏州?”
梁聿西的語氣有點怪,溫淺擰著眉,“當然不是。”
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等會兒我和談談。”
梁聿西跟著下車,看著往房子裏走的背影,突然衝上去從後抱住。
溫淺被他嚇了一跳,下一秒心又了。
這段時間心複雜,就算和他親時也無法全心全意,時刻保持和他的距離,就怕他做出選擇後,可以瀟灑。
因著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的距離梁聿西自然能到。
說實話,他有過猶豫。
但並非猶豫放棄,而是猶豫著想和說明白,給他幾年時間,讓他完他想完的事,到時候們再心無旁騖地在一起。
但是這種自私的想法被他否決了。
溫淺厭倦了被放棄。
如果他真這麽做,和溫和沈晏州又有什麽區別?
會恨他。
所以當他看到遠去的單薄背影,心口像是被挖走一塊,他抱住,下定了決心,“我們下個月就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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