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照做,要去搶,梁枝隨即鬆手,手中的手機“嘭”地一聲摔在地上,屏幕碎蜘蛛網。
“你……”
薑天看著,那眼神狠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這條視頻是付政霖十五分鍾前發給的,他料事如神,早猜到薑天不會善罷甘休,付政霖手裏可不止這一條,有得是付家人的把柄。
梁枝知道,他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格,早在回國前就調查了很多付家負麵新聞。
包括薑家早些年,在外有私生子的事。
他連對方是誰,都查得一清二楚。
“我們走。”
看著薑天不戰而敗的影,梁枝長舒一口氣,心底是事後的餘驚,付政霖也支過招,對付這種人就得牙齒比他更厲。
你不咬痛他,他就會咬你。
坐在椅子裏,梁枝疲倦得著額,麵前出現一雙皮鞋,頭頂的嗓音極潤:“喝杯咖啡醒醒神。”
沒抬頭,勾笑了:“這是怕我工作懈怠,跑來特意監督我?”
“順便路過,剛才的事你理得很好。”
梁枝抬手,接了陸忍手中的咖啡,輕抿一口:“咖啡不錯,你特指哪一件?”
“都是,做事不莽撞,懂得分析利害關係,先分散員工,再對付敵人,用強勁有力的證據一擊製敵,而不是跟人耗。”
實際上,這些都是付政霖教的,梁枝充其量算個聰慧的學生。
陸忍毫不掩飾的說:“如果上次在開創,你能以此應對丁的挑釁,可能會更好。”
“嗯。”
“我今天給你帶了兩個消息。”
“陸總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賣關子了?”
“是你小姨的事。”
陸忍笑起來很溫潤,如從書中走出的君子如玉,總是那般沉穩鎮定,隨時隨刻,極見他發怒。
提及馮沛文,梁枝心有些沉。
陸忍說:“付政霖應該也在幫忙,事進展得很順利,再過三個月你小姨就能出來了,但薑家那邊的事暫時斷了源頭,很難再查到。”
查不到薑家的把柄,等於中和白垮。
那是馮沛文多年的心,梁枝不免問:“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陸忍知無不言:“靠我們的力量不夠,如果你找付政霖談談,也許他能幫忙。”
付政霖。
這個名字像是魔咒般,在梁枝腦中盤旋,久久縈繞不散,愈發警醒到自己的生活已經跟他繞不開了,兩人就好似打結的繩。
在陸忍的指引下,約了一次付政霖。
那天是杜仲接的電話,說人去外地做市場調研,暫且得半月不回深城。
梁枝等,等到過了半月,再壯著膽子開口約。
這回是本人接的:“白天沒空,晚上你把地址發過來。”
付政霖付得很簡單,也沒多餘的言語調侃,半月不見,他好似又冷漠了幾分。
回想起那日在他家,兩人鬧騰得難分難舍之際,被蔣世城撞破局麵的場景,梁枝事後仍舊耿耿於懷。
雖然本沒與蔣世城在家裏麵,餘驚未了。
梁枝顧及著,又給付政霖發過去一條信息,點明中心:“今天找你是想聊聊我小姨的事,我想找你幫個忙,沒有別的意思。”
等了很久,他都沒回過來隻言片語。
狠口氣,收回手機,梁枝坐回到辦公位置上,這一天心思都頗為複雜,主找付政霖幫忙的,這還是第一次。
眼看著臨近晚上八點,打扮好後,趕去赴約。
梁枝特意穿得致了些,佩戴了套的首飾,說起這套首飾還是當年結婚時,馮沛文給當嫁妝帶去的付家。
極會戴出來,母親也有一套,是外婆臨走前分給兩個兒的。
所以,這些年梁枝都一直小心收納著,雖不是多貴重的件,但平時也會心的做過幾次保養。
……
“清齋”是深城最有名的茶樓,這裏召集著各路權貴,尤為本地人喜。
付政霖剛陪完蔣南山與舅舅蔣詞,從“清齋”下樓。
打二樓臺邊往下看,他掃眼間,便看清門口的兩抹影,蔣世城正跟梁枝在說話,兩人臉上都有著各不相同的神。
付政霖忙了聲蔣詞:“舅舅,我去趟洗手間。”
他轉往洗手間走,邊走撥電話:“趕上樓,從東門進來,我在東邊等你。”
梁枝想解釋。
付政霖嗓音低沉,快聲攔住的話:“我外公跟舅舅在往下走,你要是晚一點就會上,你要怎樣看你自己選擇。”
聽似輕巧的話,卻語氣言辭都帶著強。
“我知道。”
梁枝作麻利倒快的,不見幾分的時間,人已經趕到了東門,兩人隔著幾米遠了麵,付政霖冷凝的臉上終有一鬆緩。
“你們一家人在這吃飯,應該早點跟我說的,我也是在門口才上他。”
“是我的疏忽,先進門。”
梁枝跟在付政霖後,一路往高走,遠遠的還能看到蔣家幾人在外的影,他今天穿的正式且簡單,一套黑的中山服。
這樣的款式,以往隻在電視上見人穿過,大多都是四五十的中年人。
穿在付政霖上,卻毫不掩飾他年輕氣盛的氣質。
他過煙,風從他那邊吹過來,梁枝鼻的全是淡淡煙草味:“煙對不好,平時點。”
心底翻江倒海,付政霖卻裝得麵不。
他又不傻,分得清責備跟關心的語氣。
“習慣了。”
“戒了吧!”
付政霖像是聽到句鬼話,明顯頓了一下,隨後說:“戒也不能戒煙,這是男人的命。”
梁枝撥開雙眼,抬著臉去看他,冷冷又隨意的說一句:“原來你的命這麽不值錢啊?”
怪異得很,他不僅沒到火氣,更多的竟然是欣,話裏雖帶刺嘲諷,但他聽得出,關心是掩不掉的。
兩人走到了門口,付政霖有一瞬的恍惚:“梁枝,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看他一眼,眼神不帶緒。
隨後,梁枝提步往裏走了。
付政霖笑笑:“你先坐會,我去樓下送完人就上來。”
他跟打過招呼後,人就急著往樓下趕,梁枝忽然心事重重的,跟他是不是意味著要躲躲藏藏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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