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病房。
所有人都離開,隻剩青月和盛宴洲兩人。
青月站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
“你還嗎?”
沒話找話道。
盛宴洲瞇了瞇眼睛,開口道:“這麽多天,你一直沒離開?”
青月低頭,不好意思承認。
“月兒,過來。”
盛宴洲微微抬起手。
青月在原地躊躇。
盛宴洲無奈道:“我現在可是很虛弱的,你真好意思讓我一直這麽抬著手?”
青月這才磨磨蹭蹭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盛宴洲沒說話,狹眸盯著。
青月隻好把手放進他的掌心,立刻被握住。
“你知道在失去意識之前,我心裏想的是什麽嗎?”
盛宴洲開口,嗓音沙啞而磁。
青月懵懂地搖頭。
他笑了笑:“我想的是你,我在想,萬一我死了,以你的格,肯定會自責一輩子。”
緩了一下,他繼續道:“所以,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要活下來。”
青月記得醫生說過,盛宴洲的傷勢很重,換普通人,活下來的概率很小,全靠個人強大的求生意誌。
所以他是為了才活下來。
鼻子一酸,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回想起當時的驚險,青月的眼淚掉下來。
小手被輕輕一下,盛宴洲道:“別哭,我已經沒事了,月兒,你現在能給我答案了嗎?”
青月正哭得梨花帶雨,聞言一愣:“什麽?”
“我之前說過,想要你回到我邊,你願意嗎?”
盛宴洲目熱切地看著。
“我……”
青月心下一片慌,不知該如何作答。
盛宴洲沒有催促,反而一直沉靜地看著,似乎在很耐心地等做抉擇。
青月支支吾吾道:“盛總,我們的份和地位不般配。”
“這不重要。”
盛宴洲回答得很幹脆,“我隻問你,你心裏有沒有我?”
心裏……
青月下意識想把手回,卻被盛宴洲牢牢抓住。
他似笑非笑道:“月兒,莫非你是個膽小鬼嗎?連自己的心想法都不敢承認?”
青月有些生氣,才不是膽小鬼。
回想起盛宴洲在手室時,的所思所想。
當時,甚至覺得,如果盛宴洲死了,就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心裏有他嗎?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看糾結得不行,盛宴洲淡聲道:“等出院那天,給我答案。”
聽到這話,青月鬆了一口氣。
“好。”
之後,青月起離開。
這十幾天,一直沒和公司聯係,連手機都留在盛家。
拿到手機後,立刻去了公司。
鄒小雨激道:“天啊,你去哪裏了?手機也聯係不上,我都想報警了!”
“家裏出了點事。”
青月慢吞吞地解釋,隨後去了老板的辦公室。
跟王總抱歉,說最近有點事,才一直沒來公司。
本以為王總會大發雷霆,誰知道他卻一臉和善:“沒事,在帝都那邊的工作,我派了人接替,你暫時不用擔心。”
青月點點頭,剛要離開,王總忽然小聲問道:“盛總沒事吧?”
“啊?”
青月驚訝,沒想到王總會問關於盛宴洲的事
王總道:“最近海城都在傳,說盛總出事了。”
“我不清楚。”
青月搖頭,不知道能不能說,隻能搪塞過去。
王總也沒為難,就是一臉八卦沒被滿足的表。
醫院裏。
趙鐸捧著一堆文件,推門而。
“爺,有件事很奇怪。”
盛宴洲淡淡道:“說。”
趙鐸猶豫片刻:“蘇琛……他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盛宴洲犀利的眼神看向他。
趙鐸搖頭:“當時我讓手下把他理掉,他們說,隻是人離開一會兒,再回來蘇琛就不見了。”
盛宴洲凝眉,麵容深邃:“那一槍是打在他的心髒位置,他沒理由還活著。”
“是啊,所以這事非常詭異。”
趙鐸皺著眉點頭。
盛宴洲了眉心:“派人去搜,死要見。”
“是。”
趙鐸應下,準備離開,又聽盛宴洲開口:“青月呢?”
“呃……說要去公司。”
趙鐸小心翼翼道。
果然,這話一出,盛宴洲的臉就變了,眼神黯淡:“果然在心裏工作最重要。”
“不是,爺,這十幾天一直沒去公司,天天守在你床邊。”
趙鐸連忙解釋,生怕自家爺剛過槍傷的小心髒再傷。
盛宴洲眸微,點頭:“文件留下,你出去吧。”
趙鐸放下文件就出去了。
天漸漸暗下來。
盛宴洲放下文件,看著空的病房,到莫名空寂。
真是奇了怪,以前一個人工作幾天幾夜都沒所謂,現在怎麽會覺得寂寞。
是因為那個人的出現嗎?
可是呢?他剛醒來,就跑去工作。
盛宴洲越想越鬱悶,連文件都看不下去了。
這時,門被打開,護士推著餐車進來。
“盛先生,該吃晚飯了,我們請專門的廚師為您準備了營養餐。”
餐車上擺滿各種的食,葷素搭配,香味俱全。
盛宴洲興趣寥寥:“不吃,出去。”
趙鐸勸道:“爺,您現在是恢複的關鍵時期,不吃飯怎麽行?”
盛宴洲完全不給麵子,隻道:“不。”
說著,就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趙鐸和護士對視一眼,兩人都很無奈。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你們站在門口幹什麽?”
聽到這聲音,盛宴洲的眼神立刻從文件上移開。
趙鐸看到青月,長舒一口氣,大救星來了。
“爺他不願意吃飯。”
青月看到餐車上的食,有些驚訝:“原來這裏準備了晚餐,早知道我就不熬粥了。”
趙鐸視線朝下,發現青月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
“你勸勸爺,我們說話都不好使。”
趙鐸低聲音道。
青月點頭,走到床邊,好聲好氣道:“吃點吧,不吃飯傷口怎麽能好呢?”
“你不是去上班了嗎?還有空來看我?”
盛宴洲垂眸看著文件,假裝不經意道。
青月一愣。
這是什麽況?鬧脾氣了?
算了,看在他傷這麽重的況下,忍了。
從餐車上拿來一份牛,用筷子夾起來,喂到他邊:“啊——”
一旁的趙鐸和護士都看傻了。
這是哄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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