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裝作沒聽到的話，只低聲問，“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說。”稚寧蹙眉，一字一頓，“你可以走了。”

“我會走。”但不是現在。

慕言拉了一張椅子到床邊，坐了下來，一雙長閑適地疊著，道：“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你是聽不懂人話麼？”

稚寧掙扎著坐起，雙手攥了被子，“我讓你現在就走，馬上走，滾出去。”

已經極力保持克制，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本無法克制緒，吼聲伴隨著憤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夾雜其中。

緒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也沒有再繼續收斂，抑著自己，“知不知道，看到你會讓我到惡心！你一個有家庭的男人，整天跑到我面前來獻殷勤，有意思麼？你是喜歡我，還是跟我有仇，想害我被人唾棄？”

“……”慕言菲薄的，抿著。

漆黑的眸子，瞬間涌起的緒，復雜而濃稠。

“你知道現在人們最討厭哪一類人麼？”

眼里滿是對他的蔑視，“是三觀敗壞，毫無道德廉恥，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把我往小三的位置上推。只要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

他薄微，到底……沒說一句話。

“算我求你，別糾纏我了好麼？我不想當小三，也不想見到你，更不想被人唾罵。”

他起，腦袋低垂，額前的黑發半遮著眉眼，頎長拔的軀，在這一刻，那直的背脊，仿佛已經被垮。

嗓音，低沉又暗啞，“抱歉，我沒想過會給你造麻煩。如果……我的出現會讓你不愉快，我走就是了。”

他轉。

長邁出兩步，又頓住。

微微側頭，仍舊不放心的叮囑：“你好好休息，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病房門關上。

偌大的病房，安靜留下來。

甚至靜謐得有些可怕。

稚寧盯著那扇關閉的門，渾僵，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他走了。

連帶著……把的心跳也帶走了。

……

慕言工作很忙，蘇煙是知道的，除卻工作之外，還有應酬，各種飯局。

所以這幾天他每天下班后，也不見人影，也沒放在心上。

半夜口，迷迷瞪瞪下樓倒水，看到被傭人攙扶著進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隔了老遠的距離，就聞到了他上散發出的濃重酒氣。

這得喝了多酒啊？

蘇煙睡意消散不，跟著傭人一起攙扶他，把他扶到沙發坐。

他子倒下去，雙眸閉，像是醉得沒有意識。

“言哥哥，怎麼喝這樣？”蘇煙讓傭人去煮解酒湯，俯輕拍他的臉，試圖喚醒他。

傭人去擰了巾過來，多說了一句：“爺這幾天都喝得不省人事的回來。”

接過巾，蘇煙狐疑，“是麼？已經幾天了？”

“可不是嘛，每天都是被警衛攙著回來的。”

給他了臉，又了手，蘇煙若有所思。

他向來自律，哪怕是應酬，也不會輕易喝醉。

連續幾天把自己喝這樣，他難道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