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白千帆留在了璋合殿,一來是陪伴瑞太妃,二來也學點規矩。墨容澉打定主意,每日下朝便去璋合殿瞧,若是過得不舒坦,隨時帶回去。總歸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麼事。
墨容澉是留在璋合殿吃了中午飯才走的,他留心觀察瑞太妃,倒也沒什麼異常,又見瑞太妃對白千帆始終笑瞇瞇的,倒比上回的態度要好很多。
雖然不舍,飯后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他還是走了。
他是依依不舍,恨不能一步三回頭,可白千帆那個小沒良心的,送到殿門口,他還沒拐彎,人就不見了。
也好,分開幾天,倒要看想不想他。
瑞太妃把右偏殿指給白千帆住,拔了兩個宮服侍,一個柳葉,一個蛐蛐兒,一只蛐蛐兒的名樂壞了,拉著問東問西:“你怎麼得了這麼個名誰起的”
蛐蛐兒被笑得紅了臉,“是我爹給取的,他重男輕,一聽我娘生了個丫頭,就不理,我娘要他取個名字,我爹那會剛好得了只上等的蛐蛐兒,便說蛐蛐兒得了。后來我到五歲才有了大名,黃秋,可一起進宮的同鄉總我蛐蛐兒,久而久之,大伙也都這麼,我本名倒沒人記得了。”
白千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名字得意的,我原先有只油葫蘆小黑,起來可好聽了,要不我也給自己取個小名,油葫蘆得了,咱們剛好湊一對。”
柳葉和蛐蛐兒面面相覷,想笑又不敢笑,可是頭一回遇著這樣的不著調的主子,怪不得太妃說要學規矩,好在是讓們聽到了,若是讓別的殿里的主子聽了去,一準了笑話,到時侯楚王爺都跟著丟臉。
白千帆有些意外,開個玩笑而已,這兩個宮怎麼跟見了鬼似的,一點都不好玩,要是綺紅綠荷,或是月桂月香聽了,一準會哈哈大笑,跟鬧一團的,那氣氛多好啊。
不過們剛接,彼此還不,慢慢著,們就知道的好了。
右偏殿很大,看起來富麗華貴,一排溜的長窗和折門,雕著各種花草蟲鳥,巨大圓形的柱子,寶藍的底子,上面描金繪彩,床也大,但是比在楚王府的床要,是容嬤嬤親自給鋪的床,聽嫌床,便笑著說,“王妃有所不知,宮里年青青的主子們都睡這種床,這樣板得直,條兒好看,又有神。”
聽容嬤嬤這麼一說,白千帆就釋然了,其實更差的環境也呆過,大概是在楚王府呆得太舒服了,有點吃不了苦了,暗暗在心里鄙視了自己一番,可不能因為過了好日子,就忘了苦日子。
屋子太大,不好燒地龍,只擱了火盆子,但還是覺得冷,白千帆怕瑞太妃說太氣,加上覺得自己可以熬得過,也沒往心里去。
還是容嬤嬤發現了,說:“哎喲,這些不懂事的奴才,怎麼只擱一個火盆子,凍著了咱們王妃可怎麼是好,快,再加一個火盆子來,床頭床尾各放一個,王妃要歇午覺了。”
柳葉和蛐蛐兒揚聲應著,出去打發小黃門搬火盆子進來
。
白千帆怪不好意思的,“瞧我,剛來就給嬤嬤添麻煩了。”
“王妃哪里話,您能來陪太妃,奴婢心里高興,您不知道,先前一些事讓王爺誤會了,所以他對太妃有點疏離,可他們畢竟是親母子,天底下哪有不疼自己兒子的,王爺太忙,總不得見,如今您來了,太妃把那份拳拳之擱您上也一樣,您伴著太妃,太妃疼著您,王爺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心里也敬太妃,千帆自小沒有娘親,一定會把太妃當自個親娘一樣看待的。”
“那敢好,知道你要來,太妃還給你準備了好些東西呢。”把雕花大箱揭開,“您瞧,全是好東西。”
白千帆探頭看了一眼,是一些服,奇怪道:“太妃莫非一早就想好讓我進宮來住”
容嬤嬤知道自己說了,趕補救,“也不是,這是太妃疼您,瞧見有什麼好的就替王妃備下,慢慢就積了這麼多了,您要不來住,這些東西也會送到府上去的。”
白千帆見識過綠荷的手藝,對其他裳興趣就不高了,橫豎比不過綠荷去,放在那邊慢慢看吧。
來的時侯還是有些張的,陪著瑞太妃說了一程子話,然后墨容澉又來,到這會,也乏了,舉著胳膊了個懶腰,“嬤嬤,我困了。”
“這個點是該歇午覺了,”容嬤嬤忙兩個柳葉和蛐蛐兒服伺歇著。
等白千帆躺下了,過正殿去復命,瑞太妃正喝茶,揭著茶蓋撇杯里的沫兒,“都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王妃歇下了。”
瑞太妃嗯了一聲,“馮家姑娘可進宮了”
“應該快到了吧。”容嬤嬤問,“太妃,您想讓哪位奇嬤嬤來教王妃規矩”
瑞太妃喝了口茶,瞇眼一笑,“孔嬤嬤,你覺得怎麼樣”
容嬤嬤也笑,“孔嬤嬤是出了名的嚴厲,就是不知道咱們這位楚王妃可得住”
“不住更好,給機會都學不好,更得休了。”
“太妃,我瞧王爺今兒這樣,對王妃怕是難以舍棄。”
“那馮姑娘上點心吧,平日里多觀察觀察王妃,必要的時侯也學學。要是了王爺的眼,進了楚王府,自己榮華富貴不說,老子的職也能往上抬一抬。”
“是是是,都是太妃抬,給如英一個機會,奴婢定會囑咐多花些心思的。”容嬤嬤想了想,又道,“奴婢還有個擔心,王妃若是吃不了苦,同王爺告狀怎麼辦王爺妻心切,定會帶回去的。”
瑞太妃瞟了一眼,“我是惡婆婆麼我是為了好,心里應該明白,但凡是個懂事的,就不會同自己爺兒們告狀,自古婆媳關系不好,能看王爺夾在里頭難做人”
容嬤嬤懂了,笑著朝瑞太妃豎了大姆哥,“還是咱們太妃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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