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是個潑辣厲害的姑娘,很難在臉上看到愁容,所以白千帆很納悶,天底下還有誰敢欺負麼
兒問綺紅,綺紅只是嘆氣,說,“綠荷是個不怕事的,偏那哥子是個綿的子,遇著事還得妹子出頭,真真是白活了。”
聽綺紅說了,才知道,綠荷的哥子本來快要親了,彩禮錢都過了,是街坊做的,把方夸上了天,可后來綠荷家才知道,那姑娘本不是什麼本份人,同男人有染有了孕,想找個便宜爹,這下家里炸了鍋,清清白白的人家肯定不能同意啊,便上方家討要彩禮錢,可方蠻橫不講理,非但不還錢,還著綠荷哥子娶親。
后來一打聽,這事更氣人了,那姑娘的相好是本城的一個惡霸,因為進不了門,也不能讓孩子生出來讓人笑話,所以才上趕子尋男人嫁,雖是嫁了,親后,那姑娘不得還和惡霸暗渡陳倉。這是要著綠荷他哥往火坑里跳啊。
綠荷爹媽都是老實的人,親戚里頭也沒有什麼門路,那惡霸得罪不起,他們忍氣吞氣就不想要回彩禮錢了,可人家不依,非要親,兩個老人不能看著兒子往火坑里跳,終日是以淚洗面,綠荷前幾天回了趟家才知道這事,也是愁得不行。
白千帆說,“這好辦,告訴王爺唄,他一出面,沒什麼解決不了的。”
綺紅搖搖頭,“我也是這麼說,可綠荷那妮子心氣高,別看一副厲害的樣子,可等閑不肯麻煩別人,更別說是爺了,咱們做奴婢的,不能為主子分憂,還要上趕子添麻煩,是萬萬不肯的。”
白千帆想了想,說,“不肯麻煩王爺,但這事讓我知道了,斷沒有袖手旁觀的。”
這時,郝平貫掀了簾子進來,先給白千帆行了禮,對綺紅說,“綠荷姑娘家中有事,剛剛告假走了,今兒個就單剩下姑娘自己了,要不,我給姑娘派了一個人手來”
綺紅起還禮,“勞煩大總管還來說一聲,不用派人手了,我一個人也忙得過來,冒冒然換了人,怕爺不習慣。”
“既是這麼著,那行,”郝平貫堆著笑臉道,“王妃若沒有吩咐,奴才就出去了。”
白千帆說:“我正有事要找大總管呢。”
“恭聽王妃示下。”郝平貫躬了子,白千帆是很好伺侯的主子,從來不提讓他為難的事,無非就是替小兔仔弄點可口的糧食什麼的。
“王爺說過,那些親衛兵我可以調用的。我現在要出門,你給我調一隊親衛兵跟著。”
郝平貫啊了一聲,“王妃要去哪兒”
“也沒去哪,在府里悶,出去逛逛。”
“王妃想帶多親衛”
白千帆想了想,“三十個差不多了吧。”
郝平貫嚇了一跳,小王妃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突然間弄這麼大的排場,想干什麼
府里有常駐親衛五十名,王妃要調要三十名也沒什麼,只是他心里總有些不安,預不太好的樣子。
見郝平貫沒吭聲,白千帆問:“不可以麼要不我要點,不讓大總管為難,二十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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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奴才惶恐,王妃要多都沒問題,奴才斗膽問一句,王妃帶這麼多人出去可是有事”
“俗話說人多膽大,這麼多人跟著,到了外邊,我就不怕了。”
郝平貫暗自腹腓:就您那膽子還小呢,我就沒見過比您更膽大的。
既然王妃開了口,他斷沒有不答應的,況且人多些也安全,他在府里頭也放心。
躬了躬子,“奴才這就去準備,備好了轎再來請王妃。”
等郝平貫走了,綺紅問:“王妃您這是要親自去替綠荷討要彩禮錢”
“不然怎麼辦”白千帆說,“如今欠錢的是大爺,要錢的是孫子,咱們可不當孫子,那是自己的錢,怎麼不能要回來,姐姐把綠荷姐姐家的地址告訴我,瞧好吧,我麻溜的去一趟,一準把事解決了。”
綺紅知道白千帆的脾氣,知道了,這事就肯定會管到底,們不敢求王爺,但和小王妃同姐妹,若能解決是再好不過了。
白千帆帶著三十名親衛浩浩出發了,沿路惹得百姓們駐足觀,不知道是哪家的眷出行,后邊跟著著整齊排列的親衛,年青力壯的漢子個個齊頭高,銀鎧甲在下閃閃發,好大的排場啊
白千帆出來的時侯也改了行頭,穿了一利落的裳,孺子底下是條子,還打了綁,永遠是未雨綢繆的人,雖然有親衛護駕,萬一起了沖突,也可以自保。
白千帆到的時侯,綠荷正叉著腰罵自己那沒用的哥子,“你還是個爺兒們嗎怎麼不一繩子把自己掛到城門上去,也好大家看看你的慘樣,沒出息的孬貨,說后日進門就進門啊你怎麼不甩臉子爹媽跟前不敬孝,還讓兩老跟著你氣,有你這麼做兒子的嗎我要是你,早臊得一頭撞死了”
正罵著,見門口黑涌來了一群人,以為是方家來鬧事,拿了叉子就沖過來,結果發現白千帆站在那里,頓時愣住了,“王妃,您怎麼來了”
“綠荷姐姐是拿我當外人麼”白千帆略帶了埋怨道,“姐姐不肯求王爺,也不肯告訴我麼也忒欺負人了,我一聽就來氣,姐姐也別罵你哥子了,帶我去要錢吧。”
綠荷看著后黑的親衛,囁囁的道:“王妃,您這是”
“是什麼呀,人多壯膽,看他們敢不還錢。”白千帆豪邁的一揮手,“姐姐前邊帶路。”
綠荷眼眶子剎時紅了,但也沒客氣,相這麼久,白千帆的為人是知道的,使勁了一下眼睛,“我也不認得路,王妃等著,我那不爭氣的哥子帶路吧。”
轉回到屋里,揪起哥子的襟就走,“帶我們去那不要臉的家里,那是咱們的汗錢,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哥子要說話,見門外站了那麼多穿鎧甲的親衛,頓時就焉了,跪在地上給白千帆磕頭行禮,白千帆不習慣別人給自己行大禮,忙起來,溫聲說,“你別怕,咱們人多,不怕不還錢。要回了錢,您往后直了腰桿子做人,您是爺兒們,可別什麼事都讓妹子出頭了。”
一席話說得綠荷哥子滿臉通紅,諾諾稱是,帶著他們往方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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