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蝶在楚王府有耳報神,府里有點風吹草的事都瞞不過,可唯獨懷臨閣紀律嚴明,消息不出來,很著急,只知道王爺王妃回府,不知道回府后的細節。
聽說在二道門下馬的時侯,是王爺把白千帆抱下來的,很多人都看到王妃的手腳無力的垂著,人昏死過去了。以王爺火的脾氣,找到了人,肯定會狠狠教訓一頓,自己的媳婦半夜跑出去找男人,是個男人都不能忍,更何況是楚王這種驕傲的男人。
顧青蝶角泛起一得意的笑,既然這樣,當然是趁著王爺怒氣未消時去添一把油,加一把火,一鼓作氣把白千帆解決掉。
日頭越爬越高,照進了窗棱,隔著賬幔也能看到明的線。白千帆打了個呵欠,了眼睛,發現自己并不能舒展,好象在誰的懷里
頭頂上有溫熱的呼吸,腰上擱著一只大手,的臉著一堅實的膛,白千帆并沒有驚慌,眨著眼睛,用手指輕輕了那人的膛,腰上的大手立馬有了反應,象是本能似的往懷里一摟,小小的子了上去,鼻梁都被抵得歪掉。
悶聲悶氣的哼哼,終于把墨容澉弄醒了。
他低頭一看,立刻松開手坐了起來,轉就趿鞋下地,也不看,臉上是淡然的表,好象他們睡在一起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說話也顯得很隨意,“你醒了,要起來嗎”
白千帆懶洋洋的躺著,眼里還有一些睡意,“王爺怎麼睡在這里”
墨容澉站在床邊穿袍,“這是我的床,我不睡這里睡哪里”
白千帆哦了一聲,“王爺怎麼沒把我送回攬月閣去。”
“找你找了一晚上,我也乏了,回府的時侯天都亮了,便想著將就著瞇盹一會算了,沒送你過去。”墨容澉邊說,邊瞄一眼,心里有些奇怪,看到自己跟男人睡在一起,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還大咧咧的問東問西,就不知道害燥的嗎
那里坦然,他倒象個小媳婦似的都不敢正眼瞧。
提起昨晚的事,白千帆心里沒底,在被子里,只出兩只眼睛,象只怯生生的小兔子,糯糯的了聲,“王爺。”
極這樣他,象是撒的口吻,墨容澉心里很是用,臉上卻是端著,只拿眼角瞟,“什麼”
白千帆咬了咬,“王爺要罰我嗎”
“你說呢當不當罰”
白千帆沮喪的點頭,“當罰。王爺罰我,板子,還是,鞭子”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小心翼翼的看他,帶著僥幸的意味。
這點小頭落在墨容澉眼里,只覺得好笑,他不聲,說,“我對你向來寬容,”見臉上一松,又加了一句,“兩樣選其一,你自個挑吧。”
白千帆的臉瞬間垮下來,墨容澉差點要憋不住笑出聲來,怕察覺,趕轉過子,聽到期期艾艾的道:“我皮薄,不經打,挑哪一樣都一頓打下來,估計十天半
個月下不來床了”
“下不來床好啊,”墨容澉背對著負手立著,“看你還敢不敢跑了。”聲音一頓,語氣下去,“堂堂楚王妃半夜出逃,傳出去,本王的面子好看麼”
“我沒想逃,”白千帆嘟嚕著,“我還回來呢。”
“還回來做什麼”墨容澉故意說,“我喜怒無常,還你的足,呆在我府里象坐牢一樣,不如外頭自由。”
白千帆腆著臉笑,“可是這里能吃飽穿暖,王爺待我很好啊。”
墨容澉有些不滿意,把吃飽穿暖擺在他前面,這是不是說愿意留下來只為了食無憂的日子,他對的好只是其次
他聲音微揚,“別扯開話題,說吧,挑哪樣”
白千帆是想蒙混過關的,雖然不是頂頂聰明,卻也不傻,墨容澉要真生氣,肯定連見都不愿意見,這都跟睡一個床上了,陪個笑臉耍個賴,這事不就過去了嘛。
“王爺”又糯糯的他一聲。
說到底,墨容澉心里還是有刺的,那刺沒拔掉,他不愿讓和稀泥過關,下了決心要攤牌,可真到了這時侯,他心里又有些沒底,不知道的反應如何。沒挑明之前,他氣歸氣,好歹給自己留了臉面,要萬一挑明了,說不喜歡他,一門心思只想著杜長風,他可怎麼辦里子面子全折進去了
心一,人就有些燥,負著手在屋里踱著步子,白千帆見他臉沉下去,不免有些慌,以為他在考慮給什麼樣的懲罰。干脆轉過朝里躺著,含糊的說,“王爺,我還困著,再睡一會。”就算要挨打,也要睡足了神再去。
墨容澉扭頭看了一眼,背對著他,被子把脖子遮了個嚴實,只留下小小的腦袋在外邊,烏黑的頭發海藻一樣鋪灑在枕頭上。
他有些心煩意燥,干脆挑了簾子出來,想一個人靜一靜。
綠荷奉了茶,剛退出去,郝平貫隔著簾子在門口請示,“王爺,庶王妃來了。”
墨容澉心頭正煩,不想見,正要走,轉念一想,改變了主意,朗聲道,“請庶王妃進來。”
顧青蝶就在門口侯著,聽到聲音,郝平貫立刻挑了簾子請進去。
顧青蝶半低著頭,蓮步輕移,婀娜多姿,盈盈福了福:“給王爺請安。”
“起來吧,”墨容澉指著對面的椅子道:“坐吧。你來可是有事”
“王妃一夜未歸,妾放心不下,夜不能寐,剛聽說王妃回府了,所以過來看看。”
墨容澉哼了一聲,“做下那樣的事,有什麼好看的。”
顧青蝶見墨容澉臉上微有怒容,心里一喜,“妾知道出了這樣的事,王爺心里不舒坦,但王妃倒底是白相府的小姐,王爺還是慎重些,免得讓人拿了話柄子,傳出去也不好聽。”
墨容澉哼了一聲,“難道本王還怕白丞相不”稍頓了頓,眼皮一抬,兩道銳利的向顧青蝶,“庶王妃知道是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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