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發作的時侯,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時清醒時迷糊,待到那陣子過去,立馬又同平時一樣生龍活虎,嚷著肚子,要吃東西。
墨容澉斜眼睨:“你可真夠可以的,什麼時侯都惦記著這個,早飯不是吃了大包子麼”
白千帆沖他呲牙,“大包子才吃兩口就發作了,我還來不及咽下,就直不起腰了,剛才那把勁一使,肚子里早沒貨了,現在了呢。”
墨容澉看著好笑,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什麼肚子里沒貨,難怪皇后說一板一眼的人瞧得多了,見著這麼不拘著的,也覺得有趣。
“想吃什麼”
自打那天晚上共了患難,白千帆對楚王爺的戒備算是徹底放下了,甭管將來怎麼樣,眼下他愿意對好,便欣然著。也不同他客氣,“要是能吃著綺紅姐姐熬的小米粥,再配上一碟子脆三,也就足了。”
墨容澉對郝平貫抬抬下,“聽到了,王妃要吃小米粥和脆三,趕張羅去吧。”
郝平貫應了是,打發小庫子先過去,自己在后頭也是趕慢趕著。
墨容澉見白千帆出了一汗,月香月桂伺侯著沐浴,剛好小廝來報,說晉王來了,他便吩咐了幾句,起走了。
白千帆被兩個千環伺侯著泡澡,坐在浴桶里,才發現向來多話的月桂一直很沉默,再仔細一瞧,臉上約有五指印。
白千帆眉頭一皺,問,“誰打你了”
月桂在懷臨閣里當差的時侯都沒挨過墨容澉的打,沒想到換到攬月閣倒挨上了,苦笑,“王妃別問了,奴婢沒事。”
白千帆對自己的人向來很維護,得寵不仗勢,卻也絕不允許讓自己的丫環欺負。
“別怕,說,是誰,我給你出氣去。”
月桂嚇得忙擺手,“王妃千萬別為了奴婢和王爺鬧,您鬧不要,王爺鐵定會活剝了奴婢的啊。”
一說,白千帆就記起迷糊中那清脆的一聲響,原來是墨容澉下的手,沒那個膽子找王爺的麻煩,訕訕的笑,“王爺也真是,打你做什麼,敷熱水袋還是你想出來的法子呢,你有功勞還挨打,怪對不住的。”
月桂道:“奴婢的姐姐也有這個病,每到發作的時侯便用熱水袋敷著,等那陣痛過去就好了,所以奴婢也沒想著要請大夫來瞧,是奴婢疏忽了,王妃金枝玉葉,怎麼能和奴婢的姐姐相論。王妃別往心里去,您沒有對不住奴婢。”
月香在一旁捂笑,“喲,倒底是被王爺親自調過了,瞧這態度多謙順啊。”
月桂哼了一聲,“放眼整個楚王府,能得王爺親自調的除了大總管,就是我了,眼紅了下回你站王爺右手邊,讓他也好好調調你唄。”
白千帆最看他們斗,趴在桶沿邊上,呵呵的笑
,“大總管真是倒霉催的,每次王爺發怒,他總是首當其沖,也不知道學聰明點,知道事不妙,趕躲唄。”
月香道:“沒辦法,他是大總管,手里有權,拿的月例銀子也高,王爺跟前的紅人,可不能把好都占了哇,王爺的怒氣不沖他撒,難道沖咱們這些小魚小蝦來給我那麼高的月例銀子,我也愿意挨王爺踹心窩子。”
月桂笑起來,“王妃您看,十足一個財奴,為了銀子愿挨打,小心王爺一腳踹掉你的小命。”
“王爺心里有數,不會輕易要人命的,況且我是王妃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月桂被這比方弄得失笑,胳肢,“原來你是一條小母狗,中午賞你骨頭吃。”
月香笑著躲閃,兩個丫環在角房里鬧一團,白千帆困在桶子里,也不影響參戰的興致,呵呵笑著了水灑過去
晉王聽到了初七夜楚王被襲之事,擔著心,所以過來瞧瞧,見墨容澉什麼事也沒有,方才放下心來。
長吁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三哥,查到是什麼人做的了嗎”
“沒有,幾個小賊,不足為患,他們既然有了第一次,想必還會有下次,本王守株待兔既可。”
“說的也是,以三哥的手,十來個人也不在話下,幾個小賊算什麼。不過,”他話鋒一轉,“既然被惦記上了,三哥還是小心為妙。”
“我知道,”墨容澉看著他,“聽說你被勾欄院的紅牌迷住了,連家也不歸”
墨容澤尷尬的了鼻子,“三哥快別說了,我也是倒霉催的,不知道哪個沒算的傳到我們老太妃面前去了,剛被老人家數落了一通,轉出來又被到皇帝跟前,好一頓訓斥,要不是皇嫂從中調和,今兒個弟弟得跪在南書房門口了,要真是那樣,我就沒臉見人了。”
墨容澉哼了一聲,“誰讓你做下這樣的糊涂事,勾欄院能當家你后院里好歹有幾房夫人,總要顧顧們的面子,傳出去,你那些老丈人也不能依吧。”
“誰說不是呢,”墨容澤苦笑,“我就想當個閑散王爺,自由自在,偏是這種事沒法子,咱們的親事都是宮里做主,要安朝中大臣,皇帝的后宮塞不下了,就指給咱們,了姻親,打斷骨頭連著筋,這也是穩定江山社稷之本,塞來的,能得相安無事就好,結果你瞧那般老娘們,一天到晚沒事干,都憋著勁使壞,今兒跟你吵,明兒跟鬧,我真是要煩死了,還是外頭好,勾欄院的姑娘那一個察人意,往懷里一坐,又溫又會來事兒”
墨容澉不耐聽他說這些,倒也有些同命相憐的慨,確實如晉王所說,娶回家的,都不是他們真心想要的,他還算好,喜歡的人就在邊,本來一夫一妻多好,生生讓自己作這樣不尷不尬的境地。
拍拍弟弟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人多了是麻煩,你好自為之吧。”此話當與自已共勉,他弄這樣,也沒臉來教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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