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秀的案子一直在暗中調查,寧九辦事,墨容澉很放心,過了兩天,果然有了線索。
府里有個小廝,是守在二門上的,和青秀打過幾次道,一來二往便了心,兩人著見了幾次,都是在假山上約會,那里高,天又黑,一般人不會注意,躲在嶙峋怪石間,抱一抱,親個,品嘗竇初開的滋味。
那天晚上,倆人也是事先約好在見面,可是小廝去的時侯,沒看到青秀,他等了一會子,沒等著人就走了,后來出了事,他不敢聲張,暗自傷心難過,見寧九查得嚴,怕查出他和青秀的關系,便自己主說了。
寧九懷疑他,恐嚇加拷打,小廝俱不認罪,只說自己是冤枉的,青秀是冤死的,求王爺明查,給他們一個公道。
寧九說完,墨容澉半天沒吭聲,手指敲了敲桌面,這麼說,青秀是自己到假山上去的,而白千帆應該是事先知道青秀和小廝的事,所以瞅準機會把人推下去,一了百了。
沉半響,他把賈桐進來,“從今天起,你跟著王妃,看每天都做些什麼”
賈桐有些委屈,“王爺,這種事派個小廝就行了吧,我的職責是保護王爺,跟著王妃算怎麼回事”
墨容澉眼皮一抬,“你可別小瞧了王妃,小廝要能跟得住,我派你去做什麼”
這幾日白千帆來過懷臨閣,賈桐見過,覺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說那丫鬟是殺的,還真有點不可思議。
王爺下了令,他雖然頗有微詞,也不能不聽從,轉就去了攬月閣。
最近因為在查案子,攬月閣里的人收斂了許多,也不嗑瓜子打馬吊了,只閑聊睡覺,每日派人在門口守著,王府有人過來,高呼一聲給報個信,里頭的人趕歸位,各司其職。
所以賈桐進攬月閣的時侯,冷不丁邊上竄出來一個小丫頭,朝他蹲了個福,尖著嗓子:“賈侍衛來了”
賈桐被得起了皮疙瘩,皺著眉頭問,“王妃在嗎”
“這個”小丫頭一雙小眼滴溜溜轉,“王妃好象不在屋里。”
“上哪了”
“王妃喜歡閑逛,逛到哪是哪,誰也說不準。”
“真沒在屋里”
“奴婢一直守在門口,只見王妃出去,沒見回來。”
既然人不在,賈桐就不打算進去了,問,“王妃平時喜歡去哪里逛”
小丫頭想了想,“奴婢好幾次見王妃從明湖那頭回來,大概是去那里了。”
賈桐沒吭聲,轉頭就走,繞著明湖走了一圈,也沒看到白千帆的蹤影,他自嘲的笑了一聲,王爺他跟著王妃,他連人在哪都不知道,怎麼跟啊
下午的正明,風里有花香的味道,他抬頭一看,不知不覺到了后花園,姑娘大姐都個花兒草兒的,或許王妃在這里也不一定。
他信步走了進去,春花浪漫,開得斗奇斗艷,越往里走,香味越濃,花多樹,視野開闊,他四看了看,并沒有白千帆的影子。
他干脆停下來,吹風賞花,平日里總伴在王爺邊,難得有清閑的時侯,四周景怡人,池塘
邊垂柳依依,賈桐一時興起,有了舞斂的雅興。
白千帆躲在樹后,目不轉睛的看著池邊的男人,他耍得真好,那柄斂在他手里就跟活了似的,象扭的蛇,挑起朵朵雪亮的劍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真一個彩,比大哥耍得還要好。
白千帆津津有味的看著,滿眼羨慕,很想為一個武功蓋世的俠,那樣就可以把欺負的人打得屁滾尿流。
跟著賈桐有一段時間了,見他在后院里轉來轉去,也不知道想干什麼
認得賈桐,是楚王邊的侍衛,他每次看到,總笑模笑樣,很親切的樣子,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不象那個寧九,天板著臉,象人人都欠了他的錢。
看到彩,忍不住鼓掌喝彩,喊了一聲:“好”
賈桐聽到聲音,一個轉將劍指向,一看是,立刻眉開眼笑,“屬下見過王妃。”
任何人的笑容對白千帆都有殺傷力,對賈桐的印象更好了,蹦蹦跳跳走過來。
“你耍得真好。”
“王妃過獎了。”
“還有別的功夫嗎”
“王妃指的是什麼”
白千帆歪著頭想了想,“比如輕功,拳什麼的。”
“屬下都會一點。”
“一個師傅教的”
賈桐笑著搖頭,“當然不是,我拜過幾個師傅。”
“哦,”白千帆蹙了眉,“幾個師傅啊,要找齊不容易,都住在什麼地方”
賈桐愣了一下,“王妃問這個做什麼”
白千帆沒答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皺皺眉,吸吸鼻子,然后把目投到他上,幾乎是瞬間,愁云散去,笑容燦爛:“你當我師傅好不好”
賈桐完全跟不上的思路,剛還問他的師傅,這會子就要他當師傅了
“王妃,這個屬下學藝不,恐怕”
“你不愿意嗎”白千帆抬著烏沉沉的眼睛看他,目里帶著懇求,“我會付你學費的,要多錢,你開個價。”
賈桐很為難,“這不是錢的問題,王爺如果知道”
“那就不讓王爺知道,你掙錢授業,我花錢學藝,不行嗎”
賈桐想了想,問,“王妃為什麼想學功夫是為了強健嗎”
“為自保。”白千帆很坦白,“我是白家人,王爺不喜歡我,說不定哪天看我不順眼會殺了我,有了功夫我可以反抗,或者想辦法逃出去。”
賈桐吃了一驚,不是因為這番話,而是他想不通,白千帆怎麼會把這麼機的事告訴他,他可是王爺的親隨啊
他試探著問,“你說了這些,就不怕我告訴王爺”
“你告不告訴他,他遲早都會要我的命。他是大人,我是小人,我只想公平一點,不至于讓自己死得太容易。”
賈桐愕然,真是個坦然的小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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