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把湯富軍一家人留在了京城,也算是扣在京城吧,當做個人證。
當晚,他就找了馬振興:
「馬所,恐怕真的有件事要麻煩您了!」
馬振興比周誠和夏曉蘭更驚訝。
「你們真的找到了線索?」
周誠把自己的懷疑說了,馬振興都有點同湯宏恩了。
事真的會是那樣嗎?
親兄嫂,把親妹妹賣掉。
「這個案子也是我姨父的憾,我可以先把人控制起來調查!那個魯大頭,和還活著的史素容。」
「馬所,謝謝您!」
馬振興正道:「就算不認識你們,這件事讓我知道了也要管,公安可能抓不每一個犯罪分子,但要發現一個,肯定不會讓他們跑掉!」
現在辦案的流程也很隨意的,懷疑了就帶到所里審問下,如果嫌疑人沒啥特殊份,公安要把人帶走是不需要啥手續的。
抓錯了的,就放了嘛。
不調查咋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馬振興也不管是不是大晚上,帶著人直撲鄉下,先抓魯大頭,再把史素容帶回來,分開抓,分開關,不能讓這倆人有串供的機會。
周誠和夏曉蘭的大餐就這樣沒了,此刻誰還有吃飯的心思。
周誠太果斷了,直接請馬所長抓人。
「我們啥時候告訴湯叔啊?」
不應該先告訴湯宏恩,再抓人嗎?
夏曉蘭也不是全知全能的,這點上就不如周誠想的徹。
「當然要把人抓住了再告訴湯叔,湯叔知道了反而有掣肘,在他不知時,人被帶回了派出所,就算是個誤會,也和湯叔無關!」
好吧,這些場上的講究,夏曉蘭的確不擅長,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吧。
湯富軍一家三口,被周誠給安排到招待所住著,這天晚上,湯富軍一家三口註定要徹夜難眠了。他們也怕是冤枉了史素容,如果調查一番,湯友茹的「走丟」與史素容無關,湯富軍一家不僅得不到好,還把史素容狠狠得罪了!
史素容不僅潑辣,還是湯宏恩的嫂子,要是雙方因此修復了關係,史素容以後肯定會狠狠報復湯富軍一家——
就算沒有湯宏恩,史素容有三子一,大兒子是城裏人,小兒似乎也會有出息,收拾湯富軍這一家地地道道的農民,似乎也不太難啊……所以湯富軍豈能不憂心?
這時候,倒是湯富軍老婆沒有了一開始的害怕:
「拼著得罪史素容,我也是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好像一塊大石頭從上搬開。」
就算沒有好,也不會想起這件事就疚。
史素容有沒有夢見湯友茹沒人知道,倒是湯富軍老婆,夢見過湯友茹好幾次。
臉蛋白生生的小姑娘,趴在湯憲重肩頭往後看,沖著笑。
臉上兩個梨渦一閃閃的。
湯富軍老婆忽然捂著臉泣:
「富軍,我應該說的……應該早點說的,湯大娘下葬的時候,我都聽出不對了,我咋不說呢?說了,他家小茹沒準兒就找回來了……」
湯富軍和湯勝利都沉默。
一家三口在房間里,氣氛極為抑。
另一邊,馬振興帶人趕到鄉下,先抓魯大頭。
魯大頭是綽號,這人材瘦小,脖子細,腦袋卻比常人大一圈,今年也是五十多歲的人,連孫子都有了的年紀,馬振興帶人把他抓住,隨口嚇唬他一句:
「魯大頭,你的事發了!」
這是公安慣用的套路,用來嚇唬人的。
如果沒做啥虧心事,肯定是忐忑又茫然。
魯大頭卻腳下晃了晃,裏大喊冤枉。
據多年的職業經驗,馬振興基本上斷定這人是有問題的。不一定是湯友茹的事,至也有別的事……
「先把人帶回所里!」
先抓魯大頭,再抓史素容。
這時候公安辦案沒那麼多講究,想走風聲都不容易,固定電話都是個稀罕東西,一個人被抓了也來不及通知同夥啊。
魯大頭直接被帶走了,只有村裏的狗的厲害。
再到隔壁鄉抓史素容,正好是半夜三點。
史素容並沒有睡著。
先是丈夫病逝,為了兒的前程不得不向小叔子低頭,然後又是兒子想要討好小叔子,主把二三十年前的舊事翻出來,夏曉蘭和周誠來一趟鄉下,讓史素容不安。
這一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聽見家裏狗在,史素容一下從床上翻起來:
「有小!抓小啊!」
要不咋說這人不好得罪呢,本不怕小,小應該反過來怕才對。
湯春雷在城裏工作,湯若葭也一起回了城,家裏除了史素容,還有在老家務農的三兒子在。
湯老三聽到親媽呼聲,拿著子衝出來,院子裏幾個公安看著他。
「我們是派出所的,史素容呢,跟我們走一趟!」
「你、你們——」
湯老三攔在門口,「你們為啥抓我媽?」
唉,小夥子,公安辦案,見個人就給解釋一遍?
馬振興揮揮手,不顧史素容的尖,把人從被窩裏拖出來帶走。
大冬天的,農村裏沒人會了睡覺,再說史素容這年紀,誰會佔便宜?
頂多讓把外套裹著就被塞到了車裏。
湯老三跟著派出所的麵包車攆了一會兒,村裏人都被驚了,還是村長提醒他:
「你媽這是犯啥事兒了?趕通知你大哥啊,讓你大哥做主。」
大晚上的,湯春雷被去傳達室接電話。
「啥?!媽被帶去了派出所?」
這什麼況。
好端端的,公安咋會來抓他媽?
湯春雷著急的很。
然後他忽然想到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正愁不知道咋和二叔聯繫麼,現的臺階啊!
……
馬振興把魯大頭和史素容帶回所里,讓人分開審。
魯大頭很是狡猾,史素容也心理素質過……讓史素容待,也不知道是哪件事,和湯憲重批鬥過的人,又不止湯宏恩一個。
這倆人都沒過面,自然不知是為了29年前湯友茹「走失」一事,不過沒關係,馬振興所長會讓他們想起來的。
審訊,是要講究技巧的。
馬振興頗有點激。
——這是困擾了他姨父陳老公安多年的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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