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需謹慎,以後這種人,不需要跟他接。」凌越強迫顧安心看著他,對道,算是安。
他從來不安人,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顧安心過凌越的瞳孔,看到了他瞳孔中反出來的自己,一陣麻木,躲開凌越的手掌,「你很威風,但你想過我明天的境嗎?陳龍飛回去,將會把我家裏藏著一個男人並且私生活混的事跡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我在那家出版社本混不下去了。」
顧安心也並不是個包子,也想有仇必報,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在陳龍飛侮辱的時候,甚至有想豁出去跟陳龍飛撕扯一把的衝,但是還是克制住了,還需要生存,如果出版社給停了刊,將在一段時間失去生活來源,本來就拮據的生活力越發增大。
可是再克制又什麼用,凌越幫把陳龍飛得罪了個徹底。
顧安心一方面覺得凌越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另一方面,面對即將到來的窘迫生存力,又對凌越心存不滿,心很複雜。
凌越見幫了,不但不激,還面不滿,天之驕子的驕傲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
「那麼我應該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在家裏對你我繼續辱罵,然後看戲般送他離開?顧安心,你救過我我才袒護你,你是否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對我的態度?」
「我不需要你的袒護!」顧安心在這一刻瞬間發了,看著凌越後退了一步,「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口口聲聲說袒護,說不在乎,很快立馬現原形,我一個人好好的,需要什麼袒護,你走開!」
顧安心的眼睛裏,沒有了往常清澈的芒,仿若一潭死水,黑漆漆的死水。
「你幹什麼?你走開!」顧安心瞪大眼睛看著他,明明讓他走開的,凌越卻越靠越近,眼看就要到了,後退一步,卻被凌越抱,直接把半在沙發上。
顧安心掙扎了一下,凌越卻手了的頭。
這種溫暖有毒,顧安心一向憋得很好的眼淚瞬間便順著凌越的肩膀淌了下來,而且在凌越寬厚的肩膀上越淌越多。
凌越覺得自己是瘋了才讓一個人把眼淚和鼻涕全部沾在他上,但很奇怪,買你對著如此弱的顧安心,他並不討厭這種覺。
「你真的錄音了?」顧安心邊哭邊問他。
「哪有什麼錄音,策略而已。」凌越道。
顧安心突然笑了一聲,但是片刻又重新哭了起來。
顧安心這一哭,足足哭了二十分鐘,哭到最後,已經不是單純的傷心了,變發泄緒,反正在凌越面前已經沒了形象,索把長久以來積攢的眼淚一次流個夠。
顧安心這一哭,刷新了凌越對人的新認識,原來,人真的是水做的。
顧安心不知道最後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今晚很累很累,哭完之後渾的力氣都沒了,只想倒下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想去想。
然後,真的就一覺到天亮了。
醒來的時候,顧安心約覺到自己枕著什麼東西,適中,很溫暖舒服。
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買了個這麼好用的枕頭,睜開眼睛一看,嚇了一跳,竟然又對上了凌越的眼睛!
這已經不是顧安心第一次在凌越的注視中醒過來了,但是這次跟上次完全不一樣,因為這次靠的更近,的腦袋竟然枕著凌越的,除此之外,手臂還有環著凌越的腰!
簡直要命,顧安心反應過來,連忙蹦了起來,看著凌越不知所措,剛剛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姿勢也太曖昧了,無法想像自己竟然就這麼抱著他睡了一個晚上。
「我並沒有占你便宜,是你自己抱著我哭不放手,我沒有辦法。」凌越提前跟說明。
「嗯。」顧安心點了點頭,這點自己知道,本缺乏安全,有抱著東西睡的習慣,昨晚哭累了自己抱著凌越睡著想來也是事實。
「有點難看。」凌越看著的臉道。
顧安心這才了自己的臉,到眼睛竟然發現腫了,一張被淚水浸過後繃的還紅腫的臉,再加上旁邊的幾縷劉海粘在臉上,確實夠狼狽的,但是凌越這麼實話實說也著實讓人尷尬。
顧安心低著頭瞥了凌越一眼,迅速跑進衛生間去洗澡。
經過昨晚之後,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東西在萌芽,導致顧安心現在都不太敢正眼看凌越,認為這是在被凌越看到自己最丑面之後的一種窘迫心理。
早餐過後,顧安心決定去一趟出版社,該來的總要來,昨晚過後,覺得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勇氣應付陳龍飛了,就算把的漫畫停刊了,也認了,大不了找另外一家重新投稿。
「我出去了,冰箱裏有些菜,如果你不想吃,可以外賣。」顧安心臨走前對凌越道。
凌越抬起頭目送,「自己小心,有問題允許你找我呼救。」
顧安心笑了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算要呼救,也不會找沒有任何營救能力的他,但這份關心顧安心還是收下了,點頭,「謝謝。」
看著顧安心出門了,凌越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立馬響起了一聲大,「臥槽凌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Alice說你會聯繫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凌越鎮定的表跟電話那邊人的激形鮮明對比,他道:「蕭一山,我找你談些正事。」
——
顧安心忐忑地趕到出版社辦公室,本來以為迎接的將是暴風驟雨,沒想到裏面的人照常跟打招呼,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顧安心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好幾個小時了,按照昨天陳龍飛的記仇架勢,今天上班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懲治才對,可是現在看來……什麼都沒有。
顧安心拉著前臺小妹,問:「陳主編今天來上班了嗎?」
前臺點頭,「來了,陳主編今天第一個來,顧安心你找他有本子要商量?」
顧安心反應過來,連忙搖頭,「不,我也就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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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