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睡著了。
有點不可思議,但的確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薄修沉是過了許久才發現的,小的人在他懷裏,小手抓他的襯衫邊角,雙眼閉,哪怕睡著了,鼻尖還一一的發出委屈的哼唧聲。
他有些無奈,指腹著的臉龐,將臉上的淚痕走,又將慢慢放下來,讓睡到床上,把被子蓋在上。
梁千歌很乖的躺著,只是小眉頭始終皺的很,好像很不安。
薄修沉便牽著的手,無形中安。
人哭過之後就容易困,加上樑千歌還是孕婦,而且剛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時差還沒調整過來。
這一睡,就真的睡了過去。
薄修沉一直在旁邊陪著,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梁千歌手指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滾了一圈兒,像是想醒來。
薄修沉連忙了的額頭,又低聲湊到耳邊,輕輕的說:「乖,沒事。」
這話好像魔咒,梁千歌皺的眉頭鬆緩了一些,呼吸再次均勻起來。
薄修沉將自己的手從手裏出來,起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林森。
薄修沉走出來,反手將房間門關上,問道:「有事?」
林森看了眼他後的房間門,說:「先生請千歌小姐過去……」
「睡著了。」薄修沉說。
林森愣了一下。
薄修沉又問:「還有事?」
林森抿了抿,目移到薄修沉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遲疑的問:「薄先生與千歌小姐,真的已經結婚了?」
薄修沉沒說話,只是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把一張圖片杵到林森面前,說:「結婚證。」
林森看到屏幕里,真的是一張結婚證的封面。
他剛要說話,薄修沉相冊,翻到了下一張,這張是結婚證的裏面,裏面有兩位新人的合照,下面還有登記日期,結婚證字型大小,雙方的各種信息等等。
林森張了張。
薄修沉又翻到第三張,是戶口遷移申請表,申請表上,梁千歌的個人信息,已經標註的是「已婚」,對應的丈夫一欄,就是薄修沉的名字。
林森抬手想把手機拿過來,看清楚點。
薄修沉又翻到第四張,是一張二胎準生證的申請表,申請人寫的是薄修沉的名字。
看到「二胎」兩個字,林森都愣了,指著手機:「這……」
剛說了一個字,薄修沉已經快刀斬麻的打斷他:「我們的婚姻,是中國法律規條保護的,完全附和我國各項政策相關規定。」
「不是,什麼二胎……」
「如果林先生有興趣,上述所有證明文件,我會發到您的郵箱,您注意查收。」
他說著,真的低下頭在手機上搗鼓了一下什麼,然後兩秒鐘后,林森的手機響了,是有接收郵件的提示音。
林森:「……」
且不論薄修沉為什麼有他的郵箱賬號,只是……
林森麻木的問:「薄先生為什麼要隨攜帶這些證明照片?」
薄修沉這回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而又卑微的說:「我怕別人不信。」
林森:「……」
林森了一把臉,最終還是不再說什麼,回到了另一間休息室。
壽宴上發生了這種事,誰還有心過壽,盛遠崢本也不想過生日,警察走了后,他就宣佈壽宴結束,大家都滾吧。
現在他還在休息室里休息,等著私下見見的孫。
林森去了一趟,沒把人帶回來,倒是帶回來幾張照片。
盛遠崢看著上面的照片,臉都青了:「不是說沒有懷孕嗎?」
林森放大準生證申請表上的一組數字,說:「寫的預產期明年三月。」
盛遠崢捂著口開始氣:「意思就是,不止結婚了,還連孩子都有了?還要遷戶口?!我都沒讓遷戶口!」
林森沉默了一下,婉轉的說:「千歌小姐可能不願意遷到盛家……」
「我知道!」盛遠崢發脾氣:「我要你說!」盛璃剛才都跟他說了,那丫頭認定了自己姓梁,咬死了這輩子都不會改姓!
林森便閉了。
盛遠崢也不是要爭什麼,他就是想看看那孩子,剛才那孩子離開的時候,臉很差,他想問問好不好。
親爺爺,連過問兩句的權力都沒有嗎?
「說是睡著了?」盛遠崢又問。
林森點頭:「是。」
盛遠崢又開始擔心了:「只是睡著了?沒有不舒服吧?迪醫生走了嗎?」
迪醫生是盛遠崢的私人醫生,今天也隨行在場。
「要請迪醫生過去看看嗎?」林森問。
盛遠崢想了想,說:「等醒了吧,你讓人注意著,對了,醒了應該容易,你讓人準備點吃的,記住孕婦忌口的不能上。」
林森答應一聲,這便要出去安排。
哪知一開門,就看到二先生正從走廊那邊過來,看到他,還笑瞇瞇的跟他打招呼。
林森今天心不太好,只勉強頷首一下。
「大哥在裏面?」盛遠仁問。
宴會散了,大家都走了,盛遠仁沒走,他想跟大哥談談。
林森去辦事的時候,盛遠仁就坐在了盛遠崢對面,朝他幽幽的嘆了口氣。
盛遠崢心裏煩,擰著眉問:「你幹什麼?」
「那孩子……」盛遠仁語氣盡量婉轉的問:「就是當時那個死在安城的孩子?」
「嗯。」盛遠崢沉沉的應了聲。
盛遠仁又嘆了口氣:「真是造孽,好端端的,了這麼多苦,長得跟大嫂年輕時候,真的太像了……」
盛遠崢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盛遠仁看大哥不高興了,也不繞圈子了,就直接問了:「大哥打算把怎麼辦?」
盛遠崢面沉重:「那孩子,倔得很。」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死倔,不打算認他們。
盛遠仁說:「不止倔,脾氣還大。」他笑了聲:「大哥是沒看到,罵人的時候,多神氣活現啊,盛遠滿之前不是暈了嗎,就是讓罵暈的。」
盛遠崢倒是不知道這個,不過他立刻就昂首,很驕傲的說:「我孫本來口才就好。」
「所以我是來找大哥要視頻的。」盛遠仁又說:「就是你們不是有宴會廳的監控嗎?盛璃剛才說的,我想要罵盛遠滿那段,拿回去再爽一遍。」
盛遠崢:「?」
盛遠仁又說:「我再問一下啊,就是七年前的事,真的是盛疏眠乾的嗎?我和人開了盤,我賭是……大哥你別這麼看我,你下不下注?輸了你給我一瓶皇室專供葡萄酒,贏了我把我曾孫借給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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