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又看向了霍均曜：「那時候，他為了救小邪重傷，其後原本打算去救小實爺的，但他實在是走不了，也不了了，所以他又給霍先生打了電話……其實，無論是小邪爺，還是小實爺，當年死了就死了，孩子留一個，足夠了。可以說，他們兩個能夠活下來，全是顧塵修救的……」

老瘋低下了頭：「我那時候不知道他就是葉真真，以為只是一個暗小小姐的年，恢復記憶后，我才發現，其實他以前經常出現在小小姐邊的。」

蘇南卿微微愣住：「是嗎？」

老瘋點頭：「我那時候奉命保護你，所以一直在觀察你，小時候小小姐胖胖的，他其實經常來找你玩，還偶爾會給你點吃的……還哄著你喊過他哥哥。」

哥哥……

蘇南卿五歲那年發病，開始胖了起來。

約約記得，八九歲的時候的確見過一個小男孩的……

小男孩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站在別墅外面嘲諷是個小胖子。

但是偶爾繼母沒給做飯時，又會給一些吃的……喜歡逗弄。

不過後來就不怎麼來了……

所以和顧塵修，那時候就見過了？

而且……

顧塵修不僅僅這次救了葉小邪，在當年，他就已經救過葉小邪和霍小實了！

可以說，沒有顧塵修，這兩個孩子早就被蘇宏瑞給殺死了！

蘇南卿愣愣的看著前方。

V16如今只剩下了一支，說句實話，聽了老瘋說的這些，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從來都是鐵石心腸。

且人都是自私的。

雖然顧塵修幫了很多事，可葉小邪才是的兒子，親疏遠近，在此刻至關重要，更何況原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讓捨棄兒子去救他，做不到。

抬頭看向霍均曜，卻見男人皺著眉頭，一語不發。

蘇南卿理解他。

霍均曜不能幫他們做這個決定吧。

因為顧塵修幫過自己，顧塵修救過葉小邪和霍小實的命，如果霍均曜來做這個決定，那麼葉小邪未來或許會恨他一輩子，他們父子關係將會永遠不會融洽。

但，必須有人來做這個惡人。

蘇南卿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來做決定。」

定定的看向霍均曜：「V16，留給小邪。」

霍均曜皺起了眉頭：「哪怕他未來恨你？」

「嗯。」蘇南卿點頭：「哪怕他恨我，也是在活著恨我，我不介意。」

周朗站在旁邊。

剛剛他和景行把葉小邪送回去后，就返了回來，怕老大有事兒找他。

聽到這話后，周朗忍不住唏噓了一下。

景行說過了，老大不能做這個決定，怕夫人和爺恨他。

可此刻，周朗卻第一次發自心的如此敬佩一個人，一個母親。

果然，當母親的都是能夠做出最大犧牲的那個人。

夫人都可以忍著一輩子的愧疚，加兒子的恨意來做出這個決定……這樣說來，老大剛剛的糾結突然顯得有點比不上夫人了。

可周朗也明白，一旦蘇南卿做出了這個決定，那麼夫人的下半輩子將會永遠活在愧疚之中，永生不得安寧。

永生欠了別人一條命。

這樣的夫人，還會和自己老闆好好的過日子嗎？

甚至，周朗想到了武俠小說中，那些因為欠了別人的命還不了，而殉葬的人……

既然我無法讓你生，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夫人不會是這種決絕的人吧？

周朗心裏咯噔一下，忽然為自家老闆擔憂起來。

可他扭頭看去，卻見——